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乖。
紀昀章也上了床。
床確實小,不僅寬度不夠,長度同樣差了點,紀昀章不得不側著身躺,腿蜷起來一些。便和景黎碰到一起。
以往睡得床足夠大,他和景黎雖然同床,但幾乎是各佔一邊,沒有碰到過彼此,今天他是第一次碰到。
可他再怎麽調整姿勢,也會碰到景黎,他沒再動了。
景黎的腳涼,即便剛洗完澡就爬上床,也還是冰的。感覺到熱源,他無意識地把腳往紀昀章這邊靠,貼著紀昀章才滿意。
“……”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紀昀章看著景黎,在黑夜裡描繪他此時的模樣,直到睡意襲來,才閉上眼睛。
但這一夜,紀昀章睡得並不安穩。
首先是姿勢確實不舒服。
然後是景黎。
床太小,只是翻了個身的功夫,他們就碰到了,而下半夜,景黎更是直接滾進了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呼出的氣息全部打在他的脖頸。
紀昀章完全清醒了,再沒有半分睡意。
……
第二天,景黎是被工作人員的敲門聲吵醒的。
醒來時,發現自己額頭抵在紀昀章的肩膀,四肢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紀昀章,他腦袋一空,久久回不來神。
直到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紀昀章低沉溫柔的嗓音響起,又隔著被子拍了拍他的背,“醒了就起來吧,八點半了。”
景黎終於有了反應,他窘得要命,蹭的坐起,飛快要下床,結果發現自己要下床就得跨過紀昀章,動作一頓。
他低頭藏住了自己通紅的臉,一雙粉色的耳朵卻藏不住,“紀老師,你先起來。”
紀昀章偶爾會在無傷大雅的時候逗一逗景黎,但景黎窘迫的時候是不會的,他溫和應了一聲:“好。”
他下床後,又輕輕摸了摸景黎的頭,溫聲幫他解釋,“我知道,是昨晚太冷了,而且床小。”
他收回手,“我先去洗漱。”
體貼地給景黎留時間緩過心情。
紀昀章去洗漱,景黎瞥了眼還被蓋著的鏡頭,就把被子一掀,自己整個人躲進被窩,在裡頭滾了好幾圈。
重新掀開被子,他坐起來,深深吸進去一口氣,再吐出來,這麽反覆做著深呼吸,心情終於平緩了。
從床上下來,他換下睡衣,把遮光的簾子打開,又把攝像頭上的毛巾取下,去燒水準備泡咖啡。
紀昀章洗漱完,他一杯咖啡剛好泡好。
他把咖啡遞給紀昀章,“是速溶的,將就一下。”
紀昀章沒那麽挑剔,“沒關系。”
對他笑了下,景黎也去洗漱。
紀昀章喝完咖啡,從冰箱裡找出一份半成品水晶包,放到蒸籠上加熱,然後重新燒一壺水,給景黎加熱牛奶。
吃完早餐,大家才都下車,集合後,一起出發去十幾公裡外的牧場。
草原最適合旅遊的季節是六到九月,冬季遊客非常少,因此這邊的牧場沒幾個客人,節目組省了包場的錢。
到牧場,關琳沒有要求大家必須參與什麽項目,還是讓大家好好玩,於是都找了自己喜歡的去玩。
周施和陳曉晗去騎馬,他們兩個都會騎,而且這邊的場地大,景色也漂亮,非常出片,他們讓助理跟著,幫忙拍照。
楊易和周焱也去騎馬,不過周焱不會騎,楊易在教他。
沈茹、於嘉遠、郎顏、余米悅四個人跑去玩賽車,這邊有提供越野車,還有場地。
景黎則對射擊場感興趣,拉著紀昀章過去。
之前在紀宅,紀昀章已經教過他怎麽射箭,現在他挽弓搭箭的姿勢很準確,就是準頭不太夠。
……好吧,是非常不夠,別說正中靶心,很大概率還會脫靶。
又一次脫靶,他停下來,轉身看向紀昀章。
射擊場在室內,開了暖氣,他們都脫了厚重的外套,紀昀章裡面是一件純色毛衣,此時他手臂、背部肌肉跟著弓弦繃緊,隔著衣服都能看出來完美的形狀。
羽箭射出時,速度很快,幾乎能聽見破風聲響,箭頭毫不例外直中靶心。
景黎不由自主地鼓掌。
無論看到多少次,他還是覺得紀昀章射箭的時候超級帥。
聽到掌聲,紀昀章抬眸,景黎彎著眉眼,兩手一起,對他豎了豎拇指。
兩人在射擊場玩了一個多小時,周施、陳曉晗過來了。
景黎看見他們,問道:“不騎馬了?”
陳曉晗擺擺手,“我們跑了幾公裡,有點費腰和腿。”
她又笑,“而且我們拍到滿意的照片了。”她接著問:“你們一直在這裡?”
景黎點頭,“我想射箭,紀老師陪我。”
陳曉晗聞言,看了看紀昀章,在心裡感慨他的變化好大。
她雖然沒有和紀昀章合作過,但在各種商務活動見過好幾次,每一次見面,她都越發覺得紀昀章實在很冷漠,臉上的面具很假。
好幾年前,她的好姐妹曾經動心想追求紀昀章,被她勸住了,在她看來,紀昀章這人優雅、貴氣、禮貌、紳士……方方面面都好,可是真心難相處和接觸。
要有足夠的資格,才能被他看在眼裡。
而這份資格,還需要他來給。
聽起來不好聽,卻是事實。果然這麽多年,不管是圈內還是圈外,多少人對紀昀章趨之若鶩,他們中不乏優秀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敲開他的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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