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請媒體,那就得請個知名度最大的。聯系完,明天再報警,讓大家看看霍宣被帶走時的現場直播,肯定有意思。
這邊霍宣為了不影響整個霍氏,已經決定好讓司機頂鍋。撞個車而已,又不會坐牢,頂多罰點款再賠點錢。
雖然尹倦之當時拍的視頻裡說了是霍宣親自開的車,但到底有沒有外人,又不能只聽尹倦之的。霍宣要是堅定說有,別人能拿他怎麽樣呢。
他又不是沒有金錢權利的普通人,疏通關系很容易。
下午六點,霍宣從公司裡出來,坐進司機開來停在對面的邁巴赫後座。
他下樓的這段時間,司機不知道幹嘛去了,不在駕駛座。平常也有司機給他妻兒打電話暫時缺席的情況,霍宣並非是不體諒下屬的無情上司,等幾分鍾向來無所謂。
他打開筆電看明天的行程安排,後座就“哢噠”一聲響。
有人開門進來了。
誰這麽大膽坐後座,霍宣皺起眉,抬頭乜眼剛看過去,一雙手便雷厲風行想殺人似地拤住了他的脖子。
而這個掐很刁鑽,拇指和食指往裡摳捏緊脆弱的喉管,中指關節擠壓喉結,這樣不容易留下掐痕。霍宣當即感到了一股致命的窒息和痛苦,分毫的空氣都吸不進來。眼前視線暈晃,他竟然看不清此時扣緊他脖子頭戴帽子口罩的男人的臉。
霍宣攥住男人的手腕,使出爆發性的力氣。但男人預判了他的動作,另一隻手快速地找到霍宣胳膊上的麻筋,一拉一拽,霍宣張大嘴額角青筋暴凸。
兩條胳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軟和得像面條。
抬腿想踹,男人卻又一次預判成功,上半身直起來,用膝蓋骨狠狠地懟向他的兩條大腿。
霍宣痛得冷汗沁出,口鼻仍然無法呼吸,比直接死還難受。
“我說了,事情沒完。”做事果決動作快狠準的人開口這麽說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隻索命的鬼魅。
霍宣眼白擠出了紅血絲,恍惚間覺得聲音熟悉。
片刻後意識到什麽,他警鈴大作,再次從瀕臨死亡的窒息中看向身旁。
——楚玨。
同昨天不同,完全不同。
昨日有尹倦之在場,楚玨好像還有所收斂,動手途中似乎隻比霍宣高明了一點點。但今天他像發瘋的狼,從上車到下手到預判對方所有舉動,耗時不足兩分鍾,霍宣毫無還手能力。
被偷襲確實不利於反擊。但這種壓製,霍宣明白,就算他們公平地面對面,不出三下,也不出五分鍾,他就會被打趴下。
“呵啊——”脖子上的惡手放松,霍宣忙於呼吸,空氣爭先恐後地湧進肺腑,他聲音變得沙啞難聽,眼眶又紅又熱。
“你......”
領帶被拽下來捆住雙手,霍宣沒有手能使了,竟第一次由衷地感到滅頂的恐懼:“你......”
一根針突然從他的下嘴角穿上去,霍宣慘叫,楚玨一拳錘在他胃部讓他把聲音咽回去。
引有黑線的細長銀針又穿透霍宣的上嘴角,就算疼得眼眶通紅淚水狂流,他也不敢再張嘴喊叫。黑線將他的嘴巴縫住,雖然只有一角,但一動就玩命的疼。
“你還記得,自己都對他說了什麽吧,”楚玨的眼睛沉得像壓了一座深山,冷漠,駭人,低言道,“要不全給你縫上?”
霍宣:“不......”
“我沒那麽多時間,他要接我放學了,”楚玨打斷他可能是害怕求饒的話,拿出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對準霍宣的左胸口戳下去,鮮血溢出來,點沒了,“不是不怕疼?”
來時楚玨戴了口罩帽子,還戴了手套,留不下指紋,但是走後如果霍宣想追究也不難,可楚玨不慌。
他拿出手機嫌惡地對著霍宣此時的樣子拍了幾張照片,口水眼淚橫流,奇醜無比。
如果照片裡只是霍宣的嘴巴被對穿扎了兩下,別人還能猜霍氏總裁是被綁架威脅了;但是他前胸衣服破爛左點平平整整,還流血,那這就絕不是綁架那麽簡單,是他自己玩得花,放出去也只會被人作為談資下飯,說他是某個字母圈子裡的。
“報警去吧,”楚玨溫聲說道,“霍總——霍氏門面。”
霍宣憤怒驚恐地瞪著他。
走前,楚玨把削鉛筆的小刀塞進他手心裡,眉目不改地往自己的手背和胳膊上劃了幾道,非常狠,能留線疤的程度,又抓著霍宣的手腕讓他的手指甲在自己的血裡沾了沾。
現在他們從單方面的傷害變成了互毆。
下午六點十五分,楚玨匆匆打出租回到學校的正門口,因為沒濕巾,手背和胳膊上流出的血跡一片殷紅,手套沒擦乾淨,有些觸目驚心的駭人。
放學前倦之給他發消息說庫裡南送去修了,今天開卡宴。
所以當白色卡宴映入視野裡時,楚玨很急切,買瓶水的時間都來不及。
沒辦法洗手洗胳膊。
他記得上次花粉過敏在醫院掛水,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急救推進搶救室,倦之看見的時候臉色發白,明顯暈血。
“小楚——”尹倦之把卡宴開過來,開車門下車道,“怎麽不在學校等我。”
“提前放學了,所以就,想出來等你。”楚玨將右手背到身後,眼神閃爍。
“我訂了餐廳,”尹倦之拍拍卡宴,讓他感受新車,“今天去吃西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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