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汪谷幸歎口氣,說:“是我們班的事,劉超,你留了一級,就該長長腦子,禍從口出沒聽過嗎?沒經過求證的事不要到處嚷嚷,本來沒什麽,現在好了吧,自己討了打受罪,你家長也都在外地,現在花印媽媽來了,是不是只要花印道歉就結束?”
他字字不提凌霄,保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凌霄悶聲道:“花印不用道歉。”
汪谷幸:“那誰道歉?你替他道?還是你替他挨頓打?”
“什麽替人道歉!要不要臉!”
砰——劉超一腳踹向辦公桌泄憤,他外觀還好,沒受重傷,連滴血都沒流,鼻青臉腫看著可怕,不知道身上還有沒有傷。
他捂著腰指責凌霄,神情怨恨:“老汪,尊稱你一聲班主任!你上崗了得有個班主任的樣子吧?我就奇了怪了,他又不是你的課代表,一個聾子,喊也聽不見說兩句怎麽了!花印又憑什麽打人?他給他兄弟出頭,我能不能也喊我兄弟來報復?”
“哼。”
王紅雲重重翻過卷子,抬眼鏡睨了劉超一眼,“什麽學生,老師不好好叫,還你的社會兄弟,把學校當什麽了?”
“他媽有你什麽事兒老巫婆!”劉超膽子大得很,一臉我就是不學無術以下犯上你拿我怎麽滴。
花印飛腳踹過去:“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田雨燕動作沒那麽快,攔不住,隻好空口教訓他:“你也老實點!”
“現在是老子被打了!這兩個我必須打回來。”劉超依然把矛頭指向凌霄,“你這個壞種陰/逼,幾年前就不是好人,開了龍哥腦袋還跟沒事人一樣,你們真當他是什麽好東西啊,學習好?數學好?就比我強了?”
陳節道:“不要說跟事件無關的事。”
劉超叫囂:“行啊!就說點有關系的!不就是老子背後碎那兩句嘴嗎?怎麽,現在當老師面我也敢說,凌霄,我說了你可別不承認!”
他陰惻惻地笑,仿佛即將編織一隻巨大的蛛絲陣,等凌霄自投羅網。
“叫你他媽閉嘴!傻/逼!”
花印再次掙脫田雨燕的束縛,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撞倒劉超。
兩人滾在地上扭打,花印則一聲蓋過一聲,高亢尖利,反正都不是好話,刁鑽地專挑劉超衣服下絕對已經淤青的地方下手,穩狠準地戳他痛處,讓其顧不上說話。
場面一度混亂起來。
等凌霄加入進去,就不是對打而是單方面毆打了,汪谷幸焦頭爛額地拉架,陳節也去,田雨燕乾瞪眼著急。
“田主任,到底怎麽了,我聽著花印是給凌霄出頭?凌霄出了名的好脾氣啊,誰惹他了,這裡面一定有誤會,不過你放心,該咱們賠的照樣賠,絕對不讓別人家孩子受委屈。”
田主任諱莫如深道:“最近學校裡啊,有那麽點傳言,具體什麽呢,跟凌霄有關的,我只是轉述啊,還有個校外的女孩子,已經畢業了,我們管不著,對人家名聲也不好。”
“你是說……林雪?”田雨燕試探問道。
“你知道?難不成是真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一個字連著說急了,到最後就變成不不不叭叭叭——
“街坊領居不都那樣嗎,聽風就是雨,瞎說的最後傳來傳去,傳得跟真的一樣,你要指的……”田雨燕湊近,又輕輕重複林雪的名字,“那就不用想了,絕對是假的,我算凌霄半個家長,給他做個擔保。”
田主任笑著說:“你跟我做什麽擔保啊,我又不管這個,學校有教導組老師,就算那女孩家長來鬧,也不關我的事。”
“……”田雨燕附和道:“對對對,你說得對。”
“凌霄!”劉超被陳節抱著腰拖到門邊,四肢如八爪魚的觸手亂飛。
“你他媽不是個男人!騙個傻子上/床還裝裝裝,裝你媽!我說你怎麽給死肥豬撐腰呢,原來藏著這種心思!老子就算成績差混社會,那也是好漢一條!不像你!你這種人就算考上大學也是人渣!”
他惡狠狠地咒罵,那股憤世嫉俗的嫌惡表情,還真讓他顯出一絲正義感。
“你等著,老子遲早要你當上少年犯!你等著!”
花印本在前護著凌霄,此時驟然回頭,發現他臉憋得通紅,太陽穴青筋暴起密布,陰沉得像朵烏雲,鼻翼控制不住,在抽動。
“你別聽他噴糞。”花印捂他眼睛,微踮腳用下巴碰了碰他梗直的脖子。
凌霄推開他的手,胳膊又被汪谷幸拉住。
“別再打架了,凌霄。”
汪谷幸憂心忡忡地說,“待會把教導主任惹過來,就鬧大了。”
“那就叫他過來。”
凌霄掙脫所有人的保護,徑直走到劉超面前。
劉超眼神鄙夷,遊離不定,想高昂著頭顱顯示自己正氣凜然,不留神扯了喉結上的傷,痛得直倒吸涼氣。
戾氣如暴風雨將至,壓著無聲雷暴擴散。
劉超默不作聲將陳節拉到中間,腳後跟不慎撞上門板,哐地彈響。
凌霄居高臨下地對他說:“我把林雪喊過來,你把教導主任喊過來,最後我沒有違反校規和道德,而你血口噴人,不僅花印不用道歉,你還要給我認錯,說對不起,在國旗下鞠躬檢討。”
“你想得美!”劉超跳腳,像隻激昂的公雞,“你跟林雪睡一個枕頭,你說什麽她說什麽,你教她撒謊,誰能分清楚!你這算盤打得真好,勸你有點良心就認了吧,人家爹給你發工資呢,你就當提前給嫁妝,趕緊一成年就把她娶了繼承大排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