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會說話,但劉義今天是有事來的,主動開口道:“你的字真好看。”
這是劉義第一次誇他,季循手一抖,在宣紙上暈開一個巨大的墨團,寫得一副好好的字就這麽毀了。
他氣得扔了筆,一手扯過劉義的脖頸,將他拉過來摁在書桌上,“好看是吧?喜歡是吧?吃了。”
季循用的東西都是頂好的,真把宣紙吃了也沒什麽,但是劉義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找事,氣他這麽多天不出現。
“好。”劉義這樣說,手卻向其他地方伸去。
季循的眸色瞬間深了。
天黑了,屋裡沒開燈,旁邊的季循坐起來,劉義也跟著動了。
“幹什麽?”季循問他。
劉義說:“我跟你去。”
“不用。”
“用。”
季循很重地砸嘴,“我上廁所你也去,你要給我把著?”
“……你如果需要的話。”
這可完全不像劉義了,這麽多年他每次一碰對方就渾身就崩得跟鋼筋一樣,更別說主動碰他。季循心裡跟明鏡似的,問他:“你有什麽事,說吧。”
劉義知道季循一點就炸,在心裡措辭了很久,說:“我有一個朋友……”
話才剛開始,季循就不耐煩地咂嘴了,“許星然?”
“對。”
“沒得談。”季循翻身下床,“我沒處理他就是我大度了。”
劉義沒說話,跟著他後面走。
“我說了沒門。”季循很大聲地呵斥他。
劉義點頭,“知道,我給你把著。”
“……”
“滾。”季循說:“床上待著去。”
劉義就站那看著他。
“……煩死了,知道了!”
劉義本來想第二天一早走的,他怕樂樂看不住許星然,但是季循一直威脅他,臉跟黑碳一樣,劉義就拖到了中午才走。
到了醫院,病房空空如也,跑去護士站問護士,被告知人剛剛走。
劉義氣都沒來得及喘,一路追到醫院大門。手機給許星然打電話一直不通,他一遍一遍地撥著,還是被掛斷。
他又打了一次。
熟悉的鈴聲在身後響起,劉義轉過身去,看到許星然站在便利店門口,很熟練地摁了掛斷鍵。
劉義:“……”
他叫他,“許星然。”
許星然拿手機的動作一頓,看起來非常想當場跑掉的樣子,劉義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腕,什麽也沒說,只是問他,“樂樂呢?”
許星然要打字,劉義阻止了他。對方肯定是把樂樂安排好了,才敢出院的。
出就出了吧,劉義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事情解決了,你今晚不用去找那個姓秦的了。”
許星然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等著吧。”
五點多的時候,劉義手機響了,收到了季循的消息,是一個視頻。
劉義沒多想就打開了,看清畫面就立馬後悔了。
秦方建被打的像一團死面饅頭,根本看不清本來的樣貌,他渾身都是血,下身泥濘不堪,像是拉了。鏡頭一轉,在垃圾桶的旁邊,是一隻斷掉的手。
劉義立馬關了視頻。
許星然緩緩眨了下眼。
劉義是知道季循的手段的,他已經讓季循手下留情,只要恐嚇他別再來找許星然就行,但是季循的手下留情恐怕和他的是不一樣的。
劉義故作鎮定,說:“解決了。”
許星然並不覺得。
他慢慢地在手機上打字,問他,“你這下可以告訴我,你找的誰嗎?”
劉義不說話。
許星然定了定,又開始打字。
【我以為你昨天和我說那些話,你把我當朋友了。】
劉義張了張嘴,半晌道:“青雲會,你知道嗎?”
許星然愣住了。
-
徐小武在家裡剛給自己下了面條,手機響了,是董事長。
董事長先關心了一下他最近的狀況,然後才開始進入主題,“季循這小子,有你一半沉穩就好了。”
“少爺這幾年好了很多。”徐小武斟酌著回答。
季循從小就脾氣大,主意多,誰的話也不聽,青雲會剛轉型那幾年很困難,樹了不少敵。季循直接把人家小孩綁過來,挖了隻眼睛。好在那時候他手裡有個吳放,頂上去了。
“少哄我了。”董事長哼了聲,“今天還不是找人把人家手砍了!”
徐小武笑了下,“好解決,不是什麽大事。”
“怎麽好解決?”董事長說,“他砍的是秦方建。”
……
徐小武哄了董事長半天,最後答應幫他搞清楚這事。其實他明白,他才不是因為季循砍的是秦方建或者李方建生氣,他就是氣季循做事沒輕沒重。
看著面前一口沒吃上的面,徐小武歎了口氣。
驅車去找季循,是在自家的一家地下拳館找到的,他過去的時候,季循正看得起勁。
“你來幹什麽?”季循不太有好氣,一般徐小武來找他,肯定是他爸那邊的事。
“秦方建,怎麽回事?”徐小武開了瓶啤酒,汩汩喝起來。
“能怎麽回事。”季循說:“看不慣他。”
“少爺哎。”徐小武歎氣,“你就告訴我吧,我自己去查還得花時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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