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還以為……”裴崢有些失落地欲言又止。
裴讓笑:“放心吧,我跟他關系好,也只是朋友,何況我現在並不認為他是我朋友。”
“我印象裡,鍾家的家教挺嚴格的。”裴崢說。
“我不知道他的家教,我只知道他對我另外兩個室友並不友善。”裴讓蹙眉道,“你知道,我還是盡力想維護宿舍關系,不願重蹈高中的覆轍。”
“但鍾嶼對你挺友善的,你要是因為別人和他疏遠,其實也不太好。”裴崢安撫地晃了晃他的手,“我覺得你應該讓他們三個開誠布公,好好地聊聊,相信都不是不講道理的孩子。”
“他們也不是沒聊過。”裴讓小小聲嘀咕,“現在屬於是錢奕和唐文齋都不跟鍾嶼計較,維持著宿舍表面的和平。”
“看起來你被夾在中間了。”裴崢歎了口氣。
“嗯,我倒是樂意多交朋友,但這種情況,我也沒辦法保持絕對中立,畢竟很多時候確實是鍾嶼挑事。”裴讓也無可奈何。
“那這樣,晚上吃飯把鍾嶼約出來,我跟他聊聊?”裴崢主動提議,“怎麽說我比你們都多吃幾年鹽。”
“你這態度真挺靠譜。”裴讓忍不住調侃。
“我本來就挺靠譜。”裴崢抬一抬下巴。
雖然裴讓自認為給裴崢全副武裝上了,但因為裴崢身量瘦削,羽絨服裡邊裹了兩件羊絨毛衣都不顯臃腫,再加上扎了半丸子髮型的中長頭髮,整個人輕飄飄得仿佛下一秒隨風登仙。
快到十一月份,帝都將迎來冬天,他們走在校園林蔭道裡,兩邊的樹木守時地落著葉子。
“再過一個月,可不能這麽自在地走在室外咯。”裴崢快活地搖搖晃晃,“天兒冷起來,屋裡更暖和。”
“過一個月我就回嶺南,那會兒正好期末周,沒有課程安排,等到考試前兩天,我再回學校考試。”裴讓覺得裴崢這高冷人設崩得徹底,忍俊不禁道。
“還不如你考試周,我直接過來呢,到時候你考完試我們一塊回去。”裴崢道。
裴讓笑:“到時候天兒冷,而且你不要工作了?”
“你快點畢業吧。”裴崢正色道。
“萬一我想考個研呢?”裴讓逗他。
“考研考回嶺南。”
“我不。”
“那我也不工作了,直接跑過來陪讀。”
“嘶,你就不會把業務開到這邊嗎?”
“沒這個能力。”
“好吧,那我一畢業就進你公司當程序員。”
“你進我公司掛個閑職都行,你不是還有遊戲要搞嗎?”
“一個小遊戲而已,不過要真能做出來,還有點意思,我跟你講……”
*
他們就這麽見縫插針地聊天,裴讓的課太滿,中午去食堂吃飯跟打仗似的,吃完也沒時間休息,倆人直奔下午的課室。
但裴崢心裡高興,哪怕大病初愈還一通奔波,也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麽不舒服,下午上課比裴讓都精神些。
“你簡直就是個鐵人。”裴讓跟他咬耳朵。
“我只是聽課,又不用學會什麽。”裴崢很謙虛。
“但你上節課幫我記完了筆記。”裴讓一臉敬佩,“那可是我的專業課。”
“所以這節課是英語,我才不會幫忙。”裴崢揣了手。
“哥~”裴讓見狀拖長了聲調,甜膩膩地喊,“你忍心你的大寶貝被英語反覆折磨嗎?”
“臉呢?”裴崢失笑。
“沒了。”裴讓搖腦袋。
好在很快上課鈴聲響,這倒霉孩子才堪堪收斂,不過就是老師講一句,他就眼巴巴地看看裴崢,裴崢到底沒能抗住這波眼神攻擊,認命地拿起筆幫他在書本上勾畫做筆記。
課都上得順利,唯一有些不順利的是他倆邀請鍾嶼共進晚餐一事,人家很直接地拒絕掉了。
好在錢奕和唐文齋主動提出聚餐,裴崢也算是和裴讓的好朋友們開始打成一片。
因著裴崢大病初愈,故這頓飯由他指定館子,當他把孩子們領進一家評分不錯價格普通的淮揚菜館時,錢奕和唐文齋面露拘謹。
裴讓及時打圓場說,是裴崢請客,大家都放開了點。
裴崢這才意識到這家館子的價錢可能不太美妙,以及來上大學這兩個月,裴讓真的有成長許多。
沒急著跟人家公布他和裴讓真實的關系,裴崢想也沒必要給人家帶去煩惱,而且他們只是裴讓的朋友,到底要保持些距離感。
而錢奕和唐文齋這兩位也不是別扭人,裴崢說請客他們也就大大方方地接受,還和裴崢說了些平時裴讓不會跟他說起的糗事。
一頓飯下來,除了裴讓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大家都吃得挺開心。
*
“怎麽樣,這一天下來充實吧?”
目送兩位室友離開,裴讓把裴崢往懷裡摟了摟,晚上風涼。
“太充實了,簡直夢回大學。”裴崢也笑。
“給你注入一些青春活力。”裴讓煞有介事道。
裴崢話裡有話地接茬:“是,我覺得我精神得晚上還能做點兒別的活動。”
裴讓瞅他一眼:“你可悠著點兒。”
“那也不能冷落了我的大寶貝啊。”裴崢一本正經。
裴讓這會兒想起害羞了:“唉呀,你這人。”
“我這人怎麽了?”裴崢故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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