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相隔一米的時候,兩個人紛紛停了下來,舞台上的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旁邊相機哢嚓哢嚓地響著。
夏楓橋朝他伸出手,阮銘輕輕把手搭在他的手心。
走向舞台的路上,兩個人並著肩,仿佛要把這幸福的路走到永遠。
而最重要的宣誓環節,也正式開始。
再次在夏楓橋的面前站定,阮銘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隻覺得自己要溺痹在這雙漆黑的眼瞳中。
司儀的聲音從音箱裡傳來:“夏楓橋先生,您願意一生陪伴這位先生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你願意嗎?”
夏楓橋凝視著阮銘的眼睛,薄唇輕啟:“是,我願意。”
阮銘眼眶一熱。
“那麽阮銘先生,您願意一生陪伴這位先生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你願意嗎?”
“……”阮銘眼眶微紅,連嗓音裡也帶出幾分哽咽:“我願意。”
他的話音剛落,下面就響起一連串的掌聲。
“請兩位新人為彼此帶上戒指。”
戒指?阮銘微微一愣,戒指就在他的手上,難道還有新戒指嗎?
就在這時,夏楓橋從口袋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小盒子。綢面的盒子開啟,兩隻精致的鑽石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夏楓橋低頭看著阮銘,眼神裡無盡溫柔:“給我帶上吧。”
原本的銀製戒指被取下放進口袋,新的戒指戴上手指。
兩雙手交握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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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婚禮開始到婚禮結束,阮銘縱使從來沒有經歷過,也被夏楓橋帶著敬酒認人。
夏楓橋真的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不僅帶他看了過去,還大張旗鼓地把他介紹給所有的親人和朋友。
永遠直白而乾脆,可以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等到酒席散去,眾人搭著車回家時,阮銘才發現今天的安排遠遠不止這些。
他們才剛走到屋門口,就見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囍。再推開門一看,一屋子彩花和氣球。
明明他們早上離開的時候,這裡還像平常一樣,怎麽一天回來……就好像真的變成了新房。
阮銘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他驚訝扭頭:“這些都是你們布置的嗎?”
夏媽媽得意地點點頭:“我跟詩懷早就出去買了這些,今天早上你們走了才貼的,是不是很厲害!”
阮銘歎為觀止地點頭。
太厲害了,太用心了……
原本已經被婚禮驚喜地不知所措的阮銘再一次感受到這種被人認真放在心上的驚喜感。
夏媽媽推推他:“快去房間看看,還有呢。”
阮銘捏住門把手,推開房門。
原本淺藍色的床單和被罩全都被統統換成了大紅色,上面用金絲線繡著鴛鴦戲水,非常喜慶。
床頭的那面牆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囍,旁邊還像模像樣地掛著一隻用紅色氣球拚出的愛心。
“這是……”阮銘感覺眼前的一切再一次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夏媽媽笑眯眯地從旁邊探出頭:“你們都結婚了,總得給你們布置個婚房吧,可不準嫌俗氣啊。”
“不會不會。”阮銘搖搖頭:“我很喜歡,謝謝阿姨。”
為了準備這些,他們肯定花了很多心思,更何況夏媽媽選的這些被單也很好看,完全不顯得俗氣。
夏媽媽眉毛一豎:“都已經結婚了,還叫阿姨呢?”
“!”阮銘耳根一紅,他咬了咬下唇,輕聲開口:“媽。”
“哎。”夏媽媽喜笑顏開。
阮銘咬咬牙,又扭頭乖乖喊了一聲:“爸。”
夏爸爸笑著點點頭。
這兩個個親昵的字眼在阮銘的世界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它們仿佛一個親密的羈絆,徹底把他和這些人連在一起。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只是才見面的陌生人,但從現在開始,卻成了最為親密的關系。
正式認完關系,夏媽媽滿意地功成身退:“行了,今天折騰一天肯定累了,早點休息吧。”
阮銘乖巧點頭:“那您也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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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房間,阮銘還處在一種空虛的夢幻中,在這短短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數次地震撼到他。
夏楓橋似乎知道他有很多問題要問,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邊。
阮銘任由他捏著自己的指尖:“你是什麽時候……”
“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但具體實施是因為我媽嫌棄之前的那對銀戒指。”
“?”
“她說之前的那對戒指太便宜了,以為是我怠慢你,所以命令我去重新買了一對。”
夏楓橋勾唇笑了笑:“但是之前的這一對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我也不想讓新戒指就這麽代替了它。”
“現在剛好,這對銀戒指代表的是煙花下的求婚,現在的這一對,是我們的結婚戒指。”
溫柔認真地聲音在耳畔靜靜流動,阮銘不自覺地鼻尖發酸。
今天他的淚腺就像是失了控,總是忍不住的就想哭,離開了富有儀式感的場合,一直忍著的淚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夏楓橋的指尖在他臉上輕輕劃過:“別哭呀。”
“我只是覺得……我真的太幸福了。”阮銘抽噎著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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