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募言垂眸,警告道,“想死晚點就給我安靜。”
“哥,大哥!真的,我回去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禍害良家婦女了,求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啊!!”
“聒噪。”
“噗嗤——”
一道光影劃過,牆上瞬間濺滿鮮血。
薄募言眼神如常地收起長刀,刀身插進土裡,戴上手套毫無情緒地把人頭裝進密封袋,一腳將身體踹進江裡。
祁連將車上的特製木箱搬下來,把密封袋上的繩子換成粉色蝴蝶結,一整個頭塞進箱子裡把鎖扣上。
他把長刀扔給祁連,“把木箱扛上車,去市中心。”
祁連試探性問道,“帶著人頭去市中心?”
“嗯,這麽看著有點寒磣。”
祁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木箱扛上車,在一棟商貿大樓前停下,兩人並肩走入商場。
薄募言的氣質很好,一進門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全都默認有大魚來了圍上去。
“這裡代理包裝服務嗎?”
銷售員錯愕一瞬,忙道,“有的,請問您需要包裝什麽樣的禮物?”
“這樣的。”
祁連將木箱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所有人都詫異了幾秒,從沒見過誰帶這麽一個木盒子過來包裝,尤其這外形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骨灰盒之類的東西。
在薄募言肯定的目光下,立刻換上標準服務笑容,“先生,可以包裝,您看您需要什麽價位的包裝?”
薄募言腦子裡閃過祁今那句“最貴的”,然後說道,“看著包,要最貴的。”
銷售像是得到什麽指令似的,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東西運到後面,薄募言示意祁連過去盯著,自己在商場裡隨意逛逛。
不知不覺竟然轉到樓上的花店,剛進門鼻尖就飄來一陣香氣,開的燦爛的花束在門口整整齊齊地放成兩排。
牆上有各色各樣的心願卡,全都用專門的花卡裱起來掛在牆上。
花店的老板娘彎腰在裡面精心打理康乃馨。
見他在外面駐足停留,微笑著說道,“這種花叫藍桉,不像玫瑰那樣熱烈奔放,也不像滿天星那樣花團錦簇,只是安靜而溫柔的待在一個人的身邊,就像藍桉這種樹一樣,只允許一種鳥在上面休息。”
“若是其他鳥呢?”
老板娘莞爾一笑,“會毫不猶豫地殺死靠近它的一切生物。”
薄募言凝視毫不起眼的花束。
又聽老板娘道,“它的花語是,我的溫柔隻給你一人,我不愛這世間萬物,僅僅偏愛你一人,送給戀人很合適。”
薄募言微微皺眉,解釋道,“這是因為藍嘴紅鵲具有特殊的生物學特征,使得它們能夠適應藍桉樹釋放的特殊化學物質的環境。”
老板娘可能也是頭一次遇見腦回路這麽直率的客人,不由得笑道,“若是忽略理智能讓愛人感受到愉悅,這也不為是一種感性的理智。”
“可是,”薄募言卻冷不防地說道,“一種鳥不是一隻鳥,藍桉也不只有一棵,對藍桉來說紅嘴藍鵲是唯一,可對紅嘴藍鵲來說,它也僅僅只是休息地方之一。”
“藍桉不只有一顆,釋懷鳥也不止一隻,但它們相互依偎的時候,未嘗不是一種圓滿。”
薄募言釋然,最終說道,“替我包一束藍桉。”
雖然不明白花有什麽特別,但若是白沉能因為這個心情愉悅也不是壞事。
“好的先生,”老板娘問道,“請問先生是給愛人送花還是給心儀之人送花呢?”
“有什麽區別。”
“愛人是互通心意的人,與心儀尚未結果的人,自然不同。”
“愛人。”薄募言沒有猶豫。
“好的,稍等。”
薄募言站在花店外面繼續看牆上掛著的花牌,最終取了一張空白的卡片,掛了一張刻有藍桉的外殼掛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願是什麽。
老板娘手腳很麻利,給他包了一束藍桉,還贈送了一支白色玫瑰。
見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花束,老板娘笑著打趣,“您一定很愛您的妻子。”
“不,他對我更好一些,”薄募言抱著花束,嘴角含笑,沒有隱瞞道,“還有,他和我是一樣的性別,稱他為妻子,不合適。”
錯愕兩秒,老板娘立刻反應過來,“您的先生聽見這句話一定會很高興。”
“謝謝。”
“歡迎下次光臨。”
祁連把包裝的無比華麗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搬到車上,外殼上貼了碎鑽,用玻璃櫃裝了起來,光是這一套外殼就花了兩百多萬。
薄募言稍微覺得不是很寒磣,滿意地付款。
只是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抱著一束藍桉,胸前放著一支白色玫瑰。
祁連想了又想,終於還是問道,“哥,你拿這個送人會不會不太合適?”
“為什麽不合適?”
祁連猶豫兩秒,“我看他們都送手表車和房子,送人頭還沒見過。”
薄募言皺眉,思索兩秒,“可是白沉想要。”
“……”
祁連只能艱難道,“這……品味真獨特。”
薄募言沒有反駁,白沉看見這個禮物應該會高興吧。
如果誰把A當成禮物送給他,他至少心情也不錯,白沉應該會和他一樣,看見自己的死對頭變成這樣,應該心情也不會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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