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得頭疼,尹倦之閉上眼睛揉眉心,躺在長沙發上午睡,腦海裡全是楚玨。
這狗東西,自從開了葷每晚必發瘋,數不清多少天了,尹倦之像個被楚玨從頭擺布到尾的娃娃,胳膊是零件,腿是零件,全部能拆卸,否則他不會每天都覺得四肢不是自己的了,晚上睡覺楚玨一靠近就條件反射地激靈。
談戀愛時對楚玨說他很感敏不是玩笑話,尹倦之皮膚對這種事的感知能力異常靈敏,反應很大,他喊叫著說不,並想逃,楚玨卻根本不聽,抓住他......
“瑪德......狗男人。”午睡夢中,尹倦之深深蹙起眉宇,不知夢見什麽,憤怒地嘟囔罵出聲。
市中心醫院。
單人病房5 3 8號 ,今天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許利的雙腿最終還是截了,僅剩半個身體躺在床上,表情憔悴看起來想死。
他腦子沒有被車撞到,條理清晰,能說會道,修養好後坐著輪椅仍能回許氏掌權。
肖珊剛給許利擦完身,許紫萊前腳下班,提著買好的午飯進來,後腳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楚玨出現了。
酒杯的玻璃碎差點貫穿舌頭的痛,與放了藥的酒入喉,都讓許紫萊在看見楚玨的那一刻下意識後退半步,強撐道:“你、你來這裡幹什麽?”
“看看你爸。”楚玨說道。
許紫萊:“不需要!”
楚玨手裡拿著份卷成紙筒的文件,不禮貌地打量病房,仿佛全然沒看見許利疑惑的神情和肖珊不歡迎的眉眼。
明面上,大家都是有教養的人,所以才能忍著不發作。
“許氏和顧氏的項目糾紛問題,昨天得到了解決,”楚玨收回目光,看著許利一個月都沒得到恢復的蒼白臉色說道,“第一負責人是許青雲,所以他只能坐牢了。”
許利倏地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許紫萊。
為什麽他在醫院,沒有聽說任何消息。
短短時間內,許氏接連失去兩個主心骨,後面怎麽辦?!
他的目光太具有質問性,許紫萊心虛垂眸,說:“您不是在養病嗎,我打算過段時間再......”
“胡鬧!!”許利悶聲咳嗽起來,“項目的第一負責人怎麽可能是你許叔,你......”
“爸你什麽意思?”許紫萊猝然抬眸,問道,“你想說應該是我負責對嗎?可那項目不是你給我的嗎?他不負責難道你去負責?你這幅樣子怎麽去?!”
人的劣根性在幾句話的利益面前暴露無遺,許利像是第一天才認識自己的兒子,久未回神。
沒了腿,話語權也擁有不了多久,要不了太長時間,他就會被迫下位吧?
“我還沒死呢,”許利咬牙道,“公司的事情你本來就該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他相信許紫萊才沒安排公司的其他人向他請教工作。
再親的外人也親不過親生兒子......沒想到啊。
“送你一件禮物。”眼看他們要吵起來,楚玨沒興趣聽,適時插話。
卷成紙筒的文件拋物式扔到許利身上,許利下意識接住,滿面狐疑。
緊接著他眼睛瞪大了。
不知為何,文件逐漸打開的時候,床邊的肖珊便不由自主地感到煩躁。看見許利瞠目,她腦袋裡的某根弦好像極速斷裂,啪地一聲,震耳欲聾。
“你......你......”許利眼睛瞪得像銅鈴,猛地側首看向肖珊,一張臉憋得猶如死豬肝,雙手仿若得了帕金森,顫抖個不停。
“怎麽了爸?沒事吧!”許紫萊見況不對,什麽父子仇先擱一邊,趕緊過去順許利的胸口,怕他一口氣上不來厥死。
可許利卻好像碰到洪水猛獸似的推開他:“滾——!!!”
DNA親子鑒定報告。
許青雲許紫萊,父子血緣關系99.99%。
噩夢成真,肖珊臉色煞白一下子軟倒在了床邊。她驚恐地看著楚玨,仿佛他們這些人的秘密全部掌握在這個男人手裡,只要還活著,這輩子都別想再好過。
許紫萊的毛發組織是楚玨動手打他那天拿到的。
許青雲的毛發組織是楚玨拽了一根他的白頭髮得到的。
正常時候他不會想到這兩個人有關系,多虧了倦之。許家年夜飯,尹倦之故意惡心飯桌上的許利肖珊說許青雲是男小三;他們的婚禮上,肖珊和許青雲有說有笑,尹倦之無所謂地對楚玨說他們兩個更像兩口子。
楚玨上了心。況且確認一下又不難。
“肖珊!你這個臭表子,我為什麽跟尹雪融在一起?還不是你說你想要錢!想要好生活!你要什麽我沒給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那樣對她?!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三十年我是怎麽過來的?我每晚都夢見她哭,她說她好冷她不甘心!”許利咳得胸悶氣短,因為爆炸的消息眼冒金星,“你給我戴綠帽子,還是和許青雲!我養了26年的兒子,是個別人的惡心玩意兒!賤女人臭表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倒在床邊的肖珊雙腿還沒使上力氣逃走,頭髮就一把被狠拽住,腦袋幾乎要像和身體分家似的猛地往上提,她瘋狂地嚎叫起來,恐慌地扭動掙扎。
許紫萊如遭重創。
那些話具體什麽意思他一個字沒聽懂,但地上的報告他看懂了。他和許青雲......是親父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