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後山,凌霄花牆,奶茶店冰箱後,他們曾在許多地方甜蜜親吻,唯獨此刻,擁有明月般的坦誠。
花印換上sim卡,觸屏點亮,發了條短信過去:【[花瓣]】,手機卡自動聯網同步短信,瞬間如流水般將其覆蓋,氣得他怒戳屏幕。
“靠,早知道先不連網了。”
emoji表情在塞班系統上是文字,換了安卓,呈現出一朵靚麗的喇叭花,花印再次放出大殺器,掏出自己手機,播放一段錄音,對準凌霄那台的麥克風。
一段沙沙的磁帶轉動聲,呼麥,鴻雁向南方,蒙語翻譯不出來,清脆的哢噠,卡帶後驟然平靜,一個正值變聲期的低啞男聲咳嗽了一下。
“?”
凌霄不明所以:“你在放什麽?它在自動打字,是語音識別嗎?嗯嗯啊啊呃呃的,你不會在放——那個吧?”
一行方塊字逐個出現在屏幕中央:【……難舍情已如風,難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縱,我早已為你種下,九百四十九朵凌霄花……】
!
凌霄的腦袋燒成一塊五彩斑斕的大蒜頭。
這麽久遠的東西,怎麽翻出來的!
他哭笑不得,眼底還濕著,一把拽起花印,撲倒在窄床上,惡狠狠咬他脖子,一口滑膩。
花印翻來覆去憋笑,胡亂摸到他的耳朵,掰正,說;“時代變了,大人!叫你亂唱歌詞,把自己雷翻了吧?以後別人說話你也能聽著了,送你一個本官的分/身獸,誰再瞎幾把嗶嗶,你把手機一掏,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說鳥語怎麽辦?”
“科技進步這麽快,西伯利亞獅子貓語都不在話下。”
“別以為有手機翻譯你就能省事了。”凌霄避開他的手臂,按住肩膀,放縱地壓到底,舔舐他水潤的嘴唇,“在我旁邊待著,哪兒都——”
啪嚓。
水杯如銀瓶炸碎,銀水飛射,映出支離破碎的月光,田雨燕驚恐的表情也化作粼粼波光中的一縷。
“你,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而一個意外,也只能以更怪誕不經的結尾收場,當意外來臨時,沒有人猜中命運的車頭偏向哪條軌道。
英語提前交卷,花印是第一個出考場的,記者蜂擁而上,而他慌不擇路,溜牆根去粉紅佳人找凌霄。
店面緊鎖,意料之中,連田雨燕也沒來接他凱旋。
天上下雨了,零零落落滴進他的衣領,他失魂落魄趕回寧馨花園,走著,逐漸跑起來,身後盛大的歡呼聲為這雨做賦,甘霖潑灑向人間,好似九天銀河坍落。
地下室人去樓空,大檀木箱留下一塊灰痕。
【你去哪了????】
【少跟我玩失蹤,我不吃這套!!】
【回信息。】
【我考完英語了,145分保底,你不替我慶祝一下嗎,晚上燒烤攤,喝酒唱歌,不醉不歸。】
【你能不能開機?剛充滿電的手機要全部放電,要不電池用不了多久就壞了!】
【凌霄!】
【等你回來你會死得很慘,絕對,知道嗎,大卸八塊丟到山裡喂野豬!趕緊滾回來!】
【老裴他……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回,廢這個勁幹嘛,我去北京上學了。】
【手痛。】
【掛科了我暈,人生第一次,趕上百年校慶,學校喊了一堆學長回來,看得我心拔涼拔涼的,一個比一個禿。】
【[圖片][圖片][圖片],4g網就是快,基建狂魔啊,連這種無人區都有信號站,是大漠的星星漂亮,還是草原的河水漂亮?】
【新年好,二十二歲了,能結婚領證了。】
……
【跟你說個事兒,這麽多年,不想再等你了,你要看到來找我吧,陳麻子爛谷子的事都忘掉,不勞你心煩。哦對,我現在不在北京,換了個工作,可能你還見過我,工作調動跑了幾個地方,跑不動了,在杭州安定下來,詳細見面說,我上播了。】
冬去春來,冰雪化凍,這樣的天氣最冷,跟氧氣一塊兒鑽進血管和細胞,滲透到骨髓,重新結上一層冰。
花印沉默著關機,裹緊羽絨服,鵝絨味兒混合著檀木香。
“來了。”
他對藍牙耳機淡淡應了句,脫下羽絨服,打了個寒顫,淡妝在他臉上幾乎沒起什麽作用,膚色因低溫有些煞白,眼下潮紅愈加明顯,使得一張桃花面春潮縱生。
香樟樹梢落下淅瀝瀝的雪水,打濕手工定製皮鞋,他不甚在意地跺腳,將雪水踩進草坪裡,孑然離去。
沒蹭上玄學,又改回每天9點雙更了,orz
更了兩章哦
第88章 真佛假佛
導播室大大小小的屏幕上,都是花印的臉。
“……今天的新娛對話就到這裡,感謝嘉賓王教授,我是花印,明天同一時間再見,祝您生活愉快。”
隨著耳熟能詳的結語,導演切走畫面,音樂淡入,無縫銜接到貼片廣告。
時事文娛欄目公用4號演播廳,花印離開座位,丁響立刻進來調整座椅高度,咧著張大嘴和花印打招呼:“狀態不錯啊,今兒賊上鏡,臨場反應絕了,剛剛接王教授那段你怎麽想到的?提前安排好了?”
花印摘下裝逼用的平光眼睛,漫不經心插進西裝胸前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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