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江俞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恨不得現在就立馬抬腿衝進去打斷二人用餐,偏偏又有點慫,慫什麽呢?慫他一進去就真的看見這一幕, 那可怎麽辦?
他想了下又覺得戚柏宥不會是這種明顯紈絝子弟人設的人,強行安慰自己一番後,江俞稍稍回了點魂,暫且掩去了心中那點難受與空落。
只是面前這個蛋糕,到底還是沒有胃口繼續吃了。
“怎麽了?味道不好嗎?”
孫明知見到他悶悶不樂地擱下杓子,像是什麽也不知道一般問道,江俞搖搖頭,聲音提不起勁:“我吃飽了,謝謝。”
“行,服務生麻煩結下帳。”
服務生聞言走了過來,恭敬道:“已經有人為二位結過了。”
聽了這話兩人均是一愣,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不作假的茫然,江俞想到了什麽,趕忙在服務生走前問了句是誰結的,服務生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江俞,登時臉變得通紅,磕磕巴巴地回答:“一、一位先生,在半個小時前就結過了。”
半個小時前,那不正是戚柏宥剛剛來的時候嗎?
江俞猛然想到了什麽他拿起身邊的帽子和圍巾站起身,不等孫明知說話,便胡亂把帽子往頭上一扣,語氣有些激動道:“我、我去趟洗手間!”
把孫明知後面的疑惑隔離在耳膜之外,他慌慌張張的走出一段距離後,才想起來自己這麽貿然跑出去似乎也不行,畢竟他現在連戚柏宥具體在哪裡都不知道,總不能逮住一個服務生就問對方在哪兒吧?要是被人認出來,那影響多不好。
倒不是江俞在意網上會傳出什麽謠言,只是心下又糾結起見到戚柏宥該怎麽開口說第一句話呢。
他正絞盡腦汁地想著有的沒的時,旁邊有路過的服務生注意到他站在大廳茫然的模樣,還以為對方有什麽需求,湊上前一看,才注意到居然是江俞。
雖然這家店裡時不時會有明星光顧,剛剛在後台也傳了江俞和朋友來吃飯的事情,但此時近距離接觸還是難免心跳失速。
面對又一個服務生通紅著臉結巴的關心,江俞眨了下眼睛,猶豫了下終於開了口:“……你們洗手間在哪兒?”
……
“我還是第一次和戚總您第一次出來吃飯,希望這家店能符合你的胃口。”女人笑起來的時候眼波流轉,說話拖著點媚意的尾音,一雙眼睛藏著能放倒大批男人的魅惑,目光就沒離開過戚柏宥的臉上,一看就是深得套路的情場老手。
然而無論她表現的有多勾人,戚柏宥始終沒抬頭看她一眼,等於這一番精心的表演純粹做給空氣看。
戚柏宥就跟個小聾瞎一眼,周身三米開外都浮蕩著一層能夠抵禦任何與色字有關的誘惑,他雷打不動地端正坐在椅子上切著手中的牛排。
頭頂上的燈光並不刺眼,桌子的正上方用塑料藤蔓掛著一盞吊燈,燈光給氣氛填充了層曖昧,不停的流離在桌子面上,再悄無聲息的攀上戚柏宥的臉龐,企圖將那從來都冷硬的面部線條變的柔和。
然而面部表情可以說是精細到每一條神經匯聚而成的表現,豈能是一點燈光能夠改變的。
哪怕被冷淡對待,女人也依舊沒有惱怒,她目帶癡迷地望著戚柏宥,恨不得拋下做作無比的矜持,拖了外套直接坐桌子上勾引這個精致完美到挑不出任何差錯的男人——反正這裡暖氣足到可以直接穿泳衣了。
她唯一沒有考慮到的是,就算她真的拋下矜持上陣勾引,戚柏宥估計只會站起身來對她說一聲自重,然後出於禮貌與素養不會把她獨自丟在這裡一個人尷尬。
不過真到了這種地步,留下來只會比轉身走人更加尷尬。
“我前幾天收到一個舞會的邀請,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舞伴,不知戚總有沒有時間……”
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跟杯,色澤豔麗的紅酒在燈光下泛出一層細細的碎光,戚柏宥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往後推了點椅子站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女人滿臉呆滯地坐在位置上看著戚柏宥離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視線所及之處後,她才回過神來,不甘心地輕咬了咬下唇,收回桌下還沒來得及碰到褲腿就被對方逃走的腳。
江俞剛剛被潑到臉上的冷水凍得哆嗦了一把,正閉著眼睛慌慌張張地四處摸紙巾,就感覺自己臉上被人糊了一下,他跟觸電似的連忙按住那隻手,顧不得臉上還在滴著的水,就想很開眼睛看看是誰突然搞偷襲,結果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一條縫就被那人用手再次按住。
“水還沒擦掉,別睜開。”戚柏宥皺著眉頭,又抽了張紙巾,給手下聽到聲音後認出是誰並且終於安靜下來的江俞擦拭水珠,等他仔仔細細的把臉上的水都擦乾淨後,才說,“好了,哪有人像你這麽胡亂洗臉的,開著暖氣也是冬天。”
江俞一睜眼果真就看見剛剛還在心中糾結了半天的對象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眨眨眼,一句話沒說直接張開手臂就撲上去抱住,任由戚柏宥怎麽拉怎麽哄都不肯松手,又擔心待會有人進來看見,只能就著這個詭異無比的姿勢別扭地後退幾步,隨手拉開一道門抬腳走了進去。
“怎麽了你?”戚柏宥語氣染上無奈之意,也不試圖扒開賴在他身上不肯松手的粘人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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