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土撥鼠嗎?哈哈,笑死我了。”
“姓凌的捏我,我靠!這樣……”裴光磊惡狠狠地抓住他還原事情經過,力道、旋轉、揉捏,全力模仿。
摸著摸著,裴光磊還盤出興致來了,忍不住誇道:“別說,你這手摸著挺舒服,我媽那條2000多塊的雲錦披肩也這麽滑。”
花印笑得快喘不過氣了:“那不正常嘛,他經常捏我,百年包漿品質,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就當按摩,哎,在我家你不是還想讓他給你按摩嗎?下一步快進你倆哥倆好,趕緊的替我輔導他背單詞,拯救主公於水深火熱之中!”
裴光磊罵:“去你的,我口音被他帶跑,師太會先殺我再殺他。”
花印:“我被帶跑你就不管了是嗎!人性在哪裡!道德在哪裡!俞敏洪又在哪裡!”
裴光磊:“畜生,早知道在你mp3裡放點印度聽力材料,養虎成患啊養虎成患,你他媽怎麽聽段BBC就能學會倫敦腔?”
花印:我母雞啊啊~介奏四天賦八~”
辦公桌下,黃城撅屁股探出一張臉。
“你倆蹲這幹什麽?底下有錢?”
黃城情緒不高,在學生面前卻盡量收斂,問王雨晴有沒有碰到難題。
他前腳剛一落座,汪谷幸後腳就踏進教務室,有什麽難以言喻的氛圍就此蔓延開來,語文老師跟王紅雲不約而同打量這倆人,只有陳節嘔心瀝血地在跟凌霄討論不等式。
“裴光磊!人呢……你啥時候鑽地裡了啊?來看看你這個扣分點。”
花印隨後靈活竄出來,如雨後冒頭的一根春筍,笑容感染力極強,心情很妙,把凌霄看得一愣一愣。
看來運氣真不錯,連黃城都蹲到了。
“汪老師,剛剛廣播站初三的來要周報磁帶,看你不在,我就幫忙拿給他們了。”王雨晴臨走前還跟花印開玩笑,“花花,怎麽好幾個禮拜沒輪到你報聽力了,被革職了啊?”
花印:“不好意思還在任中,這不是師——王老師心疼我麽,白白給他們高年級的打工還不給發獎學金。”
王紅雲道:“哪個不給你獎學金了?你還沒到申請條件。”
她對汪谷幸點了點頭,一副學科領導人的做派:“花印的英音太花哨,他報聽力回頭三分之二的學生都接受不了。”
隱隱約約又有點炫耀,轉而罵起了花印。
“你在老陳那鼓搗什麽,搞半天,沒見你來送作業,也沒見你幫自己班的同學多進步。”
“冤枉啊!”花印扒在黃城擋板前,舉雙手投降,“覺得我口音重就換美音唄,還不簡單。”
“算了吧你,尾巴翹到天上,先把一種學扎實了再來顯擺——顯擺怎麽說?”
花印條件反射:“ostentation.”
“詞組呢?”
“show off.”
嘴跟王紅雲說話,身子卻半點沒往那邊去,也不知王紅雲能不能感受到這點差別對待。
花印對王紅雲多少有那麽點不喜歡……雖然王紅雲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
要不是英語好,王紅雲會是這個態度嗎?說白了不就是指望自己給她長臉。雖然田雨燕也這樣,大多數家長和老師都這樣,但花印牢牢記住了王紅雲對凌霄的貶低。
記仇大王本王。
汪谷幸好奇問道:“花花啊,你mp3裡面裝的都是什麽?找個早自習來跟4班分享分享?”
花印老老實實回答:“BBC紀錄片生活大爆炸老友記英語歌……”一口氣報完火速換氣,繼續報菜名:“還有劉寶瑞馬三立焦點訪談走近科學——”
“等等下。”汪谷幸差點聽迷糊,“都聽誰的歌啊?”
“艾薇兒布蘭妮亞瑟後街西城blahblah,還有俄語德語的,巨好聽!老師你要copy嗎?高音質資源,按彩鈴價格收取,一條五毛。”
汪谷幸並非用盤問的語氣,而像朋友之間閑聊,花印並不反感。
“呵呵,不錯,涉獵還挺廣,在哪找這麽全的資料?”
“谷/歌搜的,有個國外回來的,呃,朋友吧,給了我好幾個網站。”
“網站?”黃城頓時警覺道:“自己去網吧的?你媽知道嗎?一周去幾次?”
花印再次舉手叫苦:“冤枉梅開二度了!老裴給我下的,他家有電腦!”
汪谷幸:“網吧去一兩次也沒什麽,老黃是給上一屆幾個小子整怕了,沉迷網遊不能自拔,不過我相信花印啊,是吧,小夥子自製力很強。”
這麽給他一打岔,反而繞回了正題,花印悄咪咪湊到黃城耳邊,跟他叨了幾句話。
黃城一臉審犯人的懷疑眼神:“你找那邊的人幹嘛?”
花印:“我媽要找的,有啥事吧……二中就咱黃老大一手遮天嘛,啊哈哈哈,不對不對,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您幫我打聽打聽吧,我絕對不乾壞事!否則讓凌霄期中物理少十分!”
黃城:“……”
花印擺出最擅長的可憐模樣,小臉蛋苦瓜似的,讓人不忍心拒絕。
黃城擺手道:“行吧行吧,回去上課,有消息了找你。”
“多謝黃老師!凌霄說他保證滿分!少一分我要他好看!”
午飯前,分數總算重新判出來了,凌霄61分,差一分是警告,裴光磊反而還減了5分,他理解錯了條件,但誤打誤撞得出答案。
“用這種方法解題不就是為了打壓我自信嗎?真夠費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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