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崇野的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總共隻去三天,一個很小的行李箱就足夠了。
去機場這天,是逢青和江宇鶴來接他的,一直到他下樓上車的前一秒,兩個人還在車上親嘴兒。
崇野感覺自己是一個特別亮的燈泡,心想要是陸時鬱在就好了。
但是陸時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明明兩個人各自奔波,崇野卻突然有了一種他們在並肩前行的感覺,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就連逢青都說,“參加過頒獎典禮之後你會更出名的,先不說你願不願意做這一行,到時候該是你家陸總高攀你了。”
已經晉升為“陸董事長”的陸時鬱得意地抱住崇野,把剛剝好的橘子塞進他嘴裡。
“高攀我也願意。”
說著把崇野的頭按過來啄了一口。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
逢青很有眼力地去找自己男朋友,於是兩個人加深了這個吻,橘子味在唇舌之間彌散開來,甘澀清甜。
幾個小時的飛機,迷迷糊糊睡兩覺也就到了,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去參加頒獎典禮。
來的時間不久,也就沒有倒時差的必要了。
頒獎典禮現場,崇野穿的是他和陸時鬱一樣的西裝,據說這一套定製下來幾十萬,還不是陸時鬱最貴的。
陸時鬱那四年賺了不少錢,而且這些錢都和鄭亭江沒有關系。
崇野有時候真的佩服他的目光和眼界。
投資的新興產業沒有一個虧本,就連股票也一向適可而止見好就收,賠率為零。
所以陸時鬱始終無法原諒鄭亭江也是因為——他原本可以不和崇野分開,他不來鄭家,憑借他的能力也可以找到一個非常好的工作,年薪百萬不是問題,他依舊可以用這些錢去買股去投資,可能沒有現在這麽富裕,但是足夠他和崇野生活得非常好。
鄭亭江卻讓他們分開八年。
陸時鬱嘴上安慰崇野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心裡卻一直因此記恨。
崇野都明白,只是他哥想要做他的後盾,那他就不去戳破。
“大家好,我叫逢青。”
逢青的聲音打斷了崇野的思緒,開始專注於聽逢青講話。
逢青一上台,台下就響起了歡呼聲,他實在是頒獎典禮上的常客,甚至上一屆還作為評委出席。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個領獎台上說中文,並且用中文名字介紹自己,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所以今天這個獎杯對於我來說意義非常,它證明,這條路我並沒有走錯。”
“或許很多人會好奇為什麽我要放棄原本的一切回中國發展,在今天我或許可以給你們一個答案。”
“當我是Eli的時候,我一度感到迷茫,我想要進步,卻發現自己似乎被限制在一個圈子裡,這個圈子讓我沒辦法去做新的嘗試,我總是在擔心,我是Eli啊,我不能出錯。”
“直到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他說人生就應該不斷嘗試,做自己想做的,不要怕失敗,失敗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止步不前。”
“我覺得他說得很對,於是在那次談話之後的半個月,我買了回國的機票。”
“我很多年沒有回去過,對國內的一切都不熟悉,也是我這個朋友在幫助我。”
逢青的目光透過禮堂亮藍色的光對上江宇鶴專注的眸,他一字一句,認真道:“後來,他成為了我的男朋友。”
“如果沒有他,Eli不敢邁出新的一步,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逢青,同時——也不會遇到我的繆斯。”
逢青的目光轉移向崇野,崇野還沉浸在他的話裡,這些話他也是第一次聽,或許對於他來說也是適用的。
因為不能止步不前,所以嘗試和逢青一同拍攝,因為不能止步不前,所以選擇和陸時鬱一起面對感情上的阻礙。
他們都是生活裡的勇敢者。
“我想請我的繆斯上台和我一起接受這個獎。”
逢青早就和崇野說過,可能會有這個環節,所以這一次他沒有感到局促。
正是這十分坦蕩的一瞬間,讓他意識到過去自卑懦弱的崇野已經被打碎,現在的崇野,是一個全新的更厲害的崇野。
他上台,微微低頭對著話筒,台下坐滿了人,不同國家不同膚色,他接下來說的話會在他們的耳機裡翻譯成各種語言,這對於崇野來說是格外新奇的體驗。
“大家好,我是崇野,是逢青照片裡的模特。”
“與其說我是逢青的繆斯,不如說是他給了我一個挑戰自我的機會。”
崇野有些緊張地看向逢青,聲音甚至有些發抖,逢青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崇野深吸一口氣,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流暢。
“以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站在這樣的地方,舉著這樣具有含金量的獎杯。”
“我感謝逢青,也感謝他的男友,是他們給我這個機會,當然我也感謝我的男朋友,他今天不在——”
崇野下意識在整個場館裡環視,卻沒想到,陸時鬱正站在最後面,驕傲又平靜地注視他。
崇野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他不是在澳洲的嗎?
直到陸時鬱對著他點了下頭,明明隔著整個會館的距離,可是他們都知道,那一瞬間他們目光相撞。
崇野心中掀起萬丈波瀾,他說出最後一句話,心臟跳得快要逃脫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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