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十鍾,從火鍋店出來,大家各自散去。
江嶠最近練舞有累,晚上喝了酒不免犯困,上了車就調整了座椅,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梁承安看連安全帶都沒有扣,懶洋洋地蜷縮副駕駛上,不免有好笑,傾身過去幫系安全帶。
的手不經意擦過江嶠的鼻尖,江嶠下意識伸手握住,掀眼皮看了一眼,迷糊地問:“怎了?”
靜謐的車內,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幾乎是能聽到對方呼吸的程度。
梁承安保持著探身的姿勢,低看向江嶠。
喝了酒的江嶠臉色有紅,困倦的眼神裡帶著淡淡的水霧,正一眨不眨地和梁承安對視。
一月的寒冬裡,車內連暖都還沒有開,梁承安卻覺到了燥熱。
的喉結無意識滾動了一下,出聲問:“醉了嗎?”
“醉?”江嶠重複了一下這個詞,是喝得多了,但是還不至於醉,於是搖了搖,“沒有。”
“沒有就好。”
梁承安俯身靠近,距離鼻間兩厘米的位置停下,聲音有沙啞:“剛才的問題還沒有回答我。”
酒精的刺激下,江嶠的反射弧度比平時慢了半拍,半晌才反應過來問的是什。
什時候讓我轉正?
這是剛才包廂裡,梁承安問的話。
此時,兩人獨處的空間裡,梁承安再一次問。
和剛才調侃的語不,眼前的梁承安的身上多了一種強勢的侵略,像是撕開了溫和的外衣,露出了內裡想要侵.佔和掠奪的本性。
江嶠有恍惚,仿佛看到了當初學校禮堂樓梯間的梁承安。
“梁承安。”喃喃地叫了一聲。
“嗯?”梁承安溫熱的手掌撫著的臉,耐心地問,“想說什?”
“梁承安。”
江嶠只是重複地叫著的名字,梁承安也不厭其煩地回應著,直到兩人被驟然響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江嶠的手機響,梁承安靠得太近了,伸手摸了兩遍口袋也沒有成功把手機掏出來。
“我來吧。”梁承安說道,拉開了距離,幫把手機拿出來。
來電的是襲茜,梁承安看著屏幕上的“媽媽”兩個字:“是媽媽。”
江嶠接過手機,沒有接。
鈴聲不停地響,梁承安提醒:“不接嗎?”
江嶠抓著手機,神色懨懨地“嗯”了一聲,襲茜這通電話大概是因為江聞軒來找的情,接了也只是重複地向她解釋自己和江聞軒沒有繼續來往。
襲茜連打了兩通才作罷,江嶠將手機隨意丟到一邊,動作多少帶著孩子。
梁承安很少看到這表露自己不高清的情緒,關心地問:“怎不高興?”
江嶠抿了抿唇,許久才問:“為什會喜歡我?”
“為什?”梁承安笑了,不假思索地說,“因為好。”
“可是我除了跳舞,什都不會。”江嶠皺著眉說道,“我甚至連舞蹈都不是為自己跳的。”
的話中帶著不明顯的厭棄,梁承安聽得出來這一句“除了跳舞,什都不會”不是故意謙虛的話,而且切切實實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梁承安想上次去湘山團建時,魏穎拜托照顧江嶠,曾提到江嶠不快樂。
時至今日,依舊不快樂。
梁承安不清楚造成不快樂的原因是什,但大致能猜到是和家庭有關,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太大了。
江嶠是獨生子,和父親的關系不好,由此可見舞蹈不可能是為了得到父親而跳,那就只剩下的母親了。
看著江嶠落寞的樣子,梁承安心疼地伸手抱住,而江嶠沒有拒絕,順從地讓抱著自己。
“不能這樣說,小天鵝。”
梁承安低聲又溫柔地說:“很好,善良、禮貌、認真、勇敢、炙熱,還有很多很多,身上任何的特質都值得我喜歡。不管是為誰而跳,都沒有辜負自己,很棒。”
江嶠眼眶微熱,低聲問:“是這樣子嗎?”
“當然。”梁承安堅定地說道,“不要因為誰否定自己,不值得。”
言語是有力量的,而當它從信任的人嘴裡說出來時,力量就會翻倍,會一撫平心中的彷徨和不安,給予再次前行的勇。
江嶠蹭了蹭梁承安的肩膀,聲音悶悶地說:“家裡有人嗎?”
梁承安:“沒有。”
“去家吧。”江嶠有貪戀溫暖的懷抱,聲音中不自覺帶著絲絲懶散,“我今晚不想回去了。”
梁承安一愣,抱著的手緊了幾分:“說什?”
江嶠說:“上次不是說家裡有‘沉默與偏執的對抗’原片嗎?我去家看電影吧。”
梁承安:“……”
是我想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梁承安:小天鵝,你這話很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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