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我會再來找你，你不見我，或者還像這麽無法溝通，我會找別人替我勸你，花印，方正，田雨燕，還有八叔公，初中那些老師。”

　　晚楠歷數著可能動搖凌霄的人，準備工作做得十分詳實，她這次來，不是情緒衝動，更不是良心發現，沒有一個母親會以對待敵人的策略，來攻克她的孩子。

　　她越了解凌霄的過往，凌霄越厭惡從她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

　　“小小，你看看自己，變成什麽樣了！”晚楠情緒也上來，許是很久沒遭遇如此的不痛快，“未成年早戀，墮胎，少年犯，坐牢，被學校開除，傳聞滿天飛！現在連媽媽都不認了！剛才我說你一句不是了麽？別跟我鬧脾氣！媽媽不離開你，帶著你和你奶一起生活，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門外豪車引來不少側目，晚楠整理了下頭髮，胸膛不斷起伏，氣得不輕，她當然不可能照凌霄說的那樣做，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店面你繼續開，媽不會趕你走。”她最後平靜說道，“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你爸也很想你，跟我走，見他一面，讓醫生會診你的耳朵，沒有任何條件，你好好想想吧。”

　　凌霄雙眼如鷹梟地目送她離開，法拉利駕駛座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自以為不易察覺地迅速瞥了凌霄一眼，然後繞過車頭，幫楚晚楠打開後座車門，畢恭畢敬。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她雍容華貴的秀麗臉龐，沒說話，就這麽和凌霄隔空對視，直到轟地一聲，卷簾門切斷視線。

　　浙A車牌。

　　為了給他堆鑄一座金錢壘砌的高門，彰顯她的財大氣粗，便將一輛底盤能壓死螞蟻的豪華轎跑，開到了聶河，除了調查她聲名狼藉的兒子，還有心思去洗車。

　　我沒有這樣的母親。

　　店關了，疲憊煩躁，凌霄將半成品小料一股腦塞進冰箱，落鎖出門，沿街找了家五金店，啪地將鑰匙扔到櫃台上，說：“換鎖。”

　　……

　　深夜。

　　打開花印家防盜門，凌霄率先進入黑暗中，沉默找尋一遍。

　　“找什麽？你把生命帶回來了？”

　　花印將他推進去，大燈點亮，去臥室拿衣服洗澡，凌霄沒跟著進浴室，他還愣了下。

　　他抱著睡衣走到凌霄跟前，習慣性親親他肩膀：“舊手機書房抽屜一堆，你自己去換，壞了就別要了吧，現在都用觸屏了，還用鍵盤你打字不嫌手擠得慌麽。”

　　“壞了先修，用不上手機，不想用殷叔的東西了。”凌霄心不在焉敷衍道，“天氣不好，太陽能不一定蓄滿了，我再燒一壺。”

　　“沒手機我怎麽聯系你？”花印小跟班一樣屁顛顛跟到廚房，看他洗水壺，接水，插電，看著挺正常的，不像發燒。

　　不發燒沒事，不發騷那才茲事體大。

　　花印向來很給他私人空間，沒多問，洗完澡趴在床上做試卷，薄毯子搭在腰間，腰窩若隱若現，等了十分鍾，凌霄沒來，繼續等，選擇題全做完了，室外還悄無聲息。

　　完了，花印一咯噔。

　　老凌提前步入晚年了。

　　難道在他姓前面加個老字就能把人喊養胃？不至於吧——那下次親密的時候試試喊他小小，也很別扭，容易先把自己喊軟。

　　起床到浴室外，花印才發現凌霄在泡澡，這熟悉的情景，熟悉的設定，他又不由自主想到北京那次震驚全家一百年。

　　他搖晃著推拉門，兩隻手伸進去，比完孔雀比兔頭，試圖引起凌霄注意。

　　“怎麽不進來。”

　　嘩啦啦啦，凌霄向上鑽出水面，□□，水滴從任何有溝壑棱角的地方滴落，高額深目，抬頭無念無想地望著花印，那麽聖潔英俊，比花印看過的任何古裝電視劇裡的大將軍都強壯威猛。

　　呃——花印的眼神逐漸錯綜複雜。

　　好像沒立正。

　　真完了。

　　花印也沒穿上衣，勁瘦有力的漂亮肩膀搭在浴缸邊，蹲身捧起一汪水，“怎麽這麽冷，聽說洗冷水澡會抑製男兒本色，我還沒試過，怕冷，要不我給你加點水吧，都立夏了你冬泳也沒用啊，只會長不高。”

　　凌霄被這番意有所指的話逗笑了，眉目舒展，懶洋洋勾花印下巴。

　　“不會長不高，放心，會讓你滿意的。”

　　“我滿個屁！你家五指姑娘滿意就行了！”花印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油還挺猛的，沒英年早衰。

　　他不老實地點了點凌霄腿根，畫圈圈符號，無聊問道：“這個定理還記得不。”

　　“計算壓強公式，屁，壓強，艾福，壓力，艾斯，受力面積，最簡單的一個，高三也用得上嗎？”凌霄看著花印殷紅的嘴唇，忍不住撫摸。

　　“用呀，當然用的上，不過我們現在練最多的是三場合一，重力場磁力場電場，我教給你，這是右手螺旋定則，也叫安培定則……四指蜷握，大拇指順著電流方向，四指方向就是磁場方向……”

　　凌霄仰頭閉上眼睛，喉結如小獸的拳頭般滾動，性感至極。

　　花印按照教學口訣一步步操作，見凌霄受不了一點觸碰，很是驕傲，繼續說道：“好啦，現在請同學們翻到下一頁，這是左手螺旋。”

　　一時失去溫度，凌霄迷蒙睜眼，手指用力摩挲花印開開合合的嘴角，隨著他講解的動作不慎按了進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