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意:“那是什麽?”
穆斯年微微俯身,湊近他說了個詞兒,接著,夏余意的瞳孔慢慢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真的?”
“嗯。”穆斯年道,“你肯定好奇價格回升後會發生什麽。”
“對。”夏余意點頭。
夏秦琛笑了笑道:“我們添了把火,為的就是讓他們血本無歸,你肯定不知道,他們家絲質有問題,一直用的都是在質檢邊緣的材質。”
夏余意:“有問題?那他們的成衣能穿麽?”
“暫時可以,以後就不確定了。”夏秦琛道,“按照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只要價格回升,他們大概率會采用更加低廉的絲質,到時候成衣一定會出問題,這便是失了買家的問題,另一個,就算他們不會,也肯定會克扣工人的工錢。”
“為什麽?”夏余意問。
“因為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便是這件事,而且這也是他們的處事方式。”穆斯年道,“市場賣家減少,買家增多,當賣家減少到只有一個時,市場就會處於一種壟斷的極端形式,工人變多,工位變少,自然會暴露他們貪婪的本性。”
夏余意睫毛翕動:“好像聽不太懂......那你們打算怎麽做呢?”
穆斯年手搭上他的肩,輕輕捏了一下,“不懂沒關系,你只需要知道一個詞就行。”
夏余意:“什麽詞?”
夏秦琛和穆斯年對了下視,笑道:“物極必反。”
第39章 分離危機
一直到晚上,夏余意才得知穆斯年的選拔昨兒便結束了,並且和孟習焐一起成功入選了那支精銳部隊,過兩日還會有命名大會。
晚上夏家和穆家又聚在一塊兒辦了頓慶祝宴,聽穆伯伯透露,那支隊伍初步命名為金影戰隊。
夏余意覺得很霸氣,來無影去無蹤,這是一支被寄予厚望的陸軍。當然更令他高興的是,接下來雖然穆斯年還會有訓練,但他和哥哥不再只能通過固話聯系了,他們還可以見面。
跟以前一樣。
於是他想著想著突然眯起那雙杏眼,輕輕咬了咬筷子,面朝穆斯年衝他笑。
感受到目光,穆斯年給他剝蝦的手一頓,疑惑地看過去。他手不乾淨,於是他曲起手指,用指背輕輕點了下他的額頭,“快吃,別咬筷子。”
說著,夏余意的碗裡又多了一條剝得乾淨的蝦。
可他下意識松開筷子後卻沒去看那蝦,眼底突然閃過一絲愣怔,瞬間所有感官全被剛才穆斯年輕輕一點的觸感帶著走。
很酥很麻,動作很輕,跟他哥敲他額頭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很親昵的動作,也不敢去碰,怕一碰那滯留在上邊的觸感便會消失。
他喜歡穆斯年對他這樣。
坐於兩人對面的夏秦琛將這一切收於眼底,啞言了片刻,突然起了逗夏余意的心思,於是他道:“衣衣,你不是說下回不讓斯年給你剝蝦了?”
“有麽?”夏余意聞言轉過去,一時想不起來。
穆斯年剝蝦的動作也是一頓,面朝他轉過去,像是在問他是不是真的。
見狀,夏余意連忙擺手,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我不記得了......”
這下子一大家子都停下來看他,夏秦琛道:“不信你問娘,上回我要給你剝蝦,你說你長大了,往後也不讓斯年給你剝。”
夏夫人沒有應和他,反倒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臂,“你這當哥哥的也真是!用得著跟你弟弟這般計較?”
“打孩子幹嘛呦!”穆夫人嗔道,“年年從小給衣衣剝習慣了呀,小琛再怎麽說也還是個大孩子,還不允許人孩子間鬧鬧性子的呀?”
“是是是。”夏夫人捂著嘴笑起來,點破道:“小琛啊,打小就希望衣衣能和他親近,無奈衣衣眼裡啊,只有他斯年哥哥。”
“娘......”夏秦琛再一次啞言,怎麽就給說出來了。
“好好好,娘不說了不說了。”夏夫人擺了擺手,惹得飯桌上的大人一通笑。
小一輩的卻不一樣,夏秦琛一臉尷尬,夏余意一臉詫異,而穆斯年則一臉淡然,手上動作未挺,依舊在剝殼。
“那個,哥我記起來了。”夏余意決定挽回局面,於是他去搶穆斯年手上的蝦,“斯年哥哥,我自己來。”
可穆斯年卻錯開他的肢體觸碰,將手上的蝦連同方才剝好的兩隻一同放進他碗中。
“嗯?”夏余意眨了眨眼。
穆斯年抬眼看了一周又開始談笑風生的大人,壓低聲音道:“長大了也可以吃不帶殼的蝦。”
夏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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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個月,夏余意終於明白了他哥和穆斯年具體的計劃。
他起初並不能理解他們的做法,他爹居然二話不說將紡紗廠停工了,而且遣散了工人,告訴他們夏家今年時運不濟,紡紗生意虧損嚴重,暫時關廠修整。
這偌大的紡紗廠說停工就停工,雖然多補了半個月薪水,可大量工人瞬間丟了鐵飯碗,一時叫苦連天,當日,北京城報紙滿天飛,都在猜測夏家紗坊離倒閉是不是不遠了。
夏余意問過穆斯年,穆斯年卻讓他莫急,靜觀其變。
見不到穆斯年的時候,他會和孟秋文聊起這件事兒,孟秋文不知道哪來的門路,居然能給他打探到海絲紗莊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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