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回頭看白沉。
“他叫虎子,”白沉半蹲在他旁邊,悄悄往他兜裡塞糖,“是你在村裡的最好的小兄弟。”
“虎子,”薄募言眉眼含笑,抓了一把糖放到虎子面前,“來,吃糖。”
“好多糖!”虎子從他手裡拿了一兩顆,用身體擋住其他小孩子,“每人一顆,不能多拿,拿多了言哥就沒有吃的了!”
這些孩子似乎十分聽虎子的話,一個個的排隊從薄募言手裡拿糖,每個都隻拿了一顆,所有孩子拿完糖之後他手裡還剩一半。
“虎子不要了嗎?”
“不要,”虎子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也不許給他們,剩下的都是你的。”
他轉頭再次看向白沉,後者點點頭,示意他收下。
虎子十分熱情地拉著薄募言往家裡跑,“奶奶,言哥他們來啦!”
白沉在他們身後跟著。
十五歲的崽兒,性格開朗,真誠善良,對什麽都保持著熱情和好奇。
而他平時所見到的崽兒,雖不至於陰沉,或許對別人來說柔和近人,但真正見到他十五歲的模樣,才對他格外的心疼。
老太太招呼他們上家裡吃飯,村裡吃飯基本擺在外面。
好些人過來拉他們去夾菜,吃完所有人坐在村裡那棵百年銀杏樹下唱歌。
他們大多唱的是少數民族歌曲,外地人都不懂,只能坐在一旁安靜聆聽。
薄募言和他們有說有笑,聊到一半就被小孩子圍在一塊。
“我覺得這好不真實。”薄募言從孩子群裡脫身,靠在在白沉到身側,難以置信地說道,“昨天我還在訓練營裡接受訓練,被很多人打,今天竟然能這麽輕松地出現在這裡。”
白沉心裡揪的心疼,“訓練營很多人打你麽?”
“嗯,”薄募言眼眶有些紅,“我身體素質差,要訓練很久才能和普通人一樣,有天晚上有人摸到我的房間就想殺我。”
說著身體開始無意識地朝白沉靠過去。
這樣的舉動他怎麽會沒有察覺到,抱住薄募言的腰,把人往腿上放,緊緊把人抱在懷裡,“別怕,沉哥以後不會丟下你了。”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薄募言十分開心,“我很高興,你還能記得。”
白沉強忍心裡的苦楚,摸了摸他的頭。
他不記得。
“回家嗎,明天再來玩。”
“好啊。”
白沉張開手,“來,老公抱。”
薄募言顯然沒有適應這個稱呼,面紅耳赤地抱在他的腰上。
“走,回家。”
與此同時,村口停下三兩輛車,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確定是這個村子?”
“確定,我們的人親眼看見他出入村子。”
“找個機會把東西拿出來。”為首的人說道,“別驚動那二位。”
“是!”
這個偏僻的村落,只有不遠處的一棟別墅燈火通明,白沉附身替他上藥,“疼了告訴我。”
顯然,薄募言很怕疼,只是長大後擅長忍耐,藥膏剛碰上傷口,身體就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兩下。
“很疼?”
薄募言撅著嘴,委屈巴巴地,“嗯。”
“那我輕點。”
薄募言道,“為什麽呀?”
白沉道,“什麽為什麽?”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薄募言看他,“帶我出來玩,還給我上藥,我覺得好不真實。”
“哈哈,”白沉替他纏好繃帶,“因為你可愛,我很喜歡。”
“我不可愛,”薄募言糾正,“很多人都不喜歡。”
替他包扎傷口的手微微一頓,快速包扎好,把他抱在懷裡,“他們有眼無珠,寶貝很可愛,我就很喜歡。”
從他抱上去的那一刻,薄募言身體緊繃起來,紅潮蔓延全身。
聲音有些悶,“你也這麽對別人嗎?”
第100章 生活
成年的薄募言也曾問過他類似的問題,這個問題恐怕對於他來說一直堅持了很久吧。
“不會,”白沉輕笑,不厭其煩地道,“只有你有這個權利。”
“為什麽,好奇怪,你明明只見過我一次,”薄募言歪著頭,“因為你是我老公嗎?”
“嗯,”白沉道,“你還小,長大就一切都懂了。”
薄募言皺著眉,看上去不是很樂意聽見這種話。
這幾天白沉像永遠閑不下來,澡是他親自替薄募言洗的,衣服也是他給穿的,薄募言只需要乖乖坐在沙發上。
只要他站起來,白沉就會立刻把他抱到沙發上坐著,問他想幹什麽,只要開口,他就會替他做好一切。
廚房裡傳來幾聲劈裡啪啦的聲響,薄募言下意識回頭看向旁邊的玻璃門。
白沉風風火火地從樓上跑到樓下,在廚房裡拿著鍋鏟單手叉腰,一邊看菜譜一邊看灶台。
一頓早飯硬是從早上八點折騰到中午十二點,好在菜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薄募言端著飯,咬一口西蘭花,眉毛刷的就皺起來,心裡暗暗哀嚎,好苦!
面對白沉略帶期待的眼神,薄募言生生咽了下去,點點頭,“很好吃。”
“那就好,”
白沉松了口氣,正欲伸手去夾菜,就看見面前的人眼疾手快地把菜全倒進碗裡。
“這個很好吃,留給我吧。”薄募言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筷子沾了哪道菜就要哪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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