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卻沒完全進入狀態。
關格手伸過來時,他就醒了,意識到眼下場面:“謝謝。”
“嗯?”關格兩隻手已經分別搭了他的肩和膝彎,人醒了,他也已經停不下來,乾脆抱起來,放到床上。
宋時書耳根有些熱:“之前有幾次,我記得累趴在了工作間的桌子上,醒來卻好好睡在床上,應該都是你在照顧我?”
關格:“你太輕,我太順手,很難忍得住。”
“我……”
宋時書還在猶豫是心安理得的就此睡下,還是坐起來聊會,認真把人送走的時候,關格突然靠近——
額間一暖,是關格的唇。
他親了他!
宋時書整個僵住。
關格摸著他的頭,聲音溫柔:“剛剛在樓下,我就想這麽做,你應該猜到了?”
宋時書震驚,原來不是錯覺嗎!關格當時根本就不是想開燈,是想對他……雖然這一下親的是額頭,但關格視線停留並不是,沒有看他的眼睛,而是再往下,鼻子往下……
過於熱燙的眼神,讓他明白,關格想做的,遠遠不止於此。
甚至這一刻,都是蓄謀已久。
對方可能一直在觀察他,他內心的小小悸動,視線的微妙變化,對方可能都看到了,發現之後,毫不猶豫揭穿,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也讓他知道——他逃不了,躲不開,裝不知道也沒用。
有人談戀愛, 是這麽有攻擊性的嗎?
宋時書看著關格,就很突然的,從這雙眼睛裡看出了之前藏得很深的東西,比如說迷戀,比如說渴切,比如說知道藏不住,根本也不想再藏的欲.念。
這個人眼裡好像只有自己,想了很久,盼了很久。
怔忡片刻,宋時書發現了自己以往的粗心大意,一個人,是隨便可以和一個陌生人締結婚姻關系的嗎?
除了當時那些客觀條件的必要,關格選擇他,難道只是因為距離近,順手,沒有一點點順眼的原因?可能不僅僅是順眼……
紳士的表白,隱秘而熱烈。
宋時書知道自己也並非無動於衷,怦然的心跳和熱燙的耳根早已告訴他,他對面前的紳士並非沒什麽想法,可感情的事最不能衝動,需要慎重考慮。
“很晚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
寶貝看著自己,眼神不閃不避,甚至有些害羞,這不是逃避的姿態,是認真考慮的回應。
關格知道自己該走了,寶貝喜歡他紳士的樣子,但還是沒忍住,執起宋時書的手,在他手背印下一個吻:“好夢,我的小玫瑰。”
宋時書臉騰的紅了,抽回自己的手,縮被窩拉被子蓋上自己的頭,一氣呵成:“給我把門帶上!”
回應他的是一個輕笑,紳士聽話的離開房間:“我們的日子還很長,你可以慢慢考慮。”
宋時書當然不著急,紳士雖然挑破了這件事,卻並沒有逼他答應的意思,紳士仍然是紳士,給足了他空間和尊重。
這天晚上,他睡的很好,除了一些粉紅色的夢境,什麽奇怪的情緒都沒有,非常安穩。
第二天起床後,心情也很不錯,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對關格準備的早餐理直氣壯。
之後對上關格溫柔的,更為寵溺和縱容的眼神,默默別開了視線。他好像表現的太明顯了?這個人又知道了!能不能乾點正經事,別老想著這個!
小夥伴急他所急,很快,正經事就來了。
樓蒙過來,一進門不是看他,而是找關格,表情非常鄭重,隨著他的視線,關格也嚴肅了起來。
宋時書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什麽事,非常重要,與他相關,且這兩個人很早就知道了,一直沒告訴他。
“說吧,什麽事?”他率先坐到沙發上。
樓蒙坐到他對面:“我說個事,小罐你別著急……爺爺的那個仇人,我們找到了。”
宋時書眼神陡然銳利,亮的有些嚇人。
關格倒了茶來:“別急,慢慢來。”
樓蒙就把自己的行動,當時和關格的對話,全部說了一遍。
“原來是他……”
竟然就在身邊不遠。
宋時書微訝之後,看向關格:“謝謝你。”
他對肖這個姓氏非常敏感,大學時期認識肖飛文,就想辦法問過了,但也僅知道肖飛文家的事,長輩間混亂的關系形態,他並未獲知,這些大家族裡的辛秘,如無必要,也沒有人刻意往外說,如果不是關格幫忙,以他和樓蒙初來乍到的姿態,只怕還會在原地繞彎子,不知道還要用多久,才能發現這件事。
“我的榮幸。”
關格很滿意能幫到寶貝:“這些天我查了更多的東西,安家扎根B市,幾代都沒離開過,肖家並不是,他們來自H市的偏遠小村鎮,早年家境並不是很好……”
樓蒙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來:“老爺子早年不就在H市磨過手藝練過技術?說是那邊有個老師傅非常不錯,老爺子慕名而去,好像在那裡住過一年,兩年?”
“一年零十個月。”
宋時書眼睫微垂:“爺爺很早就喜歡翡翠雕刻,年少時在B市求學,跟一個國畫大師精習國畫,後來到H市求教老手藝師傅,順便和同行切磋交流,H市靠海,當時是料子來往最多,市場最活躍的地方,同行多,競爭多,故事也多……爺爺在這裡一定有很多經歷,可他那麽愛聊天,卻從來都不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