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區,能搬走的人都搬了,誰還願意住在這種環境裡?況且這小區裡住著兩個煞星,早把人膽子嚇壞了,信不信的,國人還講究著風水呢。”邢越爬樓的速度很快,不知道累似的,好在邵承腿長腳長的也能跟得上。
二人很快到了七樓,邢越回頭欲扶邵承一把:“腿沒事吧?”
邵承沒接下他的好意,“沒事。”
邢越看了一眼,確定沒事,走過去開門,隔壁的人家房門緊閉,邵承多瞅了兩眼,這動作被邢越捕捉到了。
“這兩天沒屍體,”邢越推開門,“進來吧。”
房間裡收拾得乾淨亮堂,燈光打在灰色的地板上,一抹塵埃都看不見。
邵承猶豫著要不要換鞋子,但上次邢越也沒讓他們換,他就走出了玄關不打算換了,邢越推上房門,走到一邊的水池說:“過來,我給你洗。”
邵承挪過去,把手伸出來,水柱澆在他的雙手,他提醒道:“倒點洗潔精。”
邢越提起一邊的洗手液,抹在他的手上好好地清洗了一遍,他撫著邵承的手指,一根根地揉搓,被水衝著的手變得又嬌又嫩,邵承瘦,膚色白,手指蔥似的,纖長又好看,此時上了洗手液,濕滑柔軟的,摸起來特別暢心。
“沒想到你真會這麽做,”邢越低頭說:“我原本只是抱著打趣的態度。”
別說他了,邵承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豁得出去,算是破例了,第一次跟人有這麽誇張的進展,“怕你覺得我玩不起,到時候又給你把柄說話了。”
邢越樂了一聲:“你不是不在意我的看法嗎?”
“什麽時候?”
“時刻,”邢越說:“天天把你管我掛在嘴邊,我是你男朋友,怎麽就不能管管你?”
“那也要看看你說的是不是人話,乾不乾人事,你自己什麽混帳你自己不知道?”
邢越推上了水龍頭的開關,拿過一邊的毛巾,包著邵承的手按壓了一遍,“我就是知道自己什麽東西,才對你很是克制,真要想為難你,髒的就不會是這雙手了。”
邵承白了他一眼。
邢越擦乾他的手,從一邊的抽屜裡找著指甲刀,他時刻記著給邵承修指甲的事,他特喜歡邵承這雙手,指甲修完了一定更漂亮。
邵承在一旁坐下,上回這裡還有沈俊文呢,今兒就他跟邢越,還有邢越那隻養了五年的貓,貓兒晃悠到了邵承的腳邊,大概是還記得他的氣味,並不懼怕他,而是抬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邵承。
他記得邢越說這隻貓是他妹妹撿的。
於是難免想到邢越提起家人時的模樣。
邢越提著指甲刀過來,在邵承一旁坐下,牽過邵承的手,撫了撫紅潤的指甲,“養的挺好一雙手。”
邵承的手漂亮得可以直接去當手模,以至於邢越總喜歡撫他的手,拳擊館裡沒摸夠,這會還要仔細地欣賞一遍才下刀。
“我爹這麽疼我,養的能不好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邵承頗有自知之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膩人又無聊,人沒養豐腴都算慶幸了。
邢越低笑了一聲:“溫室花朵,以後也不用沾。”
“哢哢”修指甲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邢越的腿底下有一個垃圾桶,被處理的指甲盡數落了進去,邢越的動作緩慢,怕傷到人似的,修指甲是個細活兒,粗心剪多了就不宜做形狀了。
“你養我啊?”邵承調侃。
“我什麽不會?”邢越彎腰,捧著邵承的手說,他的目光柔情蜜意,正是一個陷入熱戀期狀態的人該有的模樣。
那倒是,至今為止,邵承還真沒碰見什麽邢越不會的東西,大到拍攝小到修指甲,樣樣精通,他十分不解地問:“你天天都在學習些什麽?”
“很多,技多不壓身沒聽過嗎?”
“你要選秀啊?”邵承審視道:“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琴棋書畫信手拈來,邢大會長這樣的人要說沒野心我可不信。”
邢越用銼刀磨了磨修好的指甲:“有啊,我野心大著呢,將來把你這個頂級娶回家算不算?”
小貓叫了一聲,撓得人心癢,邵承低頭看了一眼,磨滅他的意志:“你哪兒娶得起我?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十裡紅妝,一個也不能少。”
“哦,”邢越在桌角砸了砸指甲刀,“那就生米煮成熟飯,做最混帳的登徒子吧。”
邵承想抬腿踢人,又不敢輕易動作,怕“刀劍無情”傷了自己,指甲刀也是刀,他還是要注意點。
邢越已經修到了他的另一隻手,邵承盯著挪到邢越腿邊的貓,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邢越的臉色,看他心情還不錯,才忽而提起:“跟我講講你家人的事。”
邢越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睛,目光登時變得危險:“嗯?”
邵承知道他不樂意提,但他不想當學校裡那批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他跟邢越的關系注定他要比別人知道得多,他也該比別人知道的多。
語氣便強硬了起來:“跟我講,邢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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