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天意了。
宋時書決定的很快,最後看了眼這條新聞,發信息給樓蒙:崔家的事,你知道嗎?
——崔家?崔氏拍賣行?
對方秒回,萌萌可太知道了,這可是競爭對手啊,所有放在外面的消息,他都有關注的!
宋時書很快收到了一大堆信息資料,有確定的企業信息,還有新聞,有八卦……
崔家算是世家,一代代財富積累相當可觀,崔燁的爺爺一輩,人才璀璨,個個都很有實力,把崔家整體壯大的同時,分支也更明顯,更有邊界,到了崔燁父親這一代,基本是分而不合,各有各的產業,但真有什麽事,大家都會鼎力幫助。
崔家上一輩裡,崔燁父親幾乎是最不能乾的,學的古典樂,懂一些藝術鑒賞,對經營公司之類的事絲毫不感興趣,無論跟家裡誰比都難看的不行,崔燁的爺爺幾乎視他為恥辱,最後傳到他手上的,也僅有拍賣這一條線。
崔燁本人倒很有能力,學的油畫,對國畫古董也很有研究,經歷過年少時期的叛逆後,行為越來越穩重,手段越來越厲害,拍賣這一條線讓他乾得風生水起,行業內不容小覷,他現在是藝術家,鑒賞家,收藏家,還有強大的崔家資本做背書,說出來誰不服氣?
崔燁早已年過三十,但一直沒結婚,好像大學時交過女朋友,爺爺不同意,固執又霸道的命令他們分手,說他們這樣的家世,絕對不可能找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說他爹已經很沒用了,崔燁不能再沒用,讓家裡人都瞧不起。
總之這中間是一段很狗血的愛情故事,崔燁和女朋友分了手,但後面一直不結婚,直到把爺爺熬死,在老頭病床上也沒松口。
現在冒出來的這個兒子,完全是個意外,崔燁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是在去年,接到了不知道誰的信,接回來這個孩子,做過親子鑒定,的確是他的兒子。
可更多的細節故事,孩子的母親是誰,中間有什麽缺失的信息,外人都不知道,就只知道接回來這麽個孩子,小孩在進崔家第一天,就抱著個小布包,不理任何人,也不和任何人說話,說是自閉症。
樓蒙發完消息,感覺發小情緒不對,立刻警惕。
——小罐你不對勁!你該不會要倒戈,拋棄我這個糟糠兄弟,去往敵軍陣營幫忙吧!他們是不是賄賂你了!許了多少錢!是不是有我沒答應買的別墅!
宋時書:……
就知道會這樣。
他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我只是想幫幫那小孩。”
他把偶遇的事說給樓蒙聽:“……喏,就是這樣,我都遇到了,總不能不管,爺爺也不會答應。”
“這樣啊……”
視頻裡的樓蒙捏著下巴,反覆盯看宋時書的細微表情,確定發小沒被人拐走後,放了心:“也不是不行誒,咱們的拍賣行進不到B市,不就因為崔家這個地頭蛇?我瞧那崔燁不是個狠心的主,真心疼他那兒子呢,你這要真是幫上了忙,他還不得好好感謝你?別墅咱就不要了,他好意思不開一個口子,叫咱們拍賣行也進去落個腳?”
宋時書沒說話。
樓蒙:……
“我靠小罐你心臟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就這麽想的!小孩要幫,地盤你也要佔是不是!”
宋時書垂眸:“才沒有。”
他先前還真沒想,決定全力以赴,看能不能幫一幫小孩時,才想到了這點。
“你要努力。”他看著樓蒙,面無表情叮囑。
樓蒙差點跳起來:“那我肯定努力啊!小罐為我都這樣了,我當然也要讓你刮目相看才行!這回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隻管往前衝,贏了當然好,咱們腳下的路更寬, 輸了也沒關系,耍賴這方面你不懂,我擅長啊,你那姓肖的同學讓你滾出B市,就不能有別人請你回B市?你放心,我一定把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掛了。”
宋時書並沒有樓蒙這麽狗,但他也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尤其每一次全力以赴,他都沒有輸過!
他仍然沒開直播,拿著筆慢慢繪圖案,也許是這次情緒有些緊張,總感覺筆下線條不對,少了點什麽。
白浪費了半天時間,什麽成果都沒有,宋時書乾脆放下筆,放空自己,打掃了整間屋子,然後去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他一直在想,類似的作品,爺爺雕過很多,他那時在想什麽呢?
洗完澡趴到床頭,看著爺爺的相框,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自己缺的,到底是什麽?
“嗡——”
手機響了,新消息來自邊逸,說有好吃的水果,問他要不要。
宋時書:很多嗎?
——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
宋時書:在想新接的活兒,睡不著。
——翡翠?
邊逸很難有空閑的時候,這會似乎不忙,很有聊興,宋時書正好被靈感困擾,百無聊賴,兩個人就聊上了,就翡翠及審美聊了很久。
為了佐證想法,宋時書還翻了以前的作品照片,誰知就這麽巧,翻到了一張雕好的盤蛇件,小蛇表現比起靈動,更為突出的特質是凶,好像具有無窮攻擊力,生命力充沛,色彩也不錯,它盤在一塊石頭上,尾巴尖護著一點綠。
當時這個作品,他有些舍不得小蛇尾巴尖這一抹綠,顏色表現實在太好,可周邊部分表現太差,只能全部切割掉,就留下這一點,體積太小,不好雕別的小動物,就做成了一顆流光溢彩的寶珠,也很像一枚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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