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帆懶得聽他秀恩愛,他伸手把後備箱一關,笑著說:“滾吧,明天排練室見。”
莊定湉在家裡等他,嘟嘟的私人領地被錢與舟的設備給侵佔了,它有些不滿,但又不認識這些玩意兒,就趴在床底下,十分警惕地觀察。
莊定湉把它抱出來,在客廳陪它玩逗貓棒。
錢與舟在書房裝桌子,裝了一半覺得工具不趁手,就走到客臥去翻放雜物的櫃子,想找個扳手。
他把工具箱拿出來,但扳手不在裡面,他估計是用了之後沒放回原位,就把工具箱合上,繼續翻找。
住的時間越久,雜物越多,錢與舟想著最好找個有空的時候,好好整理一下。他在櫃子底下看到了一個盒子,大概有鞋盒那麽大,純黑色,他有點好奇地伸手扒拉了一下。
在他正在嘗試抽出這個盒子的時候,嘟嘟突然跑了進來,還極其靈活地從錢與舟的腿下面鑽了過去。
錢與舟被它嚇了一跳,為了避讓,整個人重心不穩,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手裡的盒子也隨之倒扣了下去。
盒子蓋子被摔開了,裡面掉出好幾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色盒子,每一個上面都寫著一串英文。
錢與舟拿起來看了看,認出這是莊定湉送給他的那副墨鏡的品牌。
他有點困惑地抓了抓頭髮,他知道莊定湉很會打扮,也喜歡買配飾。但這裡有足足八副全新墨鏡,連包裝都沒拆開,是不是有點誇張?
正在他困惑的時候,莊定湉出現了,他一進來就踢到了其中一個墨鏡包裝盒。
錢與舟坐在地上,開玩笑說:“我找到你敗家的證據了。”
莊定湉彎腰把墨鏡撿了起來,表情有點尷尬。
“還是你在雙十一囤貨了?”錢與舟低頭開始把墨鏡撿回原來的盒子裡,他碼得很整齊。
莊定湉在他身旁蹲下,他看起來心情很複雜,最後搖了搖頭:“都是以前買的。”
“想買給你的。”他又補充了一句。
“給我的?”錢與舟有些疑惑。
莊定湉動手拆包裝,他把墨鏡拿出來,遞給錢與舟,認真地說:“和那副不一樣的。”
錢與舟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我去年生日……送錯的那個墨鏡?”
莊定湉點點頭:“從烏鎮回來之後,我買了一副新的,就是我原來想送你的那個款式。想有機會要跟你道個歉,順便送給你的。”
“但後來我們就去辦離婚了,離婚以後我又買了兩副,款式也不一樣。”莊定湉笑了笑,“我知道沒什麽意義,應該連給你的機會都沒有,但每次買墨鏡,就像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補償。”
“陸陸續續買了這麽多,其實隻想讓自己好受一點而已。”
“既然你今天發現了。”莊定湉單膝跪下來,拿起那個裝滿墨鏡盒子,舉起來,“你願意接受這個補償嗎?”
錢與舟感覺胸口悶得慌,他直勾勾地盯著莊定湉,他發現莊定湉真的是很笨的人,但又那麽努力,知道墨鏡讓他不高興了,居然買了這麽多,跟個暴發戶一樣。
錢與舟按了按眼角,鄭重地接過盒子:“我當然接受,但這不是補償,這是禮物。”
莊定湉傾身抱住他,悶悶地“嗯”了一聲:“謝謝,謝謝你喜歡這個禮物。”
錢與舟揉揉他的頭髮,像陪嘟嘟玩那樣,用雙臂環著莊定湉,輕輕地晃。
因為要看中醫,莊定湉每兩個禮拜就要去蘇州一趟,有時候錢與舟有工作,他就自己開車過去。
三花貓現在有了名字,叫錢寶來。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錢與舟十分嫌棄,錢明昭在他旁邊敲他的腦殼,說當時他起了好幾個名字,放在地上讓三花貓挑,這是它自己選的。
不過因為這算是二胎,所以大家一般直接喊它“妹妹”。
莊定湉去完中醫館,就開車去錢與舟爸媽那裡。
今天周五,兩位長輩都在上班不在家,但葉輕舟買好了水果放在冰箱,讓莊定湉自己洗來吃。
進了門,莊定湉先跟貓玩了一會兒,妹妹比嘟嘟要粘人,走到哪裡跟到哪裡。
葉輕舟下班回來的時候,莊定湉正躺在沙發上用平板畫畫,妹妹躺在他身旁,正在認真舔毛。
錢明昭晚了十幾分鍾到家,他提著剛買的菜,樂呵呵地說:“本來老張喊我去喝酒,我說今天兒子回家了要去買菜,把他羨慕死了,他說我怎麽兒子隔三差五就回”
莊定湉走過去接過袋子,看了一眼,笑著說:“今天有與舟最喜歡吃的爆魚誒,一會兒拍個照片,饞死他。”
妹妹仰著臉,喵喵叫了兩聲,像是在應和。
晚上吃飯的時候,葉輕舟說起今天在學校裡,聽到有年輕人說要去音樂節,她就多問了一句有誰,沒想到聽到了錢與舟樂隊的名字,突然一下挺感慨的。
莊定湉笑起來:“那他知道要得意了。”
“說起來,今年元旦他們在南京有個跨年特別演出,爸爸媽媽要不要去看?我來接你們。”莊定湉說。
“音樂節嗎?”葉輕舟問。
“不是,是在livehouse裡的,室內演出。”莊定湉解釋道,“我問過了,那個場地後面有個vip區域,可以坐著觀演。”
葉輕舟和錢明昭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笑了:“行啊,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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