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就在櫃子裡,賀馳拿出來,探手要給方辭抹上,結果小朋友在夢裡拽著被子不松手,賀馳隻好哄他:“乖,不弄了,抹藥。”
方辭這才松開。
還是這麽好哄,賀馳眼眸裡漾開淺淺的笑意,指尖溫度化開藥膏,給他細細塗了。
方辭醒來時,賀馳在陽台打電話,平板電腦支在小桌子上,長腿交疊,襯衣長褲穿得一絲不苟,禁欲感拉滿,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會變身。
月亮出來會變身,伏在他身上時會變身,那他是什麽,魔法棒嗎?
方辭渾身上下哪裡都疼,實在氣不過,嗷嗚一口咬住被角,死命叼著。
陽台的門推開了,賀馳走過來,輕輕拽了拽,把被角從他嘴裡解救出來,方辭小刺蝟一樣,快速蜷縮進被子裡,團成一團。
“昨天不是野得很?”
方辭蒙住頭,不理他。
“身上疼不疼?”
方辭繼續不理。
賀馳直接將他連著被子抱了起來,也不知道碰到哪裡了,方辭嗚咽一聲,賀馳隔著被子摸了摸他的腰,方辭特別怕癢,在被子裡險些岔氣,迫不得已鑽出來呼吸新鮮空氣,賀馳一把鎖住了他。
方辭四肢被捆住了,他一邊撲騰一邊笑:“賀老師要幹嘛?”
賀馳解開胸前的扣子,方辭懵住,大窘:“不行,大白天的……”
話音未落,戛然而止,方辭瞄見賀馳鎖骨下面有好幾條紅痕,冷白皮襯得痕跡特別明顯,唔,好像是他昨晚抓的,手被放開以後……
方辭縮了下脖子。
“打平了。”賀馳道。
什麽打平了,怎麽就打平了。
“沒有,這個不算。”方辭立刻道。
“算。”
方辭堅決不承認昨晚自己動過手,他要把“小可憐”當到底,讓賀老師內疚。
但賀老師不會內疚,至少在這件事上不可能。
方辭像隻色厲內荏的紙老虎,臉皮薄撐不了太久,一戳就破,禁不住逗,賀馳又和他鬧了一會兒,把他逗得滿臉通紅,軟軟綿綿地喊了他好幾聲,才罷休。
床頭上的手機震了震,賀馳放開了方辭,讓他去拿手機。
方辭這才有機會從被子裡出來。
“喂?”
手機那頭的聲音分外熟悉:“方經理,賀總在你身邊嗎?”
是袁城。
“我剛才給賀總打電話他沒接,是不是在忙?要是方便的話,能讓他聽一下電話嗎?”
方辭瞥了賀馳一眼,是啊,忙著跟他胡鬧,他應了一聲,把電話遞給了賀馳,賀馳的手機靜音了,現在才看到上面的來電。
方辭趴在床邊曬太陽,邊看他打電話,袁城匯報了很久,賀馳處理工作的時候格外高冷,在漫長的通話中隻嗯了兩聲。
最後收尾話稍微多點,囑咐袁城更新工作安排,而後掛了電話。
方辭下頜墊在手背上,問:“公司有事?”
賀馳不以為意:“公司每天都有事。”
方辭:“要緊嗎?”
賀馳道:“袁城問我什麽時候回去。”
方辭“哦”了聲,果然,這幾天應該是賀馳休息最長的一段時間了吧。
“那你打算怎麽回他?”方辭又問。
賀馳走過來,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尖,道:“方經理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方辭呆住。
賀馳道:“你不是說要在東南亞呆夠三周麽?”語氣十分正經,話裡話外卻顯出幾分幼稚,夾雜著赤果果的報復,這確實是他說的,但要視情況而定不是嗎?
方辭不敢想象袁城他們聽到的後果是什麽,公司的匿名論壇會不會因此多出幾個“藍顏禍水”的帖子。
不知道現在改口還來不來得及,方辭道:“也不用三周……”聲音底氣不足。
“呆多久都不重要,我聽你的。”他小心地篩選措辭,有故意撒嬌的成分在。
賀馳往日最吃這套了,眼下他卻自動忽略了後半句,隻問:“時間不重要,那什麽重要?”
方辭張了張嘴,又閉上。
“工作重要。”
賀馳對這個答案不滿意,道:“不對,再說說看。”
方辭又想縮回被子裡了,賀馳把他按住,方辭咬他的手指,留下兩顆牙印,不知怎麽,他覺得自己近日口欲旺盛,見到賀馳就想咬他。
賀馳的指尖碰到了他柔軟的舌頭,方辭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趕快收斂了,不敢再逗他,立正坐好。
賀馳的掌控欲不只體現在親近的時候,幾乎每時每秒,都能在空氣中感知到,方辭就……還挺喜歡的,每當他意識到這一點,就容易自暴自棄。
後果就是賀馳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賀老師最重要。”
好吧,沒救了,雖然這的確是正確答案。
他們最終把回去的時間定在了後天。
今天沒有安排,賀馳晚點要去和東南亞大區的負責人開會,方辭樂得輕松,徹底把自己和床融為一體,斜躺在被子上跟沈柳打電話。
從頭到尾了解他心路歷程的只有沈柳。
沈柳對於方辭的全盤規劃沒給過什麽建議,但兩人湊在一起,很容易梳理思路,沈柳一直在等著他匯報開發進展,了解項目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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