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唔了聲,略微思索了下,又笑得和煦道:“那就只能告訴在場所有人,她是個覬覦別人對象的……小婊砸。”幾人竟是從他聲音裡聽出了絲絲鏗鏘有力,只見江俞又抬頭尋求戚柏宥的認同,“對不對?”
戚柏宥幾不可聞的彎起嘴角,嗯了一聲。
然而他的溫柔在眼睛離開江俞的瞬間便消失殆盡,他偏頭看向旁邊的穆令秋和燕詩,從方才的對話中,可以整理出江俞會出現在這裡和這兩人絕對脫不了乾系。
燕詩暫且不論,穆令秋絕對是另有目的。
然而眼下,剛剛結束開場前的即興舞蹈,此刻宴席終於要正式開場,已經有人前來帶領賓客們入席,而到了江俞這邊,來的人則是姚管家。
闊別太久,江俞再見姚管家,臉上是掩不住的激動,上去就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姚管家也懷念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一青一老寒暄幾句後,又對著江俞和他身後的幾人說可以到後面去入席吃壽宴了,江俞一聽有吃的,眼睛又亮了起來,接著他又轉頭拉住戚柏宥說:“先生……”
“你先去,”戚柏宥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我等下過去。”
江俞欲言又止了下,最終還是戀戀不舍地告別:“那先生待會見呀。”放開手後,心中不免又空了下,繼而想到反正他還在宴席上,待會肯定會再見到的,心下的失落這才慢慢褪去。
等江俞的背影消失後,姚管家才說:“少爺,夫人生氣了。”
戚柏宥收回視線,臉上的溫柔也消失殆盡,他說:“她認出江俞了?”
姚管家說:“暫時還沒,不過老先生認出是江少爺了。”他口中的老先生指的是戚天。
戚柏宥這才抬手按了按眉心,再次睜眼,眼神變得銳利不少:“走吧。”
“少爺,請您稍等一下。”姚管家突然道。
戚柏宥疑惑地回頭,只見姚管家遞了張紙巾過來,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他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才反應過來剛剛江俞突然撲上來親了自己,定然是留了什麽印子在自己臉上。
用紙巾一擦,果不其然出現一抹淡淡的紅色印記。
姚管家笑道:“江少爺果然很掛念您呢。”
戚柏宥臉上難得出現了絲窘迫,擦乾淨後,又有些哭笑不得,腦中不由浮現出江俞笑著的模樣,心中一軟,竟是沒舍得把這紙巾丟掉,而是收進了口袋裡。
江俞一進場,就發現有不少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摸了摸鼻子,暗想難道是他的女裝已經美到驚豔全場的地步了?
“被這麽多人盯著感覺如何?”穆令秋知道這些人盯著江俞純粹是因為方才他和戚柏宥跳了舞的緣故,所以故意問道。
江俞卻是渾然不覺,坐下後,似笑非笑地說:“秋秋呀,你忘了嗎?我可是明星呢。”當初跨年晚會上幾萬人的目光他都承受過,何況這裡放眼望去最多也就幾百個人,也就突然被這麽多的歐美面孔盯著難免有些不自在罷了。
穆令秋被噎了下,終於住嘴了,恰好這時候,方才那位‘未婚妻’突然從江俞身邊路過,江俞正在擺弄手裡的刀叉,有些鬱悶的嘟囔這兒怎麽沒有筷子雲雲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衣服被拉了下。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江俞一愣,發現自己身上的裙子後背裂開了一條,雖然他裡面穿了衣服,但是此刻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被人發現自己裡面居然穿了上衣這件事恐怕比什麽都沒穿還要轟動,連忙挺直後背用手捏住。
那位‘未婚妻’在假情假意的道歉過後,江俞眯了眯眼,突然彎腰撿起不知何時落到地上,用來切食物的小刀,說道:“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話落,只見對方愣了下,旋即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色禮裙不知何時,從下腰部分劃開了一條大大的縫,她心下一緊,不由後退一步,裙子布料本身就柔軟,被她這麽一折騰,撕啦一聲,直接開到了最下面。
小聲驚呼著離開前,還不忘瞪了眼江俞,江俞無辜地聳聳肩,旋即提著衣服後擺,詢問了洗手間位置後,頂著許多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快步離開。
既然已經裂了自然不能再穿,脫下後,他乾脆一並把假發都拿掉,又用冷水草草洗了個臉,把妝洗掉後,又沾了一把水,將額前有些長的劉海抓到腦後,再看看鏡子裡一臉清爽的自己,順眼多了。
雖然女裝還挺好玩的,但果然還是這樣的自己比較好看。
他打了通電話問燕詩衣服該怎麽處理,對方直接說丟了就好,掛斷後,江俞看了眼手中的衣服,歎了口氣,語氣頗為悲壯的悼念道:“再見了,我的初體驗。”
假如衣服會做表情,此刻怕是要翻白眼了。
他正想著要把這衣服往哪兒處理的時候,就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並且步伐疾馳,像是在趕路一樣。
“江俞?”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俞一抬頭,只見戚柏宥正站在門口,他神色有些焦急,見到江俞後臉上才稍微松懈了下。
江俞看見他,連忙把手中裙子往旁邊垃圾桶裡隨便一塞,幾步上前抱住戚柏宥,二話不說直接親了上去,動作火急火燎,跟隻渴了好幾天,終於發現水源地的小獸一樣。
其實剛剛在舞池他就想這麽做了,可惜那會兒人多,還有那些把戚柏宥困在這兒的人在暗處盯著。而現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再多的話語都不如唇舌相交與互換熱度更能表達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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