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是不懂,真的沒情商,不懂共情,也演不了那麽多深入人心的角色,他就是不想演,在生活裡,他隻想放肆的,毫無顧忌的做自己。
看得懂的,會知道他是個聰明人,太懂什麽話題可以聊,什麽事情可以噴,什麽立場最好別沾邊,該謹言慎行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所以才紅了這麽久,除了嘴巴壞,沒別的黑點。
這個呵,很多人理解為,他又來做娛樂圈紀檢委,對行業內潛規則嗤之以鼻,跟著他們一起罵時妍歌了;有些人理解為,張口就噴的人,他看不慣,請拿事實證據說話;更多的人則理解為,他在說我倒要看看這個節目什麽檔次,膽敢請我來點評……
他的粉絲早年就被虐夠了,正主說話時,最好不要隨意表態,替他解讀,因為很多時候會被打臉,被哥哥親自翻版說你在瞎說什麽屁話……
真的累了,連撕逼的心都淡了,正主一說話,她們就想吃瓜看熱鬧,這句話一出來,粉絲們整齊劃一,齊齊跑到節目組號下拍肩安慰:什麽都別說了,好好加油吧。
不管影帝說什麽,最多到現場嘴丟人,其它不可能,影帝什麽家世,什麽珠寶沒見過,很多時候參加活動,都不用品牌讚助,全都用自己買的,品位更是,幾乎每次出現,都被誇獎穿搭風格——
所以這個見證嘉賓,我們哥哥是完全沒問題的!
影帝的流量,一下帶起好幾條熱搜,其它所有關於節目組的輿論都被壓下,全網人整齊劃一,期待吃瓜。
節目組辦公定,康驥看向時妍歌:“次的壓力好像有點大,需不需要我幫忙?”
小會剛開完,時妍歌滑開手機,剛好看到高位熱搜上,冷影帝的言論。
她睫羽微垂,沒什麽表情:“謝謝康導,不過不用了,我的確對珠寶不算熟,正好借這個機會,和老師們學習學習。”
康驥點了點手機:“這些嘲諷,可有些過分了。”
“我出身的確不怎麽樣,他們說的對。”
這麽多年,不管上學還是工作,這類充斥在耳邊的話,從來沒少過,不管她怎麽辯駁都沒有用,別人並不需要她來證明自己,跟著他們的想法走,才叫蠢。
比起無法達到效果的解釋,她更喜歡就像現在這樣,讓這群戴著有色眼鏡的人看不慣她,又舍不得放棄她的工作能力,一邊忍著不適,一邊花大價錢簽合同用她。
只要自己心志如一,就堅不可摧。
她感覺現在自己也有點變態了,很喜歡看這群人瞧不起她,又不得不用她依靠她的樣子。
“您忙,我就不多留了,冷影帝那邊的拍攝采訪工作不能再拖,我這就去他家一趟。”
“你去,有任何難處,記得聯系我。”
康導心大,用了時妍歌,就不會不信任,插手她的工作進度,雖然時間已經很緊,他仍然相信,時妍歌說到,就能做得到。
“謝康導。”
時妍歌離開辦公室,並沒有回家,開車漸漸駛離城市中心,去往一個略遠的別墅區。
路程稍稍有點遠,導航報告時間,大概需要四十分鍾,她不趕時間,也就沒多著急,路過岔道口,看到巨幅燈光屏幕上掛著冷宵照片,是他新電影的宣傳。
這次他扮演一個高智商心理醫生,西裝精致,金絲眼鏡優雅,整個人融在明暗光影裡,氣質有些神秘,不管領帶的禁欲肅冷,還是眼神裡的幽深克制,氛圍感都拿捏的剛剛好,和現實隻想讓人說閉嘴的形象簡直兩個模樣。
她只看了一眼,就轉回視線,專注著面前的路。
四十五分鍾後,她到達目的地,按響了一戶獨棟的門鈴。
過了很久,房間內響起拖鞋聲響,門被打開,裡面男人頂著路邊巨幅海報的臉,看到她,微微抬了眉。
時妍歌並沒有為這張臉尖叫激動,情緒平靜的,一如既往的工作表現:“你好,我是《我們的珠寶》節目組製作人時妍歌,跟冷先生約好了時間,過來進行采訪。”
冷宵頓了一瞬,並沒有讓開路,雙手往兜裡一插,身體往門側靠,聲音慢到,隻這麽隨意一斜,氣質裡都寫滿不羈:“跟‘冷先生’約好了時間,為什麽‘冷先生’本人並不知道,我說小姑娘,你真的認識我嗎?”
“大概是猜到冷先生會拒絕?”時妍歌滑開手機,抬高,讓他看微信內容截圖,“冷先生可以打給經紀人確定,我並沒有說謊。”
冷宵視線略過手機,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二人在門口對峙了很久,他才嘖一聲:“算了,沒必要。”
轉回客廳,走了好幾步,都不見人跟上來,他插兜轉身:“不進來?那今天的采訪可以結——”
時妍歌:“冷先生這裡,似乎需要收拾一下。”
經由她視線落處,冷宵看到了地上的蕾絲紗布,黑色,神秘,很多時候是欲望的代指,雖然只是一小截蕾絲,看不出是衣服的哪裡,仍然能引人遐想,很明顯,製作人的疑慮點,只有兩個字:女人。
娛樂圈的感情總是隱秘而洶湧,這位影帝至今沒有爆出過女朋友,一旦有什麽風頭出現,可以預見必會掀得天翻地覆,有些人願意知悉這些秘密,並因為這些秘密而賺錢,有些人則恨不得遠離這類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怕了?”冷宵低眸,眼底滑過一絲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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