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抽煙有害健康麽,合法毒品。
“我說花印,你最近跟白少傑後頭晃蕩,看出來什麽沒有啊。”
他叼著可樂鐵環扭頭,瞧見牆邊的花印滿臉陰鬱,他穿一身天藍色西裝三件套,款式較為休閑,沒那麽死板,裝飾也少,青春靚麗得能去青島選秀。
不過表情就沒那麽靚了,暗沉沉,像吞了一肚子的火藥,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爆發。
花印走過來,嫌棄地看了眼台階上的灰,扡著褲腿蹲下說:“海灘,遊輪遊艇,空中餐廳,哪裡燒錢去哪兒,我看出來他有很多錢,做個人專訪容易引起不良社會反響。”
“……”
劉恩康翻個白眼,可樂端到唇邊,不巧正撞鐵環和門牙,嘶地吸了好幾口口水。
“誰問你這個,你不是要篡他們CFO的位給我當臥底?”
數輛警車出警歸來,挨個停進停車棚,花印神情一黯,說:“白少傑許了你什麽,你都不告訴我,讓我對著空氣打靶子麽,現在又不勸我回杭了?”
劉恩康歎氣道:“唉,你這頭強驢能勸得動,也不至於——行吧,等我們這邊把節目做完,專心對付白少傑。”
“對付他?不是幫著他對付別人吧。”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麽~”
劉恩康吞人參果似的灌完可樂,抬腳踩扁,扔進垃圾桶,恰好遇見禁毒隊幾名警員,便湊過去熱絡套近乎,為他的稿子豐富內容。
花印的眼神從他背上收回,想站起來,卻起猛了,一個趔趄差點滾下去,早上沒吃飯,他自知有點低血糖,包裡裝了巧克力,跟手機放一塊兒,他便回室內去拿。
剛點開手機,就發現一個來自醫院的未接來電。
曲寒正帶著徒弟跟陳然然取經,忽見花印閃電般飛往門口,身形模糊成了一條馬賽克,他連忙跟上去:“花印!去哪呢!拍沒拍完哪!”
劉恩康聽了個尾巴,在台階上不明所以,花印衝出來抓他的胳膊:“開車!去醫院!學長醒了!!”
劉恩康一激靈:“醒了?好好——”
他比花印還激動,兩人一起飛快上車,曲寒追在屁股後頭大喊:“你倆幹啥玩意兒呢!去哪兒!有什麽線索帶我一個!”
“媽的。”
他漸漸停下腳步,笑著對身後頭頂飄滿問號的徒弟道:“看看!什麽叫職業道德!”
默默跟出來的導播、攝像、助理:……
醫院,何笑嵐鼻子裡還插著氧氣瓶,說話有氣無力。
花印把靠背搖起來,調整角度,再給何笑嵐脖子後墊了個圓蕎麥枕,這嚴重頸椎病躺了兩個星期,恐怕肌肉僵得都撐不住頭了。
劉恩康原本把go pro放在床頭櫃,利用綠蘿遮擋,營造出了一個隱藏拍攝氛圍,然而花印果斷抄起機子甩他腦門上:“謝!絕!采!訪!”
狂暴形態,惹不得。
劉恩康撇撇嘴,老辦法,攤開紙筆開始記錄,上來就問:“何總,那天撞你的人長什麽樣,你看清沒?”
“沒……有。”
何笑嵐嗓子沙啞,說得很吃力,聲音比羽毛還輕。
“阿……”
他轉向花印,用眼神詢問,花印摸了下他的額頭,低聲說:“攝像頭拍到了車型車牌,但是沒拍到肇事者。”
何笑嵐有些不解,動腦對他來說都很消耗氧氣跟血糖。
“撞你的人太狡猾了,車子是改裝的,發動機編號跟賣出去時根本不一樣,車牌也是,警方前後確認過好多次,上門查了幾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何總,哥幾個無能,對不住了,不過你放心,你這罪絕對不白受!”
劉恩康戳著本子義憤填膺。
“光天化日,在高速上行凶!刑警能忍,交警也不能忍啊!”
……
花印見何笑嵐很累,就讓他閉眼休息,拎起劉恩康拽出病房,進安全通道,裡頭一股子煙味兒,到處都有人操著方言打電話,談事更不方便,隻好坐電梯下樓。
“花啊,真就把哥當司機使?再多問兩句麽。”
劉恩康擰著胳膊齜牙咧嘴,不過也算他理虧,沒點人情味,把案子看得比人大,花印生氣也在所難免。
醫院哪哪兒都是人,螞蟻一樣在門診和住院部之間穿梭,神情碌碌,基本不帶笑臉,停車場車位更緊俏,保安手持對講機來回指揮,看到有人來,便嚷嚷道:“是不是要走啊,趕緊的,車太多了根本沒法停。”
行吧,這下不光花印趕他走,醫院也趕人了。
上車後,嘈雜的人聲盡數歸於寂靜。
本來何笑嵐醒了是大好事,這兩周裡花印提心吊膽,生怕一個沒盯住就出意外,護工也按頂格請的,一天就要1000,還不包含夥食費。
田雨燕知道何笑嵐出了車禍,急得要來濱漢看他,叫花印把人挪回杭州,她親自照顧,花印連護工都不放心,還能放心田雨燕?要真把何笑嵐甩給她了,等人一醒,恐怕心裡拔涼拔涼,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不能這麽說——
花印/心頭的煩躁像一團蘑菇雲,佔據整個大腦,從沒那麽盼望快點結束這次濱漢之旅。
“哎,哎!”劉恩康在他面前搖晃手掌,“傻了吧唧的,人是醒了,不是沒了,你怎麽還這個鬼樣子,趕緊搞點什麽艾草除除霉氣吧,大難不死,這下你總不能再拿人當備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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