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不知為何,夏余意笑意更濃,想轉過去跟他再說什麽,可身子轉了一半,房間門突然被輕輕敲了兩下。
“該是師父來了。”夏余意說著便要起身去開門。
穆斯年卻壓住他的肩頭,“你繼續,我去開。”
“好。”夏余意同意地點了點頭,怕師父久等,他加快了速度。
可來人並非陳老,而是一個叫阿貴的小哥,那小哥道:“少爺,老爺喊您過去書房。”
聽到聲兒,夏余意停下動作,跟著出去看是怎麽回事。
“父親不是去北大營了麽?”穆斯年問。
看見夏余意出來,阿貴喊了聲小少爺,接著回穆斯年的話:“是的,一早去了,可不知怎的又回來了,一回來就讓您去書房,沒說什麽事兒。”
會是什麽事兒啊,夏余意在心裡想,然後抬頭去看穆斯年,就見穆斯年也看了他一眼,吩咐阿貴道:“你在這看看小少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是,少爺。”
穆斯年朝夏余意道:“我去去便回。”
夏余意點了點頭,“哥哥快去罷。”
夏余意本來沒多想,以為只是穆伯父有事要找哥哥交代,可哥哥這一去,等到他上午跟師父對完戲都沒回來。
他便有些擔心了。
臨近中午時,他終於見到穆斯年和穆伯父一同從書房中出來,可兩人臉上都沒有一樣,穆伯父見了他,一如既往地堆著笑喊他:“衣衣啊,穆伯伯還有點事兒,要去北大營那邊,不能陪你吃飯了。”
“不吃完午飯再走麽?”夏余意問。
穆韓川道:“不了,你要多吃點知道麽?”
“知道知道。”夏余意乖巧地點頭,可想了想還是多問了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啊?”
穆韓川爽朗地笑了兩聲,“哪有什麽事兒啊?沒事,要吃什麽要玩什麽,讓你哥帶你去,伯伯先走了。”
夏余意不再問了,“穆伯伯慢走。”
穆韓川走後,穆斯年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夏余意猶豫了片刻,問他什麽事要談一上午。可穆斯年隻說沒什麽,是北大營那邊的事兒,很快便能處理好。
對於北大營那邊,夏余意不熟悉更不了解,既然哥哥都說沒事了,那他也便放心了。
可他尚且有一絲可惜,那便是又沒讓哥哥瞧見他的扮相,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和哥哥待在一塊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的功夫,轉眼又到了分開的日子。
夏余意一回學校便感知到了變化。這回不用他主動去找孟秋文,孟秋文便主動尋上門來。
一到下學之時,孟秋文必定會出現在班門口,然後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像是在讓他出去。可他一出去,孟秋文便從書包中掏出一本書塞到他手中,然後轉身便走。
夏余意是想還給他並跟他說清楚的,可孟秋文走得太快,任憑他怎麽追都追不上,任憑他怎麽喊都不回頭,每次追到校門口,房叔又已經在等他了,故而只能作罷,暫且將書收進書包中。
直到第三日,夏余意學聰明了,故意拖到人都走光了,教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孟秋文依舊在門口等著,可他就是不出去。
“你進來,這裡沒人。”夏余意道,指了指桌面上的寫字簿,“我還有點功課沒做,要做完再走。”
孟秋文猶豫了片刻,走了進去,準備將書放在他桌子上便離開。可這次因為夏余意坐著,還說自己要做功課,於是他覺得夏余意不會追上來,也便沒有設防。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夏余意拽住他的棉襖,“孟同學,我有事跟你說。”
孟秋文掙脫不開,更沒想到他會拽得這麽緊,到最後只能放棄,背對他道:“快點,我趕時間。”
見他妥協,夏余意才繞到他面前,將前前後後從他那拿的六本書還給他,“我是想跟你說抱歉,這些書我斯年哥哥都給我買了,所以我已經有一份了,你要不把書給別人罷?”
孟秋文一愣,安靜了幾秒道:“不要就不要,找這麽爛的理由。”
夏余意道:“真的,斯年哥哥都給我買了的,所以抱歉啊,明明答應你在先的,要不這樣,作為補償,你往後要看什麽雜文,我都可以帶來學校給你,我還有很多,你應該沒看過。”
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孟秋文這才道:“不必了,你不需要就扔了。”
仗著夏余意懷裡揣著六本書沒法再攔著他,孟秋文繞過他便走,但剛走兩步,便聽夏余意問他:“你是不是隻將書送我了?”
孟秋文腳下一頓,剛想說少自作多情,就聽夏余意繼續問:“為何要將書送給我?”
話到嘴邊被咽了回去,良久,孟秋文才道:“因為你找人去給我娘看病。”
夏余意一臉疑惑,“什麽?我什麽時候——”
可他話沒說完,就見權子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小少爺!”
夏余意問:“權子哥,你怎麽來了?”
權子道:“少爺,今兒房叔有事,換我來接您嘞。”
夏余意點點頭,“好,權子哥,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來不及了,少爺。”權子語速很快,似乎很著急,“聽說穆少帥受了風寒,從昨兒便臥床不起,我想著等您上車便告訴你,誰知道半天見不著您,還以為您出了啥事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