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啊,工作繁忙也要注意休息啊。”
王醫生趕緊拽下醫用口罩,這可是醫學界泰山北鬥的人物,先不說眼前這倆人是怎麽搬動這座大山,單單這一句問候就夠有分量,因為人家主任根本不認識自己啊!就算有機會見到,自己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個。
“主任您好您好。”
“咱們長話短說吧,華明明這個病歷我看完了,孩子已經到了很凶險的時候。你們現在是怎麽個處理?保守治療了?”陳主任問。
“醫院這邊一直在積極溝通,最開始提出的就不是保守治療,家屬也有意願進行骨髓移植。只不過有他個人原因,所以沒有進行下去。”見了陳主任,王醫生才算開口,這就不是泄露病人病情而是開會,還是一個別人掛號都掛不上的專家會診,“華明明已經有配型了,庫裡找到了人,配型者也有手術意願。”
白洋一聽,得嘞,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果然華建明有隱情。他立刻看向唐譽,唐譽這時也不得不佩服,果然對於人性了解太少。
“既然有配型,為什麽不進行呢?”陳主任問。
“是這樣,華明明的家屬非常強硬,醫院方溝通不下去啊。他堅持認為家裡還有一個可以配型的人,想要去試試,他認為配型者必須要有血緣關系才是最好的,陌生關系他覺得手術會失敗,排斥會非常嚴重。我們溝通了,他太固執。”
白洋發緊的心臟忽然一下松軟下來,原先還覺得這是一個死局,大蕭不管捐不捐贈都要背負壓力前行。現在船到橋頭自然直,原來華明明有合適的配型者,是華建國不用!
這下就迎刃而解,等這通電話結束,白洋來不及回民宿就在半路給華建國的愛人撥通了電話。那邊應該是剛把孩子哄睡,嗓音壓得很低。
“喂,您好,我是白洋,是上回和您愛人交涉過的學校代表。”白洋先自報家門。
“您好您好。”她小聲地說,“學校現在……”
“我現在不代表學校,暫時代表個人問您,華明明是不是已經有配型了?您不用瞞著我,我們現在就在哈爾濱,和您兒子的主治醫生見過面。”白洋先發製人,“先不說您愛人的想法正不正確,您難道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那邊不說話了。
“孩子可憐,得了這個病,所以您更應該知道不能再拖了。退一萬步講,您真覺得大蕭會迫於你們的壓力去做配型嗎?他什麽壓力沒挺過來,你們為什麽就那麽自信他一定會服軟呢?我看未必見得。你們的家事我多多少少清楚,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個配型是絕對做不上,到時候你們還是要帶著兒子回去,耽誤手術最佳時機不說,還要承受一輩子的心理負擔。”
“可是……”
“孩子不止是您老公的,也是您的,您有權替他決定,您也是監護人。現在我給您一個選擇,讓他留在北京,由專家做手術,你們作為家長快去和配型者聯系吧,別到時候人家也不願意了,你們得不償失。”
白洋掛斷電話,看向坐在旁邊的唐譽:“你倒是穿得暖暖和和的……看我幹嘛?”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嗎?”唐譽笑著問。
“算一大半吧。”唐譽不冷了,沒了抗寒裝備的白洋倒覺得有一絲寒意,“你想幹什麽?”
“既然來了哈爾濱,來都來了,剩下兩天咱倆去一趟冰雪大世界?”唐譽指著車窗外冰雪大世界的廣告說,“我穿大衣去就行。”
白洋搓了搓手背:“去也行,你買不買羽絨服?我可不想你凍死在這裡,然後你家所有人要我償命。”
“不買。”唐譽堅決,“醜死了。”
“我他媽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別逼我抽你。”白洋急了。
唐譽默默地看向窗外的冰城,不一會兒才說:“買就買。”
這一邊,杭州體育館已經把所有項目的頒獎儀式辦完,姚冬頭一回和大蕭站在同一個領獎台上,感覺十分新奇。因為兩個人的項目重疊,而冠軍只有一個,從沒有機會一起往上站。現在混合泳給了他們這個機會,面向五星紅旗。
盡管只是一個季軍,但已經足夠振奮人心。這股振奮持續到晚上,明明已經熄燈,但姚冬怎麽都沒有困意。
“大蕭。”他試著叫了叫旁邊。
“已經11點了,大蕭已經睡了。”蕭行閉著眼睛說。
“那……男朋友?”姚冬再接再厲。
“你男朋友也已經睡了。”蕭行繼續忽悠。
“哦……那你你你是誰啊?是我的好哥哥嗎?”姚冬坐了起來。
蕭行平躺著:“我是阿拉丁神燈,現在只要你躺下睡覺,明天就能實現3個願望。”
“你居然是是是神燈,你好強。”姚冬跟上了他的忽悠,“那我能先許許許願嗎?許和男朋友有關系的願望。”
聽到這個蕭行可就不困了,必須嘮三塊錢的。“你說。”
“第一個願願願望,希望男朋友以後能天天拿金牌。”姚冬乖巧地說。
蕭行內心十分滿足,瞧瞧,瞧瞧,誰說小黑臉不會心疼人,這都是明晃晃的偏愛!葛嘉木還說姚冬只是貪圖自己的身子,將來年老色衰之後就沒有優勢,我呸!姚冬他擺明了愛死我了好嗎?
“好,你男朋友說可以。”蕭行的小臂壓住了眉骨,笑得有點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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