說完這句他又彎起眼睛,有點缺德地說:“我現在不也是在跟前夫……”
錢與舟用手掌擠他的臉,打斷他的話頭。莊定湉彎著眼睛,笑盈盈的。錢與舟沒辦法似的看著他,然後吧唧親了一口他的嘴唇。
親完他才放開莊定湉的臉,把人摟在懷裡。
“但我最後也沒說,因為那個時候害怕會把我們的關系弄得更糟糕。”莊定湉埋在錢與舟懷裡,悶悶地說。
錢與舟揉了揉他的頭髮,輕聲說:“傻瓜。”
“我以前總拿性來解決問題,其實只是在逃避。”莊定湉歎了口氣。
“是啊。”錢與舟用下巴抵住他的發心,親昵地蹭了蹭,“解決問題要用嘴巴溝通,你這個笨蛋。”
莊定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輕輕笑起來,肩膀都在抖。
錢與舟沒好氣地拍他一下:“不是親嘴的意思。”
莊定湉在他懷裡抬起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但現在我想……”
錢與舟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他最受不了莊定湉由下往上看他,眼尾的弧度成了一把小勾子。
狐狸吧。
錢與舟閉上眼睛,吻下去。
兩個人膩歪半天才開始午睡,醒了之後錢與舟換了一身衣服,他準備去完寵物醫院,就直接去參加婚禮。
莊定湉坐在床邊看他,他歪著頭,說:“你有沒有想過去染個頭髮。”
錢與舟正對著鏡子系扣子,笑了:“我大學的時候染過金發。”
莊定湉有點驚訝:“有照片嗎?”
“一點也不好,為了上色要漂頭髮,特別特別痛。”錢與舟皺了皺鼻子,“我那時候剛開始玩樂隊,跟我爸吵架,一氣之下就去染了個金發。因為太顯眼,接下來兩個月,我都沒法逃課。”
莊定湉聽了直笑,評價道:“中二少年的叛逆期。”
“所以我就再也沒染過頭,有心理陰影。”錢與舟說,“而且金發掉色之後特別醜,像街溜子。”
莊定湉笑死了:“要不說堵不如疏呢。其實有些顏色也可以黑發直接上染膏的,我感覺你染個栗棕色會很好看,願意漂的話就染個紅頭髮。”
錢與舟抓了抓頭髮,對著鏡子想象了一下。
“紅發上台會很好看。”莊定湉說,“下次弄個一次性的體驗一下。”
錢與舟點點頭,他整理好了頭髮,轉過身,給莊定湉展示。
“特別帥,今天要是有人跟你要微信,你可不準給。”莊定湉說。
錢與舟走到床邊,抓起莊定湉的手,熟練地褪下他今天戴著的那個裝飾戒,認認真真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錢與舟親了親那枚戒指,笑著說:“放心,我已經有主了。”
收拾停當之後,他們出了房間,錢明昭正坐在客廳,而那隻三花,正繞著他的腿打轉,還用頭不停地蹭他。
錢明昭神情嚴肅地揉了把三花的頭:“到底怎麽了?摸好多下了。”
錢與舟故意很重地咳嗽了一聲。
錢明昭把手一縮,生硬地轉開話題:“你跟你媽要的紅包殼子放門口了,別忘記拿。”
“貓很可愛吧。”錢與舟笑嘻嘻地說。
錢明昭撇撇嘴,不說話了。
莊定湉剛剛外賣點了個航空箱,他把箱子拎過來,三花乖得驚人,老老實實就鑽進去了。
錢與舟隔著箱子誇它:“怎麽有這麽乖的小貓咪,以後誰養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氣。”
錢明昭起身,送他倆到門口,囑咐道:“小莊晚上回家吃飯,有沒有想吃的菜?”
莊定湉還沒說話呢,錢與舟就幫他說了:“湉哥喜歡吃牛肉,不喜歡吃黑木耳和帶魚。”
錢明昭點點頭:“正好菜場有家鹵牛肉特別好吃,我一會兒去買點。”
莊定湉有點不好意思了:“沒事的,我什麽都吃,別麻煩了。”
“小莊,這點你還是要跟與舟學,他就算跟我們吵架了,也會厚著個臉皮點菜的。”錢明昭衝他笑笑,“你也是我們的孩子,給孩子買個鹵牛肉有什麽麻煩的?”
這話聽著很溫暖,莊定湉由衷地說:“那謝謝叔叔。”
等進了電梯,錢與舟扯他:“你怎麽又喊上叔叔了,老錢同志要傷心了。”
莊定湉有點尷尬地說:“之前是為了演戲,現在叔叔阿姨都知道我們離婚的事了,我怎麽揣著明白裝糊塗?”
錢與舟用肩膀撞他,嘀嘀咕咕地說:“這不是早晚的事嗎?”
莊定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誠實地說:“我可能有點不習慣。”
他當然不習慣,除了外婆家,之前他去哪裡都是客人,局外人,哪怕婚姻存續期間面對錢與舟的父母,也是在扮演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今天晚上你回家,正好習慣一下,怎麽當我爸爸媽媽的兒子。”錢與舟認真地說。
不知道是不是錢與舟這句話的影響,傍晚莊定湉拎著航空箱走到家門口,敲門之前有一陣猶豫。
還是貓先發表了催促,莊定湉整理了一下表情,這才抬起手敲門。
這回是葉輕舟來開的門,她微笑著說:“快進來,老錢也真是的,我讓他給你一把家裡鑰匙,他倒好,給忘了。”
莊定湉笑著說沒事,隻當葉輕舟是客氣,他走進來換鞋,把航空箱放在地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