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表情過於猙獰,寫滿屈辱悲憤,多漂亮的臉也經不住這麽用,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花印手裡還扯著電腦線,只見他高高掄起充電器,吼道:“潘啟,你他媽居然是這種禽獸!”
這年頭充電器爆炸殺傷力十足,圍觀同事紛紛後退,有人不怕事大,混在人群裡叫囂道:“你不脫了衣服,人家能拍到你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就是啊,這麽私密,誰有能耐拍到啊,別是跟男朋友鬧掰了報復吧?真夠丟人。”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倉稻,咱們台的口碑就這麽被你給毀了!”
丁響忍無可忍地呵道:“都他媽閉嘴行不行,有你們什麽幾把事,滾滾滾!”
他上前抱住花印:“花,別在這鬧,萬一督察組來了就完了,有什麽事我們商量下,別聽這群老陰比噴糞。”
花印掙脫他的拉扯,一身寒氣似煞:“你們聽好了。”
他怒將充電器砸到地上,黑匣子應聲支離破碎,好似一聲驚鼓,為他決絕的陳情打前陣,電線也徹底報廢,蜿蜒曲折盤踞在玻璃窗外,像條被抽掉的蝦線,醜陋不堪。
花印環顧周圍,陰沉說道:“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我行的端,坐得正,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怎麽回事嗎,我告訴你們,潘啟趁我醉酒,趁虛而入,逼我就范,拿新節目做條件勒索我,我壓根不知道他拍了照片,但我以我的職業前途擔保,我們,什麽,都沒發生!”
明天重逢!
第99章 演員
“一派胡言!”
潘啟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身後幾個親信滿臉著急和尷尬,看花印的眼神既有鄙夷,也有同情,花印冷眼看著他們,掃了一圈,靳廣為不在內。
“你前天晚上明明十點多就走了!你平時脾氣不太好,不懂變通,提出要送我回家,我還以為你開竅了,知道交際了,還替你感到高興!沒想到你開口就問我要新節目!”
“花印,我看你是個可塑之才,處處對你提拔,說是當成眼珠子疼也不為過,你要這個新節目,台裡能跟你爭的,一隻手就數得過來,我是台長,也沒法給你個承諾,就譴你回家了,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能說出這麽荒唐的汙蔑!”
花印恨恨地,想衝上去,被丁響哎喲喂攔住了。
“你他媽自個兒看看照片上的時間!十點?我十點就走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打車記錄?我酒醒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
“滾犢子!”潘啟指著花印鼻子,“我管你照片哪來的,反正跟我沒關系,別想往我身上賴!”
“你敢不敢比對下瓷磚紋路?”花印捏著拳頭逼問,頭顱倔強地高高昂起,“我把衣服吐髒了,你讓我去你家洗個澡,早知道你安的這種心思,我死都不會好心送你回家!”
聞言,潘啟暴跳如雷,身為老領導的矜持穩重就像一層皮,被扒得乾乾淨淨。
“你他媽不是洗完澡就走了啊?你吐了我一身,我還沒找你要乾洗費!花印,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再這麽胡言亂語,小心我告你誹謗!”
“誹謗是嗎?好啊,你盡管去,我倒要看看威脅勒索法院管不管!”
花印回到工位,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當眾打開。
一個拆開又原封不動貼好的快遞盒,快遞單信息清晰,寫著花印的名字。
潘啟臉色變了,道:“什麽玩意兒!”
花印將快遞盒捧在手上,譏諷道:“你以為送我這個,我就會收下?我很缺錢嗎?”
“你,你,一個快遞能說明什麽,你自己買的,也不知道又在使什麽壞。”
“這個伎倆是你慣用的吧?試探我,真是可惜了,對你這種胸肌垂到肚臍眼的老頭,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花印面無表情撕開膠帶,倒出兩根襯衫夾,帶子輕飄飄,鵝毛般飄落。
啪——
比它們更先落地的,是一張銀行卡。
“潘台。”花印撿起卡,兩根手指捏著,亮給潘啟看,“你敢不敢讓人去查快遞的來歷?先是情趣物品,看我沒反應,又送來一張卡,哦當然了,你既然敢送,就不怕人查,這張卡恐怕也不是你的名字吧?”
潘啟一把奪過卡片,像得了什麽尚方寶劍一樣,興奮地高舉著。
“不!這是我的卡!我卡丟了!原來是被你給偷走了,花印,你費盡心思就想栽贓給我,忘了還有監控是吧?我辦公室門口就有監控!前幾天我開完會回來,穿外套的時候就發現錢包不見了!那天門是開著的,監控肯定拍到了,你偷我的錢包,肯定被拍到了!監控!老楊,去把監控給我找來!”
行政部主任老楊匆匆從門口走進來:“台長,督察組來了,他們……好像也收到了郵件。”
“收到正好!”潘啟撥開擋路的人去門口迎接,“看了監控就全明白了!有人處心積慮要壞我的名聲,剛好還我清白!”
人群也被驅散,丁響把花印按回工位,苦著臉勸說:“花啊,你怎麽當這麽多人的面鬧,這不就全完了。”
花印如同一尊石像,背挺得很直,注視督察組魚貫而入。
那名年輕女孩兒跟在上級身後走過,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跟他視線對上,像被電打了一道,慌張地看地毯。
“你信他,還是信我?”花印嗓子吼得有點疼,低啞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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