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圍82吧……余量得做到85,腰圍64,太細,臀胯也才80多,不過得做緊點,要不掉襠。”
屈寧安邊量邊咂舌:“腰圍說的最準,其他都說少了,你們這麽大的小男孩啊看起來就是不顯肉,純骨架,跟女孩兒不一樣,得往大了算。”
“我純骨頭嗎?”花印不信邪,炫耀並不明顯的肱二頭肌。
“太脆咯!人家美國健美先生是哈密瓜臂,你這頂多算對小馬鈴薯。”
凌霄讀懂最後三個字,非常認可。
“對,摔跤的人也有麒麟臂,還得多吃肉跟雞蛋。”
花印黑線:“你怎麽總惦記我要去摔跤。”
史蒂芬擠到桌前看數據,說:“上半身長、袖長,一定要準,腰呢到最細的位置,腰窩,小花花,你轉過來我看看腰窩線在哪。”
花印照做。
“站直了哦。”
史蒂芬大喇喇扶住花印肩膀,右手不知有意無意,先碰了下尾椎,然後順著脊柱往上爬,手法跟中醫正骨似的,最後在腰部停下,左按又按,還想把背心撩起來。
凌霄:“……”
“你幹什麽!”他惡狠狠瞪了史蒂芬一眼,把花印拉到自己身邊。
花印習慣了他喜怒無常,全然沒察覺,手往後繼續按。
“凌霄,幫我看看有沒有腰窩,我聽說練腰背的人背後會有一條溝,就裡脊肉那裡……話說你是不是有,我摸摸看。”
史蒂芬很大氣,沒怪罪凌霄的無禮,而是笑了聲,說:“小皮特,怎麽像隻阿爾薩斯,還怪凶的。”
他從扁公文包裡取出圖紙。
一張苗族女性裝束,銀鈴高帽,頂著一隻巨大的角,托肩處鑲桃花塊烏擺,出於舞蹈動作考慮,去掉傳統服飾中的銀飾。
苗繡裙裝則做了大膽設計,蓬松大後擺似藍色版大麗花,前擺則很短,露出兩隻光裸筆直的腿,布滿夔花雕題紋身,花枝曲折蜿蜒進大腿根部。
到時梁婉婷得花上不少時間來畫它了。
史蒂芬叮囑道:“這幾塊布料如果顏色進不到,就得自己染,你要是覺得麻煩我就讓人從浙江那邊運過來,義務那兒的布樣式多,你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屈寧安說:“確實很複雜啊,這紋路,史先生,我只能盡力做做。”
史蒂芬:“我們這台群舞有20多個演員,婷婷跟小花花有段將近一分鍾的雙人舞,所以衣服我下的功夫最多,要不是這倆小孩都在孝山,我就在聶河找個服裝廠做了。”
“一版肯定做不好,起碼要改五六版,不知道能不能讓你滿意啊……”
史蒂芬將公文包放下,柔軟的頭層牛皮,底部打了鉚釘,能立起來。
“不用擔心費用,我叫——”
花印豎起耳朵聽著,此時精準打斷:“屈叔!大概要多少錢?”
“苗族這套光布就得進至少十種,一種一匹,我先算算啊,你們等一下,再坐坐,喝點茶。”
史蒂芬:“我叫讚助商打存折。”
花印:“嗯嗯,你付你付。還有我的呢,導演,我的呢。”
“你的服裝簡單,上身脫光。”
史蒂芬十分嬌俏地夾出另一張圖紙。
凌霄跟裴光磊雙雙湊過來,畫中不僅有人像,還有背景。
滿天繁星灑滿銀河,拖著火光的隕石灑落,一名狼牙少年仰頭眺望,腳下蘆葦參差不齊,淹沒了牛皮短靴。
這是仰視圖,正面圖中,他坦露著健美的上半身。
左耳戴海東青尾羽懸彎刀耳墜,一條鞭子粗細的卷編紅繩,自後腰跨過右肩與前胸,掛了一塊象征信仰的石雕狼首圖騰。
腦後垂下一條四股辮,套進深藍鑲金色圓環。
裴光磊:“不錯,這張好看,老史你審美不錯啊,小尖臉,桃花眼,照著花花畫的啊……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你給自己戴這麽醜的絲巾?”
史蒂芬拋個wink過去:“撞色的美,你懂不懂了~”
凌霄遲疑問道:“元旦冷,年年下雨,穿這麽點?”
史蒂芬:“跳舞需要力量,動一動就熱了,褲子不是挺厚實麽,綁帶配短靴,鉤織腰帶,對了老板,你會鉤織嗎?紋路也得跟這個一致,我查過資料,這紋路有來頭的——”
“我媽看了得抱著我喊心肝。”
花印對著圖紙沾沾自喜,不過畫像比他本人壯很多,尤其小山包一樣的胸/肌,洪荒之力快從紙裡噴湧而出。
他低頭,戳戳背心下起伏的胸膛。
嗯,軟的……凌霄的呢?
繼續戳,比自己硬,不服氣,又轉向裴光磊。
凌霄緊急握住那根作祟的手指,攥著不松,花印又開始齜牙咧嘴頂他的裡脊肉。
這時,女明星梁婉婷總算姍姍來遲,她媽媽也是一名拉丁舞老師,跟史蒂芬打招呼時,兩隻腳站成丁字步,整個人活潑熱烈。
梁婉婷班上老師拖堂,她緊趕慢趕跑回家,大中午洗了個澡,換上套暗紅色的舞服。
她發育比較晚,還是細直一長條,可能脖子發力也很多,有些粗。
“花印!我跟你說了中午等我,去你們班怎麽沒找著人!”
“我才不等你呢,我有車坐。”
花印的尺寸全部定下來,再加上看到滿意到心坎裡的定稿圖,心情十分美麗,難得搭理梁婉婷跟她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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