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人多,蘇合真會怒踹他兩腳。
會議室,聽著各部門的高管匯報月度總結,再引出新業務話題,尹倦之昏昏欲睡,一個腦袋兩個大。
結束後,尹倦之說:“交給蘇總。”
傍晚下班,等紅燈時旁邊停靠過來一輛法拉利,紅色的。面對尹倦之這邊的車窗降下,露出許紫萊俊雋陰柔的臉。
他揚聲喊道:“哥。今天回家吃飯嗎?”
尹倦之左手拿著一根沒點的香煙,時不時地敲方向盤,目不斜視地升車窗。
許紫萊往右邊傾身,大聲喊道:“哥,現在你又分手了,下一個找什麽樣的啊?”
下班高峰,綠燈亮了前面還不能走,許紫萊的高聲詢問引得其他車主紛紛側目,同紅色法拉利一樣顯眼。
尹倦之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比他小了一天,從小到大最愛做的事,就是和尹倦之搶東西。
這麽些年,尹倦之的每任情人都得到過許紫萊的青睞,自然還有追求。
孟漾越來越作,除尹倦之帶給他的動心假象以外,還有許紫萊的示好。
兄弟二人都“愛”他,孟漾當然會飄然,好像拒絕許紫萊是對尹倦之忠誠的證明,也是種恩賜,提醒尹倦之要非他不可,應當感恩。否則他隨時會被許紫萊撬走。
庫裡南車窗降下,尹倦之探頭看看後視鏡,看看後輪,不解道:“哪來兒的賤聲啊。”
平靜淡然地說完,眼睛定在左方,像剛發現許紫萊一樣,頗感意外道:“呦,弟弟,剛才是你在說話啊?”
許紫萊的“哥”是惡心,尹倦之的“弟弟”也不會讓人身心舒暢。
擁擠的車潮動了,尹倦之跟上前面車屁股,逐漸暢通,漂移離開,中途右手伸出車窗懶散地豎了個中指。
車道不同,法拉利仍堵在後面寸步難行,許紫萊被指桑罵槐習慣了,也不生氣,動動手指給尹倦之發短信。
【爸過幾天生日,你別忘了回來。】
尹倦之哼著歌回家,定了豪華外賣去衝澡。
浴室空間大,聲音觸及牆壁反彈,有回音,情歌頓時顯得空靈,像大海在平靜的夜晚下微微波蕩。洗完澡晚飯恰巧送到。
吃好喝好身心滿足,尹倦之有點想浪。窩到床上時過了晚上八點,窗外滿目黑灰,潔白睡衣半穿半解,袖子松散地落到細膩且蔓粉的肘彎處,一邊胸丨膛外露,一邊只露了鎖丨骨。尹倦之小丨腿繃直分開,踩床丨面,脖頸向後仰起,仿佛被窗外的晚風吹到了涼絲絲的氣,喉丨結隨呼吸隱隱顫動,雙手在衣擺掩丨映下做進丨出動作......大丨腿驀地抖嗦,他雙唇微張看天花板,好大會兒沒呼吸。
靠床頭的身體軟丨綿綿地下滑,尹倦之額頭沁著薄丨汗,四肢舒丨展地躺平,覺得自己來還是太累了。
累點也好,能睡個好覺。
臥室裡的製冷空調沒發出什麽動靜,他裹緊薄被,蜷縮著身體閉上了眼睛。
公司不破產,尹倦之上班沒激丨情,早上遲到中午還遲到。
最後乾脆不去了。
醫院人滿為患,尹倦之來這做全身檢查,然後拿著好幾份報告單去找他認識熟悉的醫生。
胡醫生辦公室都是人,左右沒事做,他在外面等。
玩了會兒消消樂,旁邊坐下一個人,尹倦之感到醫院的椅子嘎吱響了聲。是個男生,拿了滿手報告,明顯跟他一樣是打算等醫生忙完再說。尹倦之側眸看了眼,收回,又立馬移過去看。
有點兒眼熟。
尹倦之突然想樂。
這也太巧了。
男生明顯也記得他,捕捉到尹倦之眼神,薄唇趕緊一動,僵硬地說:“我們,見過。”
尹倦之忍住想笑的新奇,明知故問:“在哪兒?”
“劇組。就,前幾天。”一米九說,“我演屍體。”
“嗯?”尹倦之驚疑,怪不得男三男四男五男六男七全搜不到,怪不得查無此人,“你這臉演屍體?”
一米九立馬點頭,頗重地嗯了聲,好像慢半秒回答都是對尹倦之的不尊重。
“暴殄天物。”尹倦之可惜地嘖聲感歎,“你叫什麽?”
男生立即:“屍體。”
尹倦之疑惑:“嗯?”
“啊不是......”男生捏緊手裡的報告單,為自己的愚蠢感到臉紅,眼睛卻不肯放過尹倦之,緊盯著看,“楚,楚玨。”
“我叫,楚玨。”
尹倦之覺得好笑:“你是小結巴啊?”
“我——不是結巴。”楚玨緊張,強行鎮定,控制住不讓自己說話磕絆,“也不小。”
尹倦之左眉挑得老高:“你在跟我說黃色笑話?”
楚玨眼睛頂頂清澈:“什麽黃色笑話?”
這一關的消消樂計時,只顧著和人聊天,手機震了一下提醒尹倦之闖關失敗,他低頭關掉手機,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翹——被楚玨蠢笑的。
清咳一聲摒掉嘲笑,尹倦之顯得正經了不少:“你多大?”
“20。”楚玨趕緊說。
尹倦之問:“厘米?”
楚玨迷茫:“嗯?”
實在沒忍住,尹倦之樂不可支。
完了,更感興趣了。
第5章
醫生辦公室的家屬和病人離開一撥,又來一撥。走廊上摩肩接踵,拄雙拐的病號貼著牆,防止被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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