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也一臉天真愚蠢地抬頭,咧嘴,朝他露出十顆牙笑。
花印拎出腸粉,甜醬油飄香,白胖的腸粉被子裡夾著青綠色菜葉和金燦燦的蛋皮,令人胃口大開。
他把木頭抱起來,放到台面上蹲著,看起來瘦,死沉,差點手脫力掉下去。
中途還被偷偷扒著臉親了一口。
花印黑線道:“你怎麽隨便親我,我比你大了20歲,不合適,你死心吧。”
木頭道:“跟我爸學的。”
“!!”
花印拆醋包的手一抖,陳年香醋從虎口滴下來。
“親誰?你媽?!還是他在外面隨隨便便親別的男人??你看見了?!”
“沒有,親你的喃。”
木頭像隻小狗一樣憨憨蹲著,滿目費解。
“操!他連認都不認我,什麽時候親我了!”花印咬牙切齒扯下塑料袋,“被我知道你亂搞男人你就死定了。”
木頭扭頭在登記簿裡抽出一張名片,像模像樣地放在眼前,學給花印看。
“這樣的。”他看著名片,靜默兩秒,吧唧一口。
“還有這樣的。”又拿起花印擱在一旁的手機,按亮了,但是要密碼解鎖,他弄不來,隻好左戳右戳,看著還挺有規律,左下角點點,再向右滑四下,凝視一秒,再親一口。
“……”
花印暗暗咬著虎牙,憋住笑容,問:“你確定照片上是我嗎,不是別的哥哥,那種會發出奇怪聲音的,不穿衣服,或者像游泳一樣,隻穿一條三角小內內,跟你爸視頻聊天。”
木頭盯著塑料杓,拽他手腕:“喂我。”
雖然很討厭小孩這種生物,不過為了情報,忍了。
一塊大拇指粗細的腸粉,木頭要嚼十幾下,細嚼慢咽,吃的時候還不說話,花印奇怪道:“你媽說你像個啞巴,跟我說話又挺積極。見面就撞我一個大比兜,現在還疼呢,結果又知道食不言寢不語。”
他開玩笑地拍木頭的膝蓋:“你是不是用零件組裝的,汽車人小孩。”
木頭嘎吱嚼著,看向牆上的飛鏢盤,精神力很容易被分散的樣子。
“好了別嚼了,回答問題,答對了才有獎勵。”握著杓子拿遠,“不光要答對,還得讓我高興,明白沒。”
木頭一抹嘴,伸手:“不吃了,抱我下去。”
凌霄拿著信封走進屋時,花印正為老不尊地跟木頭對峙,木頭背朝門口,隔兩下就試探著往花印身上撲,小身影很是無措。
離地太高了,不敢跳,剛撅起屁股想往櫃台上爬,被花印拽著領子提溜回去。
凌霄把木頭抱下來,信封推到花印面前。
“手怎麽了。”他隨口問道。
花印今天沒穿短袖了,黑色襯衫,袖子隨意挽兩道,露出光潔如玉的腕骨,翻過手來,一條蜈蚣似的長疤臥在肉裡。
穿得這麽正式,隨時拎包就能走。
“醋而已。”
花印當著他的面舔了舔虎口,將酸澀的汁水舔去,皮膚反射出一小團水漬,晶晶亮亮,轉動手腕,櫻花瓣般的粉色舌尖緩緩滑過疤痕一端。
凌霄移開眼神,忽地皺眉,無端端訓斥木頭:“別亂說話。”
牛皮信封約一厘米厚,花印不在意地掂量了把,意味深長道:“大清早,去哪弄的錢?不會是藏起來的私房錢吧,”
凌霄漠然道:“銀行取的。”
花印抽出幾張來,看編號,又是不連號,發行年份前後不一。
他一股腦將錢全部塞回去,上下磕磕桌面對齊。
“為什麽要給我現金,這信封一點也不安全,給我個包吧,帶繡花的那種。”
凌霄轉身朝樓梯走去,花印把腸粉放到長椅上,叫木頭自己吃,然後跟在凌霄身後上樓,一上一下,默契地均沒有說話。
樓梯矮而台階多,一層層轉彎。
角落看起來住了個蜘蛛家族,蛛網破了又結新,看得花印起雞皮疙瘩。
本以為是去二樓工具房,能再找點線索,逼凌霄說出實情,然而他腳步沒停,到四樓,掏出房卡,進入了花印的房間。
!
花印率先衝進去,攔住:“你幹什麽?隨便進我房間?”
“不退房嗎。”
最新一章一直在改,怎麽都不滿意,所以這兩天都沒有雙更……很有可能明天發出來還是不滿意但是無所謂吧,想完結的每一天罷了T T
第106章 你們
進來才發現花印換了四件套。
極淡的冰灰蠶絲,順滑柔亮,套在乾癟的枕頭上都感覺在侮辱布料,更別說跟屋裡簡陋殘缺的布置格格不入。
四角方桌是掉漆的,吊燈是拉繩的,床頭櫃貼的木皮條打著卷,乾硬,一不小心就容易劃破皮膚。
從杭州過來,花印隻帶了一套西裝,打算報道時穿去電視台,衣服在行李箱壓皺了,得送去幹洗店熨燙。
此刻,太陽石精鋼袖扣,一字瓷面蛇頭領帶夾,靛藍暗金蜜蜂刺繡領帶,全副武裝擺在床上,手工高定西服,樣式低調,但裡頭臥著墨綠色孔雀印花襯衫,領子筆挺。
領尖用銀線鉤了一束簡約凌霄花枝。
《新娛對話》上次被舉報就是因為它。
凌霄目光淡淡描繪這身衣服,不知想什麽。
花印橫插進來,隔絕了他的視線,指向衛生間:“對不起,我不退房,你要洗床單的話,就洗今天一次就夠了,在浴缸裡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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