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裡呢,人家談戀愛你操什麽心。”蘇合頭也不回,接住遞過來的香檳,“謝了。”
胡邵明提議說:“你多放點餌料,看能不能釣上來一個。”
“我對美男魚沒興趣。”蘇合說道。
胡邵明笑了。隨即看著已經在往西走的金盤太陽發呆,慢條斯理地享用玫瑰香檳。
不知過去多久,胡邵明突然問:“你為什麽喜歡尹倦之?”
蘇合正在捏餌料,聞言動作一頓,不鹹不淡地看向胡邵明。
尹倦之一直以為曾經他和胡邵明是情敵,其實真正的情敵關系是胡邵明和蘇合。
但這種炸裂的信息他們誰也沒讓尹倦之知道過,太唏噓了。
遇到尹倦之以前,蘇合確確實實是直男。他近幾年忙,甚至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所以從不談感情,也從未對誰動過心。
蘇合繼續捏餌料,不可避免地想到幾年前。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見過太多漠情,唯一對他不錯的是院長。研究生時期院長生重病,需要錢,蘇合維持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將將好,拿不出來。
這時尹倦之從天而降,那時他二十一歲,捧著玫瑰花和銀行卡說道:“學長,我喜歡你,和我談戀愛隻賺不虧的。”
蘇合看著那張裡面肯定有七位數的銀行卡(尹倦之在學校裡名聲很響,一年換了不是五個就是四個對象,其中三個是娛樂圈裡的,送錢厲害,花心的很,蘇合聽說過),他平靜友好地把尹倦之從自己的宿舍扔了出去。
直男絕不變彎。
蘇合為院長的醫療費愁得嘴角冒泡,追他許多天的尹倦之看他寧死不彎,歎氣道:“不談就不談吧,沒必要躲我躲得像瘟神吧。銀行卡密碼是初始的,你拿去交醫療費,不拿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學校裡待不下去,你也不想自己畢不了業吧?”
像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他有錢,有資本,蘇合知道這些事尹倦之絕對能做得到。
用了尹倦之的錢,蘇合既感激又糾結,不知什麽時候起,他腦子裡睜眼閉眼都是尹倦之的聲容相貌,擾得他心神不寧。
院長病好以後,尹倦之繼續追他,蘇合肅著臉說:“錢我會全部還給你,給我點時間。但是談戀愛想都別想,我是直男。”
他知道尹倦之沒有心,對誰都只是玩玩兒,自己不會成為特殊的那個,所以蘇合非常聰明地沒讓這段關系開始。
果不其然,既知無果,第二天尹倦之就去追別人了。玫瑰花的樣式都沒換過,絲毫不走心。
死渣男。
當年的錢蘇合也沒能還給尹倦之,因為尹倦之總說:“你都替我打工了,早就還清楚了。”
上好的餌料裹住能釣海洋生物的特殊銀鉤,捏實拖著線丟海裡,蘇合漫不經心:“我想,沒有人不喜歡他。”
胡邵明冷呵一聲。
尹倦之這個狗東西不喜歡主動追他的,就喜歡追別人,喜歡由他自己製造出來的曖丨昧期。
誰追他,誰沒戲。
所以胡邵明“追”蘇合,接近尹倦之。
後來發現這確實是個既愛玩兒又混帳的狗東西,沒得救。
胡邵明喝了口香檳道:“人人都愛渣男是吧。”
蘇合歎氣:“唉......”
這時魚竿動了,他再沒空傷春悲秋,立馬動作利落地收杆。
“嘩啦——!”
繞著靜止的遊艇遊兩圈,酣暢淋漓,尹倦之捏著蘇合的釣魚繩突然從海裡鑽出來,把潛泳鏡推向頭頂,看見蘇合呆滯的表情張嘴哈哈大笑。
接著晃著魚餌仰臉衝他們喊道:“不下來潛水嗎?全套裝備有的是!”
蘇合被他襲擊式的出現嚇得半死,心頭還猛地一跳,想拿魚竿敲他頭,不耐煩且有些不忿地道:“別耽誤我釣魚,滾。”
“小楚,他罵我。”尹倦之旁邊冒出另外一顆圓腦袋,他立馬側首告狀加提議道,“把他拉下來,淹死他。”
楚玨認真應承:“好。”
蘇合:“?”
這些死男同,談戀愛都把別人當成Play中的一環嗎?
從海上回來已是晚十點,游泳很耗體力,尹倦之累得直打瞌睡。
楚玨開車回家,他就窩進副駕駛睡得香甜,眼皮沒動一下。
到了家也不主動下車,等楚玨開副駕駛車門時,張開胳膊摟住他的脖子,神志不清猶似夢囈地嘟囔:“不想走路,一走路就醒了,不想醒,好不容易睡......抱我回家吧。”
楚玨心軟得幾乎要化掉,把他抱下車往家走:“好。”
眨眼離出海已過半月,這段時間,尹倦之和楚玨的感情似乎得到了升溫,不覺中,床市上尹倦之松了兩次口。第一次讓楚玨用手闊章(之前是不允的只能玩具);第二次是昨天,尹倦之讓楚玨腿嬌,同意他更近地勢放玉望。這種行為其實很危險,離最後一步的地方很近,如果楚玨想發難會容易的難以想象。最初時尹倦之在發抖,不習慣想搖頭拒絕,可想到楚玨不會這麽做,他又鎮靜下來,錯眼不眨。
“......我在想什麽。”尹氏總裁辦公室,尹倦之羞憤地拍拍腦門,痛恨自己一直想昨晚的事。
今天一天都在公司,腦子卻在家裡的床尚。本來上班的效率就不高,現在更低了。
楚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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