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意,臧飛文打他,還說誰誰誰就為他賣過。
蔣寧真的要氣瘋了,狂罵他是個傻逼,然後被一腳踹昏了過去。
醒了之後臧飛文拽著他頭髮問他是問家裡要錢、還是去賣,蔣寧操了一聲,當時就跟臧飛文幹了起來,他抓起刀就把臧飛文捅出血了,臧飛文沒想到他這麽烈,愣了下後搶過刀就要捅他,但臧飛文是個慫逼,沒敢真的捅,而是在他手臂上劃了一大道,大罵他是個瘋子。
當初愛得轟轟烈烈,沒過半年就雙雙就進了醫院。
臧飛文說不會放過蔣寧,但蔣寧家有錢……更何況蔣寧那時還是個未成年,最終結果是臧飛文進號子蹲了半年,蔣父蔣母毅然決然地帶蔣寧出了國。
蔣寧玩命考上了大學後才被允許回國。
……
時過境遷,蔣寧真的有好多話想對陳翡說,他這人就這樣,容易感動,容易衝動,但也很敢作敢當,他就是很能轟轟烈烈:“那時候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錯了。”
“我很早就知道你是真的為我好了,但我回不來。”
“你知道我學習很差的,我還留級了兩年,我好努力才能回國,回國當面跟你道歉。”
現在人多,陳翡只是道:“你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蔣寧,“啊?”
“——睡覺把門鎖緊了。”
第81章 我再給你放回去?
好不容易才回來的蔣寧看著陳翡,嘴也微微張開,實在是難以置信。他跟陳翡確實很要好過,撐過一把傘,擠過一張床,回宿舍都時候都形影不離。
他見陳翡要走,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你還在怪我嗎?”
“那次真的對不起。”
“是我懂事得太晚了。”
“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改了。”
他們在一起玩的時候,陳翡一直挺包容的他的,但現在,陳翡理都不理他,他說著說著就委屈了起來,沒憋住淚:“我這幾年過得很辛苦,白天上課,晚上去補習,周日都沒休息過。”
“寒暑假不是在補習班就是和私教在房間裡。”
“我三年修完了別人六年的課程……好不容易才回來見你的。”
“陳翡。”
“陳翡——”
宿舍樓下的小花園一直沒多少人,也不是沒多少人,是白天沒多少人。晚上,尤其是過了七點之後,這還挺熱鬧的。
涼亭、花壇,草地,時不時有人來這裡聚會,昨晚都有人在這聯誼,海音多才多藝的人是真多,彈吉他的、唱歌的,還有跳舞的,聯個誼搞得跟文藝匯演似的。
來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夜色裡成片的閃光燈閃爍如星海。
張思瑤還給他發微信,叫他也下去玩。
海音是砸血本操辦這次迎新晚會的,都在大劇院貼宣傳海報了。學校重視,學生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有想法人從來不少,現在就有人天天拉著音響在操場上拉票了,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涼亭下還有學生尚未搬走的架子鼓、音響,雜七雜八的音樂設備,就是沒有人。
碧空一望無際,習習微風吹得草色如波淌,要不是日頭過於毒辣,這確實是個好去處。蔣寧抹汗,眼淚也停了下來,他以為陳翡是想跟他好好談談。
“……陳。”
是拳頭。
陳翡從不跟人打架,也不屑於動手,畢竟他自認為是個體面人,再說,他的手也確實是需要保護的,他看著蔣寧因痛苦扭曲的面龐,又抓起蔣寧了頭髮。
他那張臉確實好看,哪怕是在鬥毆。
因為冰冷和怒火燃燒起來的面孔像是被火煉化的琉璃,漂亮的眼睛終於有兩分蔣寧見慣的沉冷:“你知道那天后我在想什麽嗎?”
蔣寧痛的要死,但陳翡要是想出氣的話那就出氣吧,他咬緊牙關:“我真的……”
陳翡輕拍蔣寧的臉頰:“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蔣寧頓了下,淚糊了一臉:“……陳翡。”
陳翡不像蔣寧,蔣寧不還手,他也就沒繼續揍蔣寧了,他松開蔣寧:“就當沒有見過吧。”
蔣寧脫力地跪坐在地上,終於意識到,他們好像真完了。他後來不是沒找過朋友,但沒有一個人像陳翡這樣會幫他寫作業、陪他被老師罰站,警告他的傻逼朋友離他遠點。
會因為擔心守他兩個月了。
他拉住陳翡的衣擺,露出了手臂上一大條肉龍似的疤:“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翡看到了那條疤,稍微沉默了下。他們曾經也真的挺要好過,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忘記蔣寧擋在他面前維護他。
那樣熾烈的友誼讓他真感動過。
……於是他更忘不了蔣寧說他為什麽還不去死。
蔣寧那時不大,他也是,他們可能分不清到底是什麽是是非對錯,都還很稚嫩,可能他覺得告訴蔣寧爸媽是正確的、蔣寧覺得守護秘密才是好朋友。
但有些事真的沒必要分清對與錯:“你還活著就好。”
蔣寧的手松了下,徹底了滑了下去。
……他好像真的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
風雲人物,就是學校的風暴眼。
餐廳那會兒人還不少。
蔣寧剛來就喊陳翡,還眼帶淚花,很難不讓人覺得這是陳翡欠下的情債找上門了……陳翡真就長了一副挺多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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