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認識幾天啊,都追到健身房了。
等見了面,陳翡是有點驚訝的,實習生姓許,叫鶴州。
寧霄說他帥,他也確實長得還行。
挺白的、眉毛還挺英氣,鼻梁上有顆深色小痣,話少還沉默,還挺高冷的,應該是因為出來玩,他穿了便裝。
白襯衫、黑褲子,帶入一下校園,他應該就是高冷班草。
寧霄選的星級餐廳,來這裡用餐的多是情侶或夫妻,他們仨人一桌多少有點尷尬,不過陳翡不是臉皮薄的人,這兒的菜還挺好吃。
許鶴州叫了前菜,點了首小提琴,小提琴曲響起來的時候,陳翡朝寧霄看了眼。
他覺得全程都在抖寧霄應該沒聽出這是許鶴州在跟他表白。
許鶴州點的是愛德華.埃爾加寫給新婚妻子的《愛的致意》。
這哥們兒看起來挺高冷,還真的挺猛的。
吃了飯又去消食,這附近都是高檔商圈,賣的都是奢侈品,陳翡沒錢,許鶴州也差不多,唯一有消費能力的寧霄還全程都跟夢遊一樣。
他們仨逛了一圈出來什麽都沒買,只看到別人豪橫了。
陳翡第一次看人買鞋不是試著買,而是全包的,那人從進店到出去全程不到五分鍾,看了一眼貨架就報出自己的鞋碼刷卡。
寧霄訥訥地,只是睜了下眼,非常的淳樸和老實。陳翡有些羨慕,他朝那邊看的時候,恰好也看到許鶴州也在朝那看,他倆目光對了下。
就一眼他們就能懂,同道中人。
不過他倆誰也說不上待見對方,微微對了下,就各自挪開了。
就這麽尬了一下午,寧霄提議送倆人回家,三人不住一條線上,他看看陳翡,又看看許鶴州,不太好意思地對許鶴州道:“我送完他,估計很晚了。”
陳翡感覺許鶴州在看他,但他無所謂,他懶洋洋地站著,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許鶴州也不是個自討沒趣的人:“沒關系,地鐵也很方便。”
……
雖然什麽都沒玩,寧霄還是激動的要死,許鶴州走後,他為表感謝又請陳翡吃了頓飯。
倆人去夜市吃了麻小和燒烤。
寧霄喝了點啤酒後,眼睛就一直有著淚光,他跟陳翡說了好多,說他高中好胖,說他那時候好餓,說他那時候好喜歡一個人。
說他喜歡的那個人叫許鶴州。
露天的廣場,四周都是人,大家都在絮叨生活工作的事。陳翡一直沒什麽朋友,也從沒人跟他說過這些。
他聽著寧霄絮叨,聽寧霄說他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陳翡一下午都挺煩的,覺得沒什麽意思,但寧霄用閃閃發亮的眼睛跟他說謝謝的時候,他忽然就覺得沒什麽煩的。
他從不跟人說心事,但今晚他跟寧霄說他談戀愛也挺開心的。
寧霄也不意外,那個人一看就很喜歡陳翡:“開心嗎?”
陳翡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局促,他捏了下杯子,聲音很輕:“嗯。”
寧霄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他笑了下,笑得很大聲,舉起杯子:“真好!”
陳翡應該覺得寧霄丟人的,但沒有,他難得也開心,也跟著笑了下。
寧霄喝酒了,雖然清醒,但不能開車了,他叫了代駕把倆人送了回去。
……
陳翡到家也不晚,快九點的樣子。
周渡已經到家了,他等在家裡,等著門響。
門響了,一顆腦袋探了進來,緊跟著就是半個身子,白衛衣、工裝褲,他頭髮有些蓬亂,個子高挑:“周渡?”
周渡看過去,陳翡回來了,他冷凍的心肺終於開始流淌,但他還是不高興,也很難高興:“嗯。”
寧霄喝了點,陳翡也喝了點。
陳翡喝的不多,大概兩三杯,只是他以前沒喝過酒,這會兒一喝就有點上頭,不過他今天挺開心:“周渡。”
周渡很少看到陳翡笑,然後他看到了,沒人跟他說,原來見到一個人開心,他也可以舒服點。
終於沒那麽難受了。
他過去接陳翡:“玩得怎麽樣?”
陳翡提出後面藏著的袋子:“吃燒烤嗎?”
周渡頓了下,陳翡給他帶吃的就好像人養的廢物貓貓出去打獵,他內心的感覺頗為奇妙:“怎麽想起來……”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周渡唇瓣被輕輕咬了下。
陳翡今天確實開心,他親完把腦袋擱在周渡胸膛上:“許鶴州給寧霄點了首《愛的致意》,但寧霄沒懂。許鶴州一直看寧霄,寧霄就一直埋頭吃飯……我那時候好想笑啊。”
周渡看到陳翡揚起了腦袋,那雙眼睛裡這會兒只有他。
似乎是預感到陳翡要說什麽,那些死去的、好像要活過來了,周渡的心跳忽然好快。
陳翡的聲音有點飄,還有點悶:“你要在就好了。”
“你肯定懂。”
“……不懂也沒事,我偷偷跟你說。”
第44章 一直找你,到老,到死。
喝了點酒,腦袋有點暈,人有點犯懶……陳翡還本來就懶,他這會兒是連走路都不想走了,就膩在周渡懷裡,他頭髮毛毛的,但很順,還亮。
他在周渡懷裡滾了下,領口下歪亂,鎖骨是很細膩的白,興許是因為醉意,他眼尾被釀了一尾紅,唇瓣也是殷紅,淌著血般瑰豔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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