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娜悲憤道:“剛畫好,不準再給老娘擦咯!”
錄完節目,花印到工位前check完郵件,才四點多。
手機叮咚叮咚,不停發來消息,花印難得嘴角有幾分笑,關機拿包走人,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囂張自我,經過丁響工位,他停下來敲隔板:“去不去吃飯。”
電腦邊花裡胡哨,一堆盲盒簇擁著丁響的二刺猿女神,尼爾機械紀元的2b小姐姐。
近期桌面是蒙眼白發女戰神戰鬥形態,女仆裝百褶裙角在空中飛躍而起,旋轉砍出一道殘暴擊殺的金光。
丁響雞賊地在女神臉邊放了張懸浮照片——其本人的高P海馬體證件照。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丁響怪叫打開天氣軟件,“東八區,富饒美麗草菅人命的我杭,今日溫度零上1度,宜嫁娶拋屍,這就是你邀我共進晚餐的原因嗎?給我個答應你的理由,我怕2b老婆連夜注冊微/博,老公孩子在天堂。”
到底是怎麽跟這種傻逼成為朋友的。
花印默默翻白眼,轉發他一條訂餐通知,簡簡單單道:“尋蕪酒莊,不去?”
“我嘞個去!尋蕪!”丁響連聲窩草,一蹦三尺高,“這麽有排面!一個包廂最低消費8888!你玩真的?”
滑輪椅呼啦彈射出去撞著後面欄板,他嗓門大大咧咧,吸引不少同事注目。
靳廣為從演播廳出來,臉上還帶著妝,一打眼就看到人群中獨自發光的花印,又正好聽到一連串八八八八,余音繞梁振聾發聵,他那張偉光正臉頓時掛上不屑,就一秒,不多。
他走到花印身邊,自來熟:“響子,跟咱花魁去尋蕪鍍金?記得幫我看看那兒的臨江露天草坪有多大,我朋友要去舉行婚禮,找我打聽來了,我哪記得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正好,你有空再拍點圖啊,帶著相機去,難得一趟呢,不能浪費,得吃回票價。”
“……”丁響向花印發射眼神電波:這哥們兒今天頭肯定不癢。
花印看笑話似的挑眉。
明面上揶揄丁響,話裡話外不全在說花印嗎。
見花印不為所動,靳廣為本還算和氣的笑臉隱隱僵住。
活了快三十年,沒見過這麽能裝的。
他花印一沒家底,二沒人脈,卻從來不用上酒桌賠笑臉,電視台大樓他見面就帶笑的,一隻手能數完,孤傲清高,好像別人都是蛀蟲,只有他,不用為了生活打拚,每天的任務就是打扮得美美的,去電視機前露個臉。
成天板臉裝冷美人,有個大廠P8的男朋友就拽上天了,連台長都格外賞識他。
憑什麽?社會底層邏輯到他這兒,突然出bug了?
丁響知道這大爺惜字如金,懶得自己懟,於是笑嘻嘻地說:“可不是呢麽,小一萬,哪能讓何總白出,不過你要看草坪啊?那得飛無人機看全景,你幫我申請個去?”
“還用出動無人機?”靳廣為皮笑肉不笑道,“拿腳量唄,讓何總領著花印野外漫步,你呢,就跟在屁股後頭,排練一下扡婚紗用什麽姿勢最好看。”
“你他媽沒事找事是吧?”
丁響是冬天裡的一把炮仗,一點就著,花印舉起他桌旁的觸屏杆,將人推回去,完全無視掉靳廣為:“是我別的朋友請吃飯,走吧,時間不早了,催得急。”
電視台打卡時間自由,就是24h隨時待命,大新聞突發,哪怕正在造人也得麻溜爬起來上工,因此平時員工能跑就跑,兩人坐電梯下樓,出大門,一路丁響都在打抱不平。
“你就是太好欺負了,這人嘴這麽賤,你還兩句回去呀,有什麽好怕的,你怕領導偏他?可能嗎!就他那發際線,再過兩年該退二線了,還爭什麽台柱子。”
他定位到門口的大瓷花瓶,準備打車,花印說:“有車,別打了。”
“你竟然還開車?駕照考完上過高速沒?”
丁響將信將疑跟著他到車棚,一輛小黃車堅強立在欄杆邊,萬點灰中一點黃,嬌俏可愛,風餐露宿有些年頭了,車把歪著頭跟他say hi。
“你的坐騎。”
花印推出山地車,向丁響做個手勢,請。
哈哈哈哈是誰存稿用光了,是我耶
第89章 金錢的芳香
世上怎麽會有人騎自行車去尋蕪酒莊。
有啊。
快看啊,這就有倆!
丁響腳作的盧飛快,上坡時嗨喲一嗓子,到寬敞地方了,扯著嗓子嚎:“我以為何總送你上班!3.0T黑卡宴!敢情你說去越野是騎山地車越野——”
嗖,花印握刹車,及時停住,有行人橫穿馬路。
“啊啊啊!”丁響漂移出去,聲音如同絲帶蕩在風裡,“讓讓讓啊啊啊哪裡來的下坡啊——”
一個小時後,尋蕪酒莊門口的叢林大道。
道旁屹立著高聳的冷杉,綠意盎然,將他們引入一個極富生態氣息的北美風格小鎮。
酒莊擁有兩扇複古雕花鏤空鐵門,像電影裡的古城堡,爬滿萱草和鳶尾,每逢圓月,吸血鬼就會在草叢上舉行派對,綠色眼瞳瑩瑩放光,挑選他的後代和食物。
丁響猶豫地停車,按鎖半天,還不了車,不在劃定停車范圍內。
看看花印,再看看禮貌距離外,一臉微笑的泊車小童,他尷尬道:“怎辦,不會攔著我們不讓進吧?”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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