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然對於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但如果只是用身體便能換來想要的,他不介意付出更多。
反正都是閉著眼叫兩聲的事,和誰乾這檔子事都一樣,對他來講沒所謂。
拿起手機瞥時間,一眼卻掃到通知欄裡來自凱倫斯的短信,許星然驚地一下子坐起來。
凱倫斯怎麽來了!?
他本來打算再陪陳森兩天意思一下就回去的,沒想到凱倫斯等不及直接飛過來了。
這條信息是昨天夜裡發來的,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快十二個小時,算算時間,凱倫斯早就落地,卻沒有找他。
許星然的心沉了沉。
凱倫斯平日裡看上去頗具紳士風度,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這麽多年從來見他對誰甩過臉色,因此他在圈裡頗受歡迎,在哪兒都能說得上話,影響力極強。
但許星然和他近距離接觸三個月來,勉強將他摸了個七七八八。
凱倫斯出生名門,後又在珠寶界聲名赫赫,被人從小捧到大,“和和氣氣”只不過是因為他瞧不上任何人。
他的眼裡只有寶石,從不會在“蘿卜白菜”上浪費時間,更別提生氣這一說。
對方千裡迢迢從意國來找他,大概他的地位比“蘿卜白菜”高一些。
許星然立馬給凱倫斯發去短信解釋,說自己昨天熬夜畫稿睡到現在才醒,剛看到他的消息。
沒回。
他打電話過去,通了,卻沒人接。
——凱倫斯生氣了。
許星然清楚地意識到。
凱倫斯活這麽多年高高在上慣了,怕是從來沒有為誰飛過幾個大洋。而對方居然為他這樣做了,哪怕並不是他主動要求,但是凱倫斯肯定算在了他的頭上,畢竟是他爽約在先,答應了回去卻遲遲不見蹤影。
他還膽大包天地讓對方等了那麽久。
許星然輕“嘖”一聲,當即給凱倫斯的助理發了條短信過去,還好,助理很快回復了他,他等不及,直接一個電話甩過去。
電話過了幾秒才被接通,許星然搶先道:“不好意思Andy,我太著急了,有點事情想問你,你方便說話嗎?”
“方便的,許先生。”
對方語氣並無異樣,許星然的心稍微放了一點,問道:“你現在和凱倫斯在一起嗎?”
Andy沒有立即回答他,停頓了大概三四秒,許星然於是很體貼地表示理解,“我明白了,謝……”
“在的,許先生。”他忽然道。
許星然猛地抓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來,邊握著手機邊蹭到床邊,試探道:“可以將凱倫斯的酒店位置告訴我嗎?”
Andy果然再次沉默,許星然舔了下唇畔,壓低聲音,用一副非常失落的語氣,道:“我知道凱倫斯現在不想見到我,但是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他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他。”
他邊說邊下床,動作太急,一時忘了現在身體的困難情況,雙腳剛踩到地面上就直直跪倒下去,還好另一隻手迅速扶住了床沿,但因為幅度太大,又十分悲催地扭了腰,臉色一下子猙獰起來。
許星然無聲地嘶了口氣,緩了下才繼續道:“如果他真的不想見我也沒有關系,我就待在他的房間外,哪怕是隔著一面牆,我也滿足了。”
他的聲音因為疼痛輕得不能再輕,配上他落寞語氣,聽起來格外可憐,惹人心軟,像是蜷縮路邊無家可歸的貓。
Andy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許星然將手機擱在一邊,打開免提,不再去管,開始選擇待會與凱倫斯見面的穿搭。
良久,Andy終於松口了,或者說是,——凱倫斯松口了。
他說了一個地址,距離陳森的房子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許星然揚著嗓子,用最開心的語氣表示自己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Andy囑咐他不用著急,隨後掛了電話。
許星然選好衣服去洗漱,在鏡子裡看到自己像是被狗咬了一圈的脖子,黑著臉爆了句粗口。
他只能放棄原本想穿的V領針織衫,穿了一件高領絨毛毛衣,——他的衣櫃裡只有這件可以將陳森留下的牙印全部遮住。
到達凱倫斯入住的酒店後,已經是下午五點,許星然給Andy發了短信,告訴對方他已經到達,沒過一會,Andy就乘著電梯下來接他。
許星然垂著眼睛,先向對方表明自己的歉意,表示都是他太自私,因為太想念凱倫斯,所以讓他為難了。
Andy聞言看了許星然一眼,對方額前微卷的碎發遮住眉眼,露出下半張線條優美、精致白皙的下頜,和那雙因為愧疚而抿著的淡粉色的唇。
“……沒有。”Andy飛快別過頭去,別扭地咳了一聲,幾次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
許星然很輕易看出他眼神裡的猶豫,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感激地對Andy說了句“您人真好”。
Andy沒讓他等太久,在電梯打開的最後一秒,語速極快地告訴他:“他現在在生氣,您小心一些。”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凱倫斯。
Andy的嘴唇幾乎沒動,含在嗓子裡說出來的,電梯打開的一瞬間,他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大步邁出去繼續為許星然領路。
從許星然和凱倫斯接觸起,凱倫斯身邊的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甚至稱得上小心翼翼,許星然本來以為是地位壓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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