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野果然被逗笑了,接過來低頭聞了聞,還是一樣的香,又香得很特別。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這些?”
花看起來還十分新鮮,不像是已經放置很久的,但是陸時鬱一晚上都和他在一起,除了去衛生間那幾分鍾幾乎沒分開過,然而那幾分鍾肯定是不夠用的。
他都看見了,陸時鬱也不瞞著他了,“我讓宇鶴和連依幫的忙,宇鶴還帶了逢青。我想自己來的,又怕時間太久等你看見的時候花都蔫了。”
“怪不得,我說你剛才怎麽說宇鶴也在。”
說曹操曹操到,身後傳來江宇鶴的聲音,“生日快樂啊野哥!”
逢青站在他身邊,走近了才說,“生日快樂,小野。”
崇野和他們兩個道了謝,陸時鬱和江宇鶴對視一眼,把車鑰匙遞給他,“你開吧。”
江宇鶴開車,副駕駛的位置自然就給了逢青,陸時鬱帶著崇野坐在後面,正好前面一對後面一對。
餐廳離家裡並沒有多遠,把他們送回家裡,陸時鬱給江宇鶴換了一輛車開走了。
崇野靠著他,重複道,“我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哥。”
陸時鬱心想,最大的驚喜還在臥室呢。
進門打開燈,入鼻就是熟悉的香氣,陸時鬱推著崇野的肩膀回臥室換衣服,崇野走在前面,按開燈。
“今天怎麽——”
他本來想說今天怎麽這麽著急,看見床上擺著的東西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晚上第多少次震驚到說不出話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應該才是陸時鬱今天準備給他的最大的禮物。
“這是?”
陸時鬱牽著他的手到床邊,隨手拿來最小的那一個。
他交給崇野,讓崇野親手打開。
崇野拆包裝的時候手都有些抖,半天沒有打開,還差點失手掉在地上,他趕緊摟在懷裡,陸時鬱在一旁耐心等他,看著崇野拆開第一個包裝足足用了五分鍾。
打開盒子,是一塊手表。
指針已經不再轉動,手表並沒有損壞分毫,但是樣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了,崇野看著陸時鬱,陸時鬱給他解釋。
“你還記不記得你送我的那一塊手表?”
崇野當然記得,那是他第一次給陸時鬱過生日,特地坐了大巴車去隔壁市裡買的,攢了好久的錢,舍不得給自己花,卻想給陸時鬱最好的。
“記得。”
“其實我收到的時候特別心疼,因為你自己的手腕都是空的,卻想著送我,我又知道如果我平時送你這樣貴重的禮物你肯定不會收,所以我就想等下一次再給你過生日,一定也送你一塊,沒想到再一次我就沒有你了。”
陸時鬱摟住他的肩膀,替他把手表戴上,雖然樣式過時,但是還是好看的。
“不過我還是買了,那是我出國留學第一年,我在國外的時候從來沒有用過鄭亭江的錢,我一直勤工儉學,得獎學金交學費,好像突然就理解了當時你攢錢給我買禮物的心情,精打細算但是又覺得開心。”
崇野回頭看他,眼前似乎已經有畫面了。
“當時這塊表還很流行,現在可能不太時興了,不過戴在你手上還是好看的。”
崇野凝望著手上的表,如果換電池估計還可以轉動。
“拆下一個吧。”
崇野打開第二個,是一條圍巾,看得出來針腳不太細致,崇野一下子就想到可能是陸時鬱親手織的,果然一回頭看見陸時鬱撓撓頭,咳了一聲。
“我自己織的,那時候班裡有兩個和我一樣的中國留學生,他們是一對,一起過來留學的,班裡只有我們三個中國人,我一直很羨慕他們,因為有愛人在身邊,某天我看見那位女同學在織圍巾,她說冬天快到了,要給喜歡的人織圍巾了。”
“我本來還覺得很幼稚,但是還是鬼使神差地買了一堆棉線回家,起初不得章法,還經常扎到手。”
他開玩笑,“可能現在這條圍巾上還有我當時的血跡呢。”
崇野眉眼之間已經開始心疼了。
“可能最後還是不太好看,但是這已經是我織出來最好的一條了,我在這種手工活上實在沒什麽天賦。”
“我很喜歡。”
崇野抱在懷裡,手感柔軟溫暖。
“繼續吧。”
崇野一一拆開禮物,每一件拆開之前都滿懷期待,充滿希望。
陸時鬱在國外的四年給他準備了手表、圍巾、定製西裝和一副畫著他們合照的畫。
禮物或大或小,都飽含誠意,崇野仿佛透過禮物看見了每一年的陸時鬱。
他說他大學第一次穿定製西裝,想到以前兩個人經常穿一樣的衣服,崇野那時候就對陸時鬱的西裝充滿興趣,但是他說自己穿上不好看,陸時鬱不覺得,陸時鬱覺得他穿什麽都好看,所以在自己定製的時候,也給他定了一套一樣的,崇野現在的身形應該還能穿進去,也不知道穿上是什麽樣子。
至於那幅畫,是在街頭看見一個白發白胡子的流浪藝術家,正在給一個小姑娘花肖像畫,陸時鬱那時候隨手揣著兩個人的合照,就要他也幫忙畫一張,最後老人還祝福他,“希望你們可以一直幸福。”
陸時鬱點頭,可是那時候的他,已經和崇野分開四年了。
他回國之後的禮物很明顯地昂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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