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你別這麽說,我們是不在那幹了,但是有空還是會去看你的啊。”
說到陸哲恩,崇野還真是好久沒和他聯系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和趙繁承怎麽樣了。
“哲恩最近和趙總怎麽樣?”
“挺好的吧,他也是好久之前和我說過這個事,最近我也沒問。”
“好就行。”
“是啊,好就行,看你們好我也高興。”
崇野在常平市這麽多年,沒有陸時鬱的時候,都是付英南在照顧他,往年過年,知道崇野一個人能糊弄,所以每年都不會忘了給他送一頓年夜飯。
她是真的把崇野當親弟弟,因為覺得崇野很像當時剛來常平市打拚的她自己,從無依無靠的孤身一人到經濟富足財富自由,她用了十多年的時間,自己走過不少彎路,看見和自己經歷相似的年輕人就忍不住多幫扶幫扶。
“那今年過年——”
“你不用擔心我,我雖然沒有男朋友沒有親戚,但是我還是有幾個好姐妹的, 你就放心和陸總回去吧。”
閑聊幾句的功夫,陸時鬱已經把東西都裝上了車,滿滿當當一後備箱,後座上還有整箱 的果汁花生奶,過年圖喜慶,陸時鬱特地開了一輛紅色越野。
明明都是自駕,這次和上次的心情卻截然不同,崇野打開音響,陸時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把音樂給換成了《好日子》。
崇野“噗嗤”一聲笑出來,剛進嘴的可樂差點噴出來,“搞這麽喜慶?”
“高興啊。”
陸時鬱按著他的頭壓過來親了一口,“回家了寶貝兒。”
“回家!”
崇野又啄了他一口,兩個人一來二去地膩歪了好幾分鍾,最後崇野嘴上都水淋淋的,車才終於開上回家的路。
過年返鄉的人多,高速公路上車來車往,倒車鏡上都掛著紅色的燈籠吊墜,風中晃晃蕩蕩,和車裡人的心情一樣活潑,《好日子》聽多了,崇野也跟著哼起來,他轉頭看著陸時鬱,越看越高興。
十幾個小時,到嵩水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地上一層凍光滑的雪折射著月光,亮晶晶的,好像鋪了一地的碎鑽,嵩水真的比常平的年味兒重得多,一過收費站,就聽見劈裡啪啦的鞭炮聲,一抬頭,各色煙花在空中爭相炸開,空氣中彌漫著過年獨有的味道。
崇野扯了扯陸時鬱的袖子,“哥,我也要買煙花。”
“把東西放回家,我們就去買。”
還好上次他們回來把家裡都收拾乾淨了,前幾天陸時鬱還找人修了暖氣,不然兩個人回來家裡又冷又亂,還得折騰一晚上。
把吃的喝的都塞進冰櫃,貼好窗花和對聯,陸時鬱搓了搓崇野有些泛紅的耳朵,帽子給他扣上,“走吧小野,去買煙花。”
陸時鬱牽住他的手縮進自己的袖子裡,再十指相扣,兩個人走在熟悉的路上,倒是有點剛認識那會兒的感覺了,純情得要命,明明表白的時候已經借著酒勁兒親過嘴兒了,等清醒了摸個手還是覺得心撲通撲通亂跳,笑都不好意思笑。
想起來就覺得有意思,兩個人第一次抱著睡覺,陸時鬱臉上風平浪靜,耳朵紅得不比崇野強到哪裡去,崇野就縮在他懷裡咯咯樂,笑得他心裡癢,不僅笑,還要說出來。
“哥,你臉也好燙。”
“……閉嘴。”
“你手好熱。”
“閉嘴。”
“你怎麽躺這麽板正?”
“閉嘴!”
陸時鬱捂住他的嘴,他就在陸時鬱手心下面笑得更厲害。
第一次一起過年,煙花隻放了一半,當時陸時鬱給外婆守孝,崇野就陪著他一起,這次陸時鬱想著一定要讓崇野放個夠,指著煙花店門口那幾個大的,“老板,這幾個都要。”
老板本來在收銀台裡吃餃子,嵩水這種小地方進店裡也不流行跟在客人身後,結果一聽這話把餃子往桌子上一放,用袖子擦了擦嘴就屁顛屁顛跑過來了,“哥,這些你真都要啊?這幾個貴呢。”
“沒事,都裝起來吧。”
“好嘞,哥你看還要點別的不?”
陸時鬱用眼睛掃視一圈,抬頭和年輕的小老板對上目光,小老板突然眼睛一亮,“哎?哥,我怎麽感覺你看著眼熟呢?”
“是嗎?”陸時鬱心想自己好多年沒回來,面前人看起來比自己還小上幾歲,應該沒什麽認識的可能性,估計小老板是認錯了或者單純和客人拉近關系,也就沒當回事兒。
他回頭叫了一聲在另一邊專注於仙女棒的崇野,“小野,你過來看看還要什麽?”
崇野抓了兩捆仙女棒,“哥,你一捆,我一捆。”
“野哥?!”
崇野一回頭,小老板眼睛比剛才還亮了,手指頭指著自己,“我啊野哥!”
“亮子?”
“對對對,是我,野哥!”
一說亮子,陸時鬱就想起來了,當時來家裡吃過飯的那個小孩兒。
崇野拉著他的胳膊,“哥,你還記得不?”
“說名字我就想起來了,怪不得剛才跟我說看我眼熟。”
亮子笑得憨厚,兩隻手揣在袖筒裡。
“我就說嘛,我肯定不會記錯的,我長這麽大在縣裡就看你們兩個長得最帥,但是後來就見不到你們了,也聯系不上,你們去哪了啊?”
“去常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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