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光磊複述了一遍,腔調拿捏起來,花印跟他面對面,無語,兩人同頻率一起抖,抖一地雞皮疙瘩。
“靠,真虧他擠得出來那種聲音。”
第39章 我怕什麽
花印倒不覺得驚訝:“像他乾的出來的事,脾氣亂七八糟東倒西歪,看人下菜碟。”
他悄咪咪搜尋梁婉婷,還好,正在她媽的監督下練表情,無暇監視自己。
“雖然梁婉婷……也就那樣吧,跳得還行,我反正不是內行人,隨便動動拉倒了,結果搞笑了,他次次罵梁婉婷跟另外兩個壯族維吾爾的女生,還用美國東部俚語罵,當誰還不是個翻譯了。”
裴光磊:“是不是超難聽?你轉述給梁婉婷聽了?”
“怎麽可能!”花印瞪眼睛,“說了她媽還能笑呵呵地巴結,啊不,跟人聊啊,早高跟鞋伺候了。”
“花印——”梁婉婷在鏡子裡叉腰:“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花印:“……”
他指群舞的其他人:“內邊那個扎低馬尾的——別懷疑是男的沒錯,藝術家氣息吧,市裡拿過金獎了,要不是加分絕!對!不可能來參加縣晚會,特別傲,墊著腳後跟走路,懷疑他腳後跟長毛都不會長彎。不過我跟他一比就知道什麽叫專業,他們都瞧不上我,老史偏偏瘋狂集火,讓我結尾獨舞我真的——”
花少爺自信人生首次巨型悲催臉→T_T。
凌霄看金獎男生,恰好他換了條腿繼續壓,目光有意無意瞟向花印三人,長相精致略陰柔,眼尾細細長長,穿著露臍短馬褂和大裙子。
裴光磊認真:“腰確實比你壓更低。”
凌霄認真:“你比他好看。”
化妝師邊撲粉邊大喊:“最後一個準備!那個蒙古的小帥哥,去洗把臉上油彩了!”
長股麻花辮也是屈寧安編的,啞光高溫絲,黑亮亮,飽滿,眉心點上調的翠雀花色,化妝師整個人往後仰,拉遠了看,讚不絕口。
“這上鏡真漂亮,到時候哢嚓給你一個大特寫,小帥哥你要紅了。”
粉撲一頓拍拍拍,臉終於跟脖子一個色,花印戴上青黑兩色抹額:“姐姐,你不是給我畫的綠色?應該說我要綠了。”
抹額後腦杓縫了松緊,剛好連著辮子,真發撥下來一擋,天衣無縫,純天然媽生小尾巴。
“別急,這就給你上口紅。”
“千萬別塗成高原紅!”花印雙手合十,“感恩!”
裴光磊被魏叔喊出去見領導了,凌霄站在花印身後,化妝箱自帶大鏡子,掛了七八九十個閃瞎眼的大燈泡,花印腦袋周圍跟一圈佛祖專屬光環似的。
他看花印,花印也看他,兩人的目光在鏡中交匯,花印突然出手,擺了個乾坤大挪移手勢,結果隻逗笑了化妝師。
她擰開一隻口紅蓋,扁扁的,不是橢圓形,手指輕柔地拖住花印下巴,說:“你這套改良都不像蒙服了,像仙劍奇俠傳裡面的南宮煌。”
花印:“這遊戲好玩嗎?”
化妝師:“挺好玩的,更新也很快,還拍成電視劇了,哎,你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喜歡哪類女明星啊?劉亦菲?SHE?王祖賢?”
花印說沒有,凌霄則說:“口紅有沒有毒?我還以為只能塗嘴巴。”
化妝師奇怪地看他一眼,大概是覺得話題轉換得很突兀。
“也可以畫腮紅,待會給他另一邊抹兩道杠就完事。”
花印擔憂的高原紅並未出現,化妝師隨意地在顴骨上一點,再一拖,深深淺淺有層次,挺好看,就是這手法讓花印想起刮大白師傅。
“好了,出去等著吧!少喝水少摸臉,妝花了找你賠我顏料錢。”
凌霄頓時很緊張,嚴陣以待,花印起身的時候還虛虛牽了下他的手。
臉上抹了粉後,花印總覺得不自在,他抓著凌霄反覆確認:“看著是不是很奇怪?聽說他們上舞台的妝會畫特別誇張,這樣上鏡才能剛剛好,我覺得我像個開心鬼。”
凌霄笑:“開心鬼哪有這麽好看,你是聶小倩。”
兩人順著走廊走出會展中心,露天小廣場,小白鴿落在雕塑肩頭。
到處都是演員,機器設備堆成小山,還有拆下來不用的搖臂,花印擠過去蹭壕氣,說:“這玩意兒能拍電影,感覺挺貴的。”
凌霄:“你以後當電影導演,跟史蒂芬一樣很威風地指揮別人,這些設備都給你打工。”
花印大寫的拒絕:“NO!我看史蒂芬他精神不穩定,搞不好就是被藝術迫害了。”
他不太舒服地拉開校服,裡面真空,除了兩根野性十足的帶子什麽也沒穿,凌霄還以為他冷,說:“還好今天沒下雨,我們回去吧,待會凍感冒了。”
花印表情很詭異:“呃……不是冷。”
校服拉鏈扯到肚臍眼,低頭看看,伸手進去摸,小聲嘟囔:“磨得有點疼。”
凌霄:“哪兒疼?肌肉拉傷了?”
花印指著胸口的凌霄花:“你拿什麽線縫的,棉線?腈綸?好硬啊。”
凌霄:“棉線啊,屈叔教我的背後交叉針,這樣走線不會亂。”
他把花朵翻過來看,指尖有繭子,摸不出來軟硬,只能用最嫩的掌心蹭蹭。
“是有點硬。”
瞬間一股酥麻從右胸口竄上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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