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昨天並沒有時間好好回味,現在兩個人面對面安安靜靜地站著,聽起來感覺又完全不一樣。
“哎呀不辛苦不辛苦啦。”
崇野搓了搓微微發燙的臉,撒嬌耍賴:“你給我洗漱。”
也不等陸時鬱同意,就“啊”一聲張開嘴,反正陸時鬱不會拒絕他的。
崇野在家裡躺了三四天才能正常走路,剛好孟希爾到常平,兩個人一同去接機。
崇野坐在副駕駛,陸時鬱給他放了一個毛茸茸的坐墊,還有靠枕。
崇野不由得臉一紅,“這人家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但是這樣你舒服一些。”
“好吧。”
崇野坐上來,嘟囔著,“我不會以後每次都要像這次這樣養很多天吧?”
“不會,之後我控制一點。”
“是得控制控制。”
陸時鬱聽著他認真的語氣,忍不住別過頭想笑,然後成功地被崇野捶了一拳。
“你還笑,不許笑!”
“好好好,不笑了,我們小野已經很厲害了。”
崇野撓撓頭,好像被誇了,但是又感覺哪裡有點奇怪。
孟希爾坐的這一趟飛機是晚上六點三十五分落地,兩個人到機場的時候剛好六點二十,剩下十五分鍾,陸時鬱定了一家餐廳。
崇野看著他做好這一切,抓住他的手,“哥,我有點緊張。”
“不要緊張,我在呢,而且孟小姐人很好的。”
說話間,陸時鬱被人叫了一聲,循聲看過去,是孟希爾在招手,她這次過來是臨時起意,並且也不準備待多久,所以隻拎了個隨身的包,行李都沒有。
她先和陸時鬱握了下手,手指很短暫地碰了一下,隨後朝崇野伸出手,笑容明豔,“是崇野先生對嗎?”
“對,你好孟小姐。”
“你好。”
孟希爾的目光打量過兩個人,不得不說,帥哥和帥哥站在一起的確養眼。
她很自然地拉開後座的車門,瞥見副駕駛上的一套裝備,“咳”了一聲非禮勿視般看向窗外。
“陸總,我性子急,我也不和你們繞彎子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您是怎麽計劃的?”
她聳聳肩膀,一提這事便覺得有些煩心。
“我爸媽這邊有點難搞,我已經和他們吵了一架了。”
今天是六號,也就是說還有兩天陸時鬱手裡最後一個項目就會結束,在那之後,他在鄭家便沒有任何事務,也是他和鄭亭江擺明的最好機會。
“我的計劃就是——我準備離開鄭家。”
“說白了,聯姻看的不就是彼此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嗎?如果我從鄭氏辭職並且和鄭亭江斷絕父子關系,那這個聯姻也就沒有意義了。從我這頭取消婚約對您影響不好,所以到時候還需要您和孟董事長說一說。”
“斷絕父子關系”這件事太重了,就連崇野挺到都有些驚詫,陸時鬱只和他說要離開鄭家,但是他沒想到是要通過這種方式。
陸時鬱似乎看出他有疑問,在桌子下面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指尖。
孟希爾也有些愣怔,她隻想著解除婚約是最緊要的事情,而陸時鬱甚至考慮到被退婚對她女方來講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
她不由得感慨這個男人的體貼心細。
“謝謝陸總,我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不用謝,應該的,您放心,不會等太久。”
最多三天。
三個人吃了頓飯,隨便閑聊幾句。
崇野本來還覺得有些局促,後來發現事情其實沒有他想得那麽複雜,陸時鬱早就計劃好一切,孟希爾也是性格十分開朗熱情的女孩,相處起來很舒服融洽。
“孟小姐訂的哪家酒店?我送您回去?”
“不用,我叫車就好,你們快回去吧。”
怕兩個人覺得她是在客套,孟希爾一邊說一邊伸手攔住路過的出租車,說了聲再見便上了車,她才不要做電燈泡呢,明明陸時鬱和崇野在她面前並沒有做什麽親密的接觸,但是氣氛就是黏糊糊的。
她單身狗可受不了這個。
崇野坐上車,才終於有機會問,“哥,你怎麽和他斷絕關系啊,這種事情說斷就能斷嗎?”
陸時鬱搖頭,當然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但是——
“能不能真的斷了不重要,讓人覺得斷了才重要,我讓宇鶴幫我聯系了媒體和記者。”
崇野有些懵,過了好久崇野才意識到陸時鬱是想利用輿論。
像鄭家這種水平的產業,他作為唯一繼承人在大眾面前的關注度不亞於明星,所以只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離開鄭家,和鄭亭江關系不好甚至已經水火不容,那麽事實到底怎樣就沒那麽重要了。
聯姻也不過看中的是他鄭家獨子的身份,當他沒有這個身份,聯姻自然也就不複存在。
都是商人,排在第一位的永遠是利益。
孟昌明在此之前也不知道陸時鬱和鄭亭江關系這麽糟糕,等他知道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和鄭氏其實沒有關系的人,那樣對他家裡沒有任何幫助,因此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退婚了。
所以說來說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和鄭亭江說清楚。
陸時鬱一直在等這一天,只有他手裡沒有任何和鄭家有關的東西,才能讓鄭亭江無法用任何理由來反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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