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是個細膩的人,心裡又不是滋味。確實是太細了,不怪唐譽看不起。
有錢的話,誰不想買大的。
姚冬像是能看懂他的擔憂和顧慮,挑起了蕭行的下巴。兩個人凝視著對方,蕭行伸手,指腹上的薄繭壓過他濃密的黑發,摩擦著他的頭皮往後倒,把他原本應該無暇的皮膚找出來。
“明顯嗎?”姚冬沒有絲毫的隱瞞,他已經能和疤痕完美共處。
“不明顯。”蕭行的目光像帶刺兒的鐵鉤,恨不得把齊天和那團夥殺個千遍萬遍。
“還用不用,祛疤啊?”姚冬揉了揉額頭,又揉了揉後腦杓,“你別覺覺覺得我眼睛不好看,我跟你說,再過十幾年我就變回去了,美死你!”
蕭行緊皺的眉毛才舒展:“不用祛疤,我覺著不用。不過你要是想,我現在有錢,我帶你去。”
“真的啊?”姚冬晃悠著腳,露著光潔的小腿,額頭貼近了他,“我真的,有點想哭。”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戳著蕭行的胸膛,睫毛下垂。終於他聽到這句話被大蕭說出來了,我現在有錢,多美妙的一句話。可是聽完心裡頭又有尖銳的疼,從“可是我沒有錢”到“我現在有錢”,人真的吃了很多苦。
“你可別哭。”蕭行把姚冬的臉抬起來,“別哭啊,你一哭我就鬧心。”
“那我不哭,我笑。”姚冬馬上又笑了出來,從窗台往下一蹦,仿佛渾身都注射了腎上腺素,“我準準準備給你一個生日禮物!我的新形象!”
蕭行被他挑起了巨大的興趣:“你什麽樣我沒見過?”
“我要是隻隻隻穿這個呢……”姚冬從兜裡拿出一塊金牌,50米蝶泳的牌子。原本這就是要送給大蕭的,送金牌就是他身為一個運動員能想到的最浪漫的點子。
蕭行瞬間就有點“不好”了,這個膚色本身就很配金色。他甚至揉了揉鼻子,剛才鼻腔裡快速一熱,像是要噴鼻血:“那你去換換,先說好,我肯定沒那麽激動,又不是沒見過。”
“哼。”姚冬才不相信,哼著家鄉的歌曲就進了洗浴間。緊接著蕭行聽到了放水聲,怎麽著,他是不是還要提前洗個澡?
那自己就等等唄,都等了這麽久,又不是等不起。蕭行在屋裡轉悠了幾圈,先把窗簾給拉上了,然後躺在床上默默等著生日禮物。
等啊等,一刻鍾過去了。
怎麽還沒洗好?洗頭髮呢?蕭行怕他暈在裡頭,乾脆起身朝那邊走過去。和洗浴間就差兩三米的時候,那扇門終於開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完全……光著的,但是脖子上掛著金牌的姚冬。
蕭行又揉了揉鼻子。
“你怎麽,過來了?”姚冬只是自己做了些提前的準備,“你怎怎怎麽這麽迫不及待呢?是不是被我狠狠地拿捏迷住了?”
“可能麽?”蕭行嘴硬,心裡想著臥槽這是什麽啊再仔細看看。廊燈的光線被金牌完美反射到牆上,圓圓的,姚冬像個驍勇善戰的勇士奪得了桂冠,也奪得了他的愛人。
不等蕭行再說什麽,姚冬往前一躍,直接跳在了他的身上。這是他們從小玩的遊戲,蕭行接他已經非常習慣了,兩隻手還是那麽一兜,就將人抱了起來。
滑不溜秋的,小黑屁股。
這小後背,像滑滑梯似的。
倆人親著摟著又回到了床邊,金牌就夾在他們的當中。到了床邊姚冬雙腿一蹬,把蕭行直接壓倒。
蕭行笑著倒進柔軟的枕頭裡:“怎麽著,今天你能耐了?”
“沒錯。”姚冬拍了拍硬邦邦的大腿肌肉,膝蓋骨牢固地頂在床上:“我從小就,騎馬了,我要讓讓讓你看看什麽叫,一騎絕塵!”
酒店裡比從前安靜許多,大部分人都在午休。葛嘉木和米義一個房間,回去之後倆人就把唐樂意給撈過來。仨人鬥地主鬥到要開會,米義和唐樂意先去報到,葛嘉木繞了個彎兒去叫大蕭和姚冬。
“開會了啊!”到了門口他敲敲門。
1分鍾過去了,門裡頭沒有任何回應。
“別睡了,開會了!走走走!”葛嘉木還不死心,又敲了敲。
結果裡頭還是沒有回應,連個敷衍的聲音都沒有。葛嘉木又想再敲,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又是被他倆給戲弄了,馬上捶了一下門當作泄憤。“你……你……你倆快點兒啊!馬上開會了!”
然而到最後,下午的會都開完了,這倆人也沒出現。羅銳和張兵一琢磨還以為他倆是累著,乾脆就讓他們痛痛快快去睡,給葛嘉木氣得呼哧呼哧。等到會議快結束,這倆人姍姍來遲,倒都是一副剛睡醒的迷瞪樣子,但是誰都不好意思看葛嘉木。
呵呵,裝,你倆再給我裝。葛嘉木狠狠地瞪向他們。
趕上了會議的尾巴,然後又是3個小時的休息,葛嘉木原本還想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道德審判,誰料一個不注意,那倆人又沒影兒了,顯然就是回房間進行今天的下半場。不是,這什麽人啊,第一輪結束還有第二輪,有這麽大力氣,蕭行你怎麽不去拉磨呢?
再見到他們是晚上比賽之前,由於今晚有閉幕式,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出席。蕭行兜裡揣著姚冬的金牌,時不時給姚冬塞個吃的,姚冬就像三天沒吃飯一樣拚命吃零食,仿佛餓了許久。
“哼,男人心,海底針,說讓我在中中中途加餐,結果什麽都沒有。”姚冬輕聲抗議,“我就不該相信你,阿哥經常說說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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