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醫生看看一臉坦然的葉傑軍,說道:“我給你開了半個月的藥,一天一包,一天喝兩次,半個月後再看。”
說完,看了葉可塵一眼,葉可塵領悟了葉醫生那一眼的意思,他治不了,這些藥只能起緩解的作用。葉可塵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何醫生開藥單的時候,賀青岑走出了店門,店門前的空地上搭了一個木架子,架子上放著一個個簸箕,裡面是各種各樣的中藥。賀青岑頗感興趣地一個個看過去,辨認了一番。
拿完藥,往回走,路過一個街口的時候,葉可塵看到一個老奶奶在擺攤賣蘋果蕉,那蘋果蕉圓胖圓胖的,看起來就很可愛,葉可塵下車買了兩斤。
葉可塵剝了一個給葉傑軍,又剝了一個給賀青岑,“青哥,吃過這種香蕉嗎,嘗嘗。”
賀青岑作為一個低調的富二代,家裡從來不缺各種頂級水果,在他眼裡,那些水果只是補充維生素而已。此刻,在這個偏遠的鄉鎮,吃一個葉可塵剝好皮的普通蘋果蕉,心裡吃出了歲月靜好的感受。
回去路過來時經過的那片竹林時,葉傑軍讓賀青岑停車,“這裡風景好,我在車上坐著吹會涼風,看看人家釣魚。可塵,青岑上次不是說想吃竹筍炒鴨嗎,你和青岑去竹林裡砍幾棵嫩筍拿回去。山腳的竹筍被路過的人拔完了,你們順著這條小路往上走,到了半山腰那裡,應該還會有。”
葉可塵這才知道他早上出門時為什麽會叫他拿一把舊菜刀,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葉可塵從後備箱拎出舊菜刀,問賀青岑:“青哥,你想去嗎,不想就和我爸在這裡等我。”
“走吧。”他話沒說完,賀青岑已經開車門下車了,臨走前還叮囑葉傑軍,“葉老師,有事打電話。”
葉傑軍透過打開的車窗看著河面上的竹筏,頭也不抬,“沒事,你們去吧。”
剛開始,葉可塵擔心賀青岑走不慣山路,所以放慢了腳步,但沒想到賀青岑走得比他還穩。賀青岑看出了他眼裡的不解,笑著開口:“我沒工作前,還在上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去爬山,七大洲有名的山都爬過。”
說完,看到葉可塵一臉訝異,“怎麽?以為我讀書時是個書呆子?”
葉可塵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看起來不像是會玩極限運動的人,要運動也是去打打網球、跆拳道什麽的。”
賀青岑說了一個讓他更驚訝的,“你說的網球和跆拳道,我會。籃球也會,我大學時是校籃球隊隊長,帶領球隊拿過市大學生籃球聯賽冠軍。”
賀青岑不是一個刻意低調的人,但也不會高調地宣揚自己,此刻孔雀開屏,皆因十分享受葉可塵用驚訝又欽佩的眼神看他。
葉可塵大學時也是校籃球隊的,說到籃球也興奮了,“青哥,咱們改天去村籃球場比比。”
賀青岑應道:“行。”
上到半山腰,沒看到竹筍,只有一個個竹筍被砍掉後的痕跡,他們又上走了一段,終於看到了兩根不大不小的竹筍,青綠色,尖尖的竹筍從鋪面枯竹葉的地上鑽出來。葉可塵用菜刀在竹筍根部砍了幾刀,再用手用力一掰,竹筍斷了。
他把菜刀遞給賀青岑,“青哥,另一根你砍吧,砍竹筍的過程挺解壓的。”
他剛才砍的時候,賀青岑就在旁邊看著,接過菜刀後,用他的方法,很快就把第二根竹筍砍斷。
賀青岑:“兩根夠嗎?”
葉可塵不停地往四周看,“我看看還有沒有,有的話,再砍一根給清源。”
他仔細看了一圈,終於看到不遠處的一棵大竹子後面還有一根,他拎著菜刀,笑著快步走過去,走到竹筍跟前,剛彎腰舉起菜刀,就和一條青蛇來了個眼對眼......
“啊!!!!!!”
什麽動物、昆蟲都不怕,就怕蛇的他,恐懼瞬間流竄過全身,手裡的菜刀脫手掉到地上,轉頭就跑。
賀青岑聽到他的尖叫聲,過來查看情況。葉可塵看到他,一個起跳,跳到了他的身上,死命地抱緊他的脖子,聲音打顫,喊著:“蛇......有蛇......”
賀青岑被他衝撞得後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站穩後,越過葉可塵肩膀,戒備地往蛇所在的地方看過去,只看到一條青影飛快地往他們反方向的地方逃竄,消失在厚厚的竹葉裡......
葉可塵的反應讓蛇也恐懼了!
“呵呵......”賀青岑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
感覺扒在自己身上的人因恐懼全身緊繃,賀青岑伸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了,蛇跑了。”
“真的?”葉可塵還被恐懼支配著。
賀青岑低頭,看到一截修長白皙的頸脖貼著他的下巴,因恐懼,頸脖的皮膚涼涼的,他喉結滑動了兩下,聲音沒了剛才的自然,“嗯,真的。”
葉可塵這才松了一口氣,身體不再緊繃,後知後覺的他這才察覺自己像個樹懶一樣掛在賀青岑身上,一隻手還摟著賀青岑脖子......
他再也顧不得怕蛇了,立馬手忙腳亂地往下跳,落地後,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那個......對不起啊......”
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被一條青蛇嚇得大驚失色,往人身上竄,還死命抱著人家,好丟臉啊!如果時光能倒流......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往竹子上竄,而不是掛到賀青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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