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充滿了力量感,也能感覺到梁承安因俯靠在自己背上傳來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接吻吧。”
在感應燈熄滅的同時,江嶠聽到自己的聲音清晰又堅定:“梁承安,我想和你接吻。”
“我的榮幸。”
梁承安沒有再猶豫,伸手將江嶠轉過身來,在黑暗中低頭準確無誤地吻住他。
這是江嶠第一次接吻,梁承安嘴唇有些燙,他的吻不像他本人看起來那麽斯文有禮,有種強硬、不容拒絕的意味。
那種被攻城略地的感覺起初讓江嶠不太習慣,但更多的是無法形容的體驗,多巴胺作為神經遞質調控中樞神經系統的多種生理功能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
他甚至不自覺地去追逐梁承安,無師自通地用舌尖試探。
察覺到他的回應,梁承安先是頓了一下,旋即索取得更凶。
他一手墊在江嶠的後腦杓上,避免他磕到門板,一手壓著江嶠的背,迫使他更加貼近自己。
江嶠的下顎被迫仰起,唇間的細微的聲音還未發出就被對方吞沒,背上出了一層淺淺的汗,不覺得冷,反而覺得體溫熱得厲害。
安全門外是嘈雜的後台和禮堂,感應燈亮起又熄滅,昏暗的樓梯間像是另一個空間,除了兩人彼此交纏的呼吸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像是過了許久,又像是片刻而已。
梁承安的外套被揪出了淺淺的痕跡。
他微微拉開點兩人的距離,一手扶著江嶠的後頸,低聲問: “這樣呢,夠軟了嗎?”
“……”江嶠喘著氣,理智慢慢回籠。
他稍微平複了一下呼吸,才出聲說: “夠了,不要弄花我的妝。”
梁承安: “……”他發誓他聽出了江嶠語氣中的嫌棄。
江嶠說完將依舊抱著自己的梁承安推開,語氣冷靜地對梁承安說: “謝謝你,我要回去做準備了。”
前一秒兩人還親密無間的唇齒相交,下一秒江嶠就恢復了平日裡冷淡疏離的模樣,切換速度快得令梁承安挑了下眉: “就這樣?”
“不然呢?”江嶠不解地看著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又沒有吃虧。”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理有據,聽在梁承安耳朵裡甚至還有些理直氣壯。
成年人。
梁承安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個詞,在他聽聞的信息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江嶠高二的時候直接保送清大芭蕾舞系,今年才剛滿的十八歲。
他這句“大家都是成年人”聽著還怪可愛的。
像是突然發現了江嶠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梁承安有意思地笑了笑,說: “你說得對,成年人嘛。”
他上前將剛才鎖上的門鎖打開,主動幫江嶠拉開安全門: “演出順利。”
“謝謝。”江嶠對他說道,這一句“謝謝”也不知道是謝他此時的話,還是謝他剛才的幫忙,總之他謝過了,就誰也不欠誰的。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樓梯間。
梁承安回到座位坐下,旁邊的周文昂問他去幹什麽了,怎麽出去了那麽久。
梁承安靠著椅背,語氣輕松地說: “去樂於助人了。”
“大晚上的去做好事?你可真忙啊兄弟!”周文昂也不疑有他, “我跟你說,你剛才可是錯過了不少精彩的表演。”
梁承安不甚在意地說: “沒有錯過最精彩的就行。”
旁邊的同學聽到他們的聊天,也湊過頭來說道: “我跟你們說,聽說越到後面的節目越精彩。江嶠你知道吧?論壇上的彩排視頻你看沒有?我就是等著他的壓軸呢!”
“唔,看了。”梁承安想到剛才江嶠那句“大家都是成年人”的話,不由笑了聲, “是很厲害。”
“咦?”周文昂從這一聲短促的笑聲注意到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嗎?你好像很高興啊!”
“碰到了隻可愛的小天鵝。”梁承安半真半假地說道, “親昵又冷淡,令人捉摸不透。”
“天鵝?”周文昂愣了,“你大晚上跑去天鵝湖看天鵝啊?”
清大西區有個湖名叫天鵝湖,裡面養了幾隻天鵝,也是學校的著名景區之一,只不過禮堂在東區,兩者之間有些遠。
梁承安也沒解釋:“沒去,有隻迷路了剛好碰到。”
“你還喜歡天鵝啊?以前怎麽沒聽你說。”周文昂奇怪地問。
“以前沒接觸到,看演出吧。”梁承安三言兩語把話題帶了過去,並不是很願意和其他人分享剛才的經歷。
他思索著自己剛才要是對江嶠提出加微信好友的成功率有多大,旋即又從剛才江嶠的態度裡自行得出了答案,那就是成功率為零。
梁承安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嫌棄的一天,偏偏他還覺得挺有趣。
也不禁對接下來江嶠演出的節目更加期待。
此次匯演的節目一共十五個,整個匯演的時長定在三個小時,隨著節目一個個結束,時間一點點走過,大家的熱情不僅沒有減退,反而越來越高漲,畢竟越到後面的節目越精彩。
第十三個節目結束,主持人上台,在短暫的介紹之後,語氣高昂道: “……接下來讓我們一起來欣賞舞蹈學院芭蕾舞系江嶠同學帶來的獨舞——《天鵝》!”
主持人的話落音的那一瞬間,梁承安心跳忽然重了一拍,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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