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重要嗎?小鬱,你想想我當時說了什麽?我問你,你不會離開他他就同樣不會離開你嗎?看吧,時間最考驗人了,他對你可沒有你對他那麽堅定呢。”
雖然崇野失去聯系,但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和好,崇野和他一樣珍惜這段感情,這是他確信並堅信的事情,崇野這次一定不是要逃掉,他肯定在等自己去找,或者是想要獨自冷靜。
陸時鬱再抬頭的時候,鄭亭江很驚詫地發現,他竟然紅了眼眶,語氣也變得平靜,但是每一個字都透出失落與無奈。
“董事長,算我求您,別再去找他,也別再插足我們的感情,我不會和孟希爾結婚,更不會和其他任何人聯姻,而且——”
他呼出一口氣,眼眶有些酸痛,“我會離開鄭家,無論是我還是崇野,以及我們的感情都和您、和鄭家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他說完沒有等鄭亭江回應,轉身便離開,鄭亭江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看出了落魄,一個“求”,一句話像是扎在他心裡,他從小到大再到老的自信在這一瞬間變得動搖了。
凌晨四點,陸時鬱重新坐回車上,他用手遮住臉搓了搓,渾身疲憊。
崇野會去哪裡呢?
兩個家裡都沒有,崇野自己家裡也沒有,逢青和付英南不知情,陸時鬱靈光乍現,突然想起來崇野還有一個同事——陸哲恩。
陸哲恩感情遇到問題的時候都會找崇野說,可能崇野也會找他聊聊呢?
他沒有陸哲恩的聯系方式,只能去聯系趙繁承。
像他們這種精英人士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不關機,所以趙繁承很快就接聽了電話。
“陸總?”
“不好意思趙總,這麽晚打擾您。”
“沒事,做咱們這行的,早睡晚起不是常有的事兒嗎,您說。”
“那個,陸哲恩在您身邊嗎?”
趙繁承看了一眼身邊睡著的漂亮男孩兒,“在呢,他還睡著。”
陸時鬱想著直接和陸哲恩對話也不太合乎規矩,所以便告訴趙繁承,“趙總,是這樣,我想問問他,今天崇野有沒有找他說什麽?”
“我幫您問問。”
趙繁承拍拍陸哲恩,輕聲細語,“哲恩,醒醒。”
陸時鬱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秉持著非禮勿聽的原則。
陸哲恩緩了一會兒,聲音還有些含糊,“幾點了?”
“四點。”
“四點你就要做?”
“……”趙繁承看了一眼手機,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不是,是陸總打電話問你今天崇野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野哥?沒有啊,我們好幾天沒有見面了,你還提醒我了,過幾天找他吃頓飯,我太困了,再睡一會兒。”
“好。”
趙繁承重新拿過手機,“陸總,哲恩說沒有聯系他。”
“好,麻煩您了。”
陸時鬱掛掉電話,呼出來的氣都在顫抖,他仰頭思索,崇野平時也不見和其他朋友聯系,他真不知道還能找誰。
“如果有時間真想回嵩水看一看,這八年我都沒有回去過。”
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崇野說過的這句話,陸時鬱猛地坐直身子,崇野有沒有可能是回嵩水了?
這麽晚買不到飛機票,況且每天去嵩水縣只有一趟航班,時間就在他剛下班那會兒,看來崇野是回過他的消息就上了飛機,飛行模式一開正好和他失去聯系,下飛機也就沒有再打開。
陸時鬱又看了高鐵票,一直到後天都沒有余票,他根本沒有耐心等這麽久,把車加滿油,看了一眼時間,如果他現在開車過去,今天晚上應該也能到,比飛機還快一點,況且嵩水縣沒有機場,下了飛機他也是要開幾個小時的車的。
陸時鬱買了幾瓶功能飲料放在車上,上高速路才想起來自己沒買食物。
要找崇野的心思太急迫,也顧不上吃什麽。
他順著導航,上一次走這一條路是八年前,鄭亭江來接他走,當時是離開崇野,現在是尋找崇野,倒是也有幾分相似,只是路邊的景色已經全然不同。
十幾個小時的車程,陸時鬱一口東西沒吃,飲料喝了不到一瓶,中間去了兩次服務區的衛生間,除此之外,沒有多休息一秒。
從嵩水縣收費站路過,他一顆心跳得如同雨夜轟雷,他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總之喜怒交雜,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用了力氣。
他先回家看了一眼,這幾年房子倒沒什麽改變,只是院子裡多了許多雜草,太久沒回來,再看見的時候心中難免無限感慨,畢竟兩個人在這裡生活的那段日子實在讓他懷念,也實在美好。
但是現在他沒有時間感慨,房門是鎖著的,鑰匙他也不記得在哪了,崇野自然也進不來,那他應該就是回了自己家。
陸時鬱覺得自己真應該慶幸嵩水縣的發展沒有那麽迅速,他還能找到去崇野家的路。
距離越來越近,不禁有些近鄉情怯。
天黑透了,渾身的神經才有機會蘇醒,跑長途最累,他又沒人換班,已經覺得勞筋疲骨,肩頸和四肢都酸痛難耐。
遠遠看見小房子的燈亮著,陸時鬱松了口氣,但是很快欣喜卷集著憤怒同時將他佔領,再向裡面車開不進去了,他下了車,竟然腿軟一個趔趄。
揉了揉快要沒有知覺的雙腿,陸時鬱朝著那座小房子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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