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蘇合清楚地了解他的尿性,上來把他抓下去開會。
期間,主管之一在桌前講決策,尹倦之靠著椅背,側首悄聲問蘇合:“學長,我問你哈,你知道那個吊橋效應嗎?”
“嗯?”蘇合知道但不解。
“算了,”尹倦之嘖了一聲道,“你沒談過戀愛,廢物。問你也是白問。”
蘇合:“?”
蘇合:“......”
蘇合對會議室的人道:“讓尹總說兩句,聽聽他對這個方案有什麽樣的看法,等下去你們再改進改進。”
尹倦之:“......你行。”
這一場會開得像打仗。幸好經濟頭腦是真的,聽場決策再簡單不過,完全難不住尹倦之。
而且非常奇異地,他竟然沒再想起楚玨來。
那種心跳加速的起伏,終於消失不見了。
原來上班還有這種好處。
這天起,尹倦之對上班有了新認知,不再每天罵它。
—
下午突然變天,窗外已經凋零的差不多的樹葉搖頭晃腦,寒風簌簌。
半小時後,陰涼的秋雨“轟隆”降下,總裁辦的玻璃幕牆全被清冷的雨水打濕。
楚玨的消息每隔半小時就過來一條。
他對尹倦之報備行程的方式比較特殊,無論幹什麽都要主動跟尹倦之說一聲,好像完全沒自由可言。
對此尹倦之還提醒過他,不用每天這麽發微信,然後楚玨第二天晚上就發了條長達十分鍾才能看完的信息,讓尹倦之哭笑不得,便不再管他怎麽發消息了。
【倦之,我午睡醒了,在看明天中午後兩節課需要學習的新內容。】
【倦之,在家真的無聊,我好想你。】
【倦之,我出門買菜,還買了很多那個貓和那個狗能吃的零食,我們明天一起喂它們吧。】
【倦之,下雨了,降溫了有點冷,你辦公室裡有多余的衣服嗎?不要著涼。】
【......】
倦之,倦之倦之倦之......尹倦之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出鏡率能這麽高。心跳雖然不快了,但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並不反感。
開完會回來後,接收到楚玨的消息,尹倦之心情平靜,看他又是單純地看金絲雀。
而且他向來喜歡情人的眼睛裡全是自己,感情上能得到部分滿足,尹倦之很愉悅地和楚玨聊天,每一條都認真回復了。
眨眼間又回到過去那種膩歪的狀態。
他們好像已經在一起將近兩個月了,認識三個月。尹倦之大致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和小楚談情說愛的點點滴滴......
不得了,小楚這人完全沒缺點啊,真是哪哪兒都好。
因為天降秋雨,天色越來越暗,不多時就像全黑了似的。
傍晚五點尹倦之想溜,並提前訂了晚飯的餐廳,想和小楚去吃飯。
訂完他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事兒,絞盡腦汁十分鍾才想起來楚玨說了要自己做飯,還有甜點呢,又趕緊用手機取消訂單。
腳底抹油卻沒溜成功。
公司財務總監扭捏地上樓來推開了總裁辦的大門,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尹總啊......我今天過生日,也是在尹氏工作的整整第八個年頭,所以想請大家一塊兒吃飯,感謝您這麽多年的提拔,您也跟著過去吃頓飯吧。”
第八個年頭......
聽到這個數字尹倦之怔愣了下,竟然都已經這麽久了嗎?
從18歲......到26歲。
確實是八年過去了。
財務總監也許剛開始並不是財務總監,但他一定算得上公司元老。從尹倦之對破敗的尹氏力挽狂瀾初始,這些人就在了。
一群有能力的年輕人經過歲月的沉澱,變得更加有能力了。
無論把誰放出去都能做到獨當一面,這輩子吃喝不愁。
往常尹倦之雖然和善,性格也好,但他畢竟是公司總裁,身居高位身份有別,沒有人真敢和他插科打諢地交朋友。
最重要的是,就算讓公司裡所有的元老級員工站成一排,也找不到比尹倦之年齡更小的人。
他十八歲和許利割裂,擔起整個尹氏的主心骨,拯救母親留下的遺產,日夜顛倒地工作,學業事業兩手抓,性格不如現在樂觀。整日不苟言笑,略帶稚嫩的面上帶著不屬於剛成年之人的成熟穩重,嘴唇永遠像營養不良地褪色,好像隨時能倒下。
如果不是今天又漲工資,財務總監也不敢上來打擾尹倦之。
他對尹氏重新崛起的那三年的尹倦之歷歷在目。
尹總對下屬真的太好了。
工資多得花不完。
這個生日必須請他去。
好日子當然得慶祝,尹倦之樂意,笑應道:“生日快樂。地址在哪兒,發給我。”
大雨給勝利作奏歌,滴答不停,前途永進。
尹倦之從不回顧過往,但今天他深陷這場生日宴,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過得很舒暢很開心。
凌晨驅車回家,大雨已經停了不知多久,天地安靜得像放了催眠曲,地球上任何有生命的生物都已陷入沉睡。
“啊......壞了,”卡宴停進車位,尹倦之沒喝幾杯酒,但卻突然頭疼心虛似地揉幾下額角,自語道,“把小楚忘了。”
打電話喊來的代駕聽見他說話,還以為是在吩咐自己,扭頭問道:“先生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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