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雕工厲害,競拍價格可以跟頂級鑽石作品媲美,雕刻師本人也很年輕……”年輕人恍然大悟,“導演您想找他?臉倒是完全沒問題,非常帥,還帥得很有味道,肯定能吸粉,但是不是太年輕了點?能壓得住場子嗎?”
導演老神在在:“壓不壓得住場子,靠的不是年紀,而是實力。”
學無老少,達者為先,與其找一個徒有年紀,不能或不願入紛攪的人,不如找一個內心有足夠澎湃力量的人,他們要做的這個節目,沒了什麽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專業,沒有對藝術的追求和熱忱。
“可年輕又帥的……您不是看中了安嘉茂?節目組已經接觸過,對方雖然說考慮,但已經給出暗示,肯定會來。”
年輕人沒憋住:“都是年輕一輩,都有藝術追求,又都長得臉好,帥,萬一兩個人打擂台怎麽辦?安家那邊可不好惹,沒點資本的,對上一定會吃虧,還有今天在場的那個外國人,叫Payson的,聽說早就和安嘉茂交情不錯,他脾氣可不好,剛才拍賣會場上就對紅翡龍鳳對牌賣出高價很有意見,咱們的節目到時候如果涉及到這方面的競爭,他不可能不幫著安嘉茂,沒準還會給咱們施加壓力……”
導演說話慢悠悠,意味深長:“你覺得今天,就沒有人和宋時書別苗頭?”
年輕人仔細回憶,好像……的確有點微妙?
導演背著手往前走:“一力降十會,真有本事的人,是不怕挑戰的。”
年輕人自己都不怕,他為什麽要怕?
這次的節目,大膽一點,或許有新的突破也不一定。
二人身後不遠,被他們談及討論的外國人Payson環視四周,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招手叫來拍賣行經理,問他龍鳳對牌的雕刻師在哪裡。
拍賣行經理隻負責拍賣會順利進行,至於雕刻師本人到不到場,什麽時候離開,並不關注,但客人見問,當然要禮貌微笑,用合適話術回答。
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張風濰看到了,追上關格,提醒他看這個方向:“……你的小朋友被盯上了。”
關格微側眸,眼神微沉。
張風濰:“這個外國人我在遊輪聚會上見過兩次,表面上裝的上流紳士,實則風流開放,好色成性,他打聽宋時書,不是起了心思想撩,就是要欺負,或者——欺負的目的就是撩。”
關格立刻撥打電話給王助理,要求他立刻推進某個考察完畢,因為有些陰損,被他暫時擱置的項目。
別人行業的競爭手段,張風濰不方便了解,不過好朋友的語氣脾氣,他最熟悉不過:“你要搞他?”
關格按熄手機,淡定極了:“只是有些人迫不及待想要忙碌,我成全罷了。”
張風濰笑著調侃:“你不是挺樂見你的小朋友成長?他和同學比試打賭拍賣,你可都沒幫忙。”
“他壓著別人打,和別人欺負他能一樣?”
關格垂眸,慢條斯理理了理袖扣:“他不需要認識這種肮髒的陰暗面。”
認識我就夠了。
……
還沒能認識關格的宋時書運氣有些不好,可能是近期心神耗費太過,休息不夠,可能是回來的公交車上空調開的太大,到晚上就發起了燒。
好在從小到大,身邊藥箱從來沒空過,感冒發燒怎麽處理,他熟悉極了,熟練地洗了個熱水澡,吹乾頭髮,吃了藥,手機插上充電頭,在床頭櫃上放一個700ml的溫開水保溫杯,就鑽進了被窩。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睡了多久,數不清醒了幾次,每次一醒,就給自己補充水分,感覺不舒服的勁回來,就吃藥,意識模糊時,唯一盼著的,就是樓蒙不要打電話。
他不可能去醫院。
也懶的聽樓萌萌狂轟亂炸。
但樓蒙不找他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時常不回消息,樓蒙習慣了,顧自說一下午一晚上都沒事,可連著一天沒人搭理,他就會擔心了。
好在他打電話過來時,正好宋時書短暫醒來,直接按掉了電話,回復消息:吵死了。
——你又開始雕刻了?不是我說小罐,你給自己放點假啊!
宋時書:雕完這個再說。
——你在雕什麽?給我康康!為什麽不開直播?
——又不理人?行吧。
又一天過去,樓蒙感覺不對勁,怎麽還沒搭理他,繼續狂轟亂炸發消息。
這時‘任性發小脾氣’已經不好使,好在宋時書已經恢復了些,仍然沒通電話,但是回了樓蒙很多信息,算是穩住了。
半天過去,樓蒙終於回過神來。
——小罐你不對勁!怎麽回我消息回的這麽勤快,平時不是不愛搭理我嗎?
立刻一個視頻通話連了過來。
宋時書:……
按斷了通話。
樓蒙新消息繼續,語氣逐漸變得危險。
——你是不是又生病了!可這演我呢是吧?
——你是不是又倔了,不肯去醫院!
——行,電話不接是吧,我馬上飛回去!
宋時書抿嘴,喝了幾口水,不甘不願的撥了個電話過去,沒有視頻,只是電話。
“我沒事,只是小感冒。”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傳來樓蒙氣壓低的聲音:“小罐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真的只是小感冒,你看我說話聲音都沒有很差是不是?”宋時書壓著嗓子底的癢意,“你要回來也行,最好今天就回來,晚上就到,不然明早到了,我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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