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太多天文學的基礎,隻認得幾顆行星和月亮。高倍目鏡下,土星光環清晰,月球表面大小各異的月球坑也清晰可見。
玩了十幾分鍾,他才停下來,又繼續好奇的探索其他屬於紀昀章的痕跡。
掛在牆上超大的拚圖、小書房裡拚好的樂高模型、角落的滑雪板和籃球、收在收納盒裡的遊戲機、書架上閱讀痕跡明顯的各類書籍、儲物櫃上的獎杯、獎狀……景黎一一看過去,少年時期的紀昀章仿佛走到了他面前。
看見書桌上的相冊,景黎停下腳步,拉開椅子坐下,然後拿過相冊翻閱。
他發現紀昀章上次說的,確實沒有騙他。
小時候的紀昀章真的是孩子王,他走到哪裡,身後都跟著一群小尾巴,大家都愛圍著他,男孩女孩都有,一個個眼睛亮晶晶的。
但景黎覺得很好理解,這個時期的紀昀章實在太可愛,也太好看了,換成是他,也願意跟著這麽一個哥哥。
進入少年時期,圍在他身邊的人更多,他玩得也更多。
馬術、射箭、滑雪、跳傘、衝浪、游泳,帆船……每翻一頁相冊,都能看見紀昀章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點玩不同的項目,簡直像是奇跡昀章遊世界。
有四處遊玩的,當然也有他在學校的日常生活。
紀昀章真的不愛穿校服,照片裡十張有六張是沒穿的,有時他在寫試卷、有時趴在桌上睡覺、有時懶懶地撐坐在主席台……
景黎嘴角的笑意控制不住,一直蔓延到了眼尾,他托著腮,看得津津有味。
翻到最後一張,是紀昀章在大學課堂的照片。
相片裡,他眉眼疏淡,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清晨的陽光從清透的玻璃窗投落進來,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金。
景黎看得呼吸微滯。
掙扎了幾秒,他還是遵循本心,拿起手機將照片拍了下來。
這時“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景黎合上相冊,將它們放回原位,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剛回家的紀華鴻和秦之韻,兩人晚上去參加公司董事的生日宴了。
跟景黎打過招呼,又關心幾句,他們就攜手離開。
景黎重新關上門,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快要零點,他進到衣帽間,從衣櫃裡取出一套紀昀章的睡衣,去洗漱。
洗完出來,他正好聽見手機響了一聲。
拿起手機看一眼,是紀昀章發來的微信。
[紀昀章]:睡了嗎?
沒立刻回他,景黎上了床,靠在床頭,調整到舒服的位置,才拿著手機回撥了視頻過去。
響了三聲,那邊就被接起。
紀昀章收工了,他已經回到酒店,此時坐在沙發上,神色帶著忙碌過後的疲倦。他的聲音依舊輕柔,“還沒睡?”
“剛洗完澡,準備要睡的。”景黎看著他,“很累嗎?”
“還好,只是這兩天睡得不太好。”
“時差沒調過來?”
“可能。”
紀昀章換了個姿勢,手肘撐在沙發扶手,懶懶地支著額,嘴角彎起清晰的弧度,“你看相冊了嗎?”
景黎誠實說:“看了。”
他笑起來,“紀老師,你小時候好可愛。”
“你也可愛。”紀昀章說著,拿起一旁的平板,點了幾下進入景黎的微博,在相冊裡翻到了景黎以前的自拍。
他把相片放到鏡頭前,輕笑著又說:“你更可愛一些。”
景黎看了看自己的自拍照,告訴他,“這張我十二歲,剛上初一。”
“那這張呢?”紀昀章換了一張。
“也是十二歲。”
再換。
“十三歲。”
紀昀章放下平板,笑了笑,“果然很小。”
“不小了,十幾歲,是少年呢。”景黎屈起腿,撈過一個枕頭放在膝蓋上,下巴放上去,舒舒服服靠著,感慨道:“紀老師,你的生活好精彩。”
那麽有趣的童年時期,那麽肆意的少年時期。
紀昀章靜靜看著他,溫柔的目光穿過了屏幕,包裹著景黎,“你以後的生活也會很精彩。”
景黎用力點點頭,“那必須是!”
他語氣輕快地分享了自己期待的退休後的美好生活:“我想把全國都走一遍,再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買一套房子,在花園裡種滿花草,每天看書看電影,或者爬爬山,釣釣魚……”
紀昀章安靜傾聽,等他講完了,才說:“很安逸美好。”
“我也覺得。”
過了幾秒,景黎抬眸,“紀老師。”
紀昀章目不轉睛注視著他,“嗯?”
隔著屏幕,他們對視。
燈光下,紀昀章眼底的微光柔和極了。
景黎放在身側的手指蜷了下,“你願意一起嗎”幾乎脫口而出,卻在到嘴邊時,被理智摁住了。
這句話跟告白無異。
現在還不行。
景黎久久沒開口,紀昀章問他,“怎麽了?”
景黎回過神,“你想聽琴曲嗎?”
“?”紀昀章表情不解。
“明天給你錄,你累了就放著聽,純音樂能放松情緒和心情。”
紀昀章愣了愣。
過一會兒,濃濃的笑意在他的眸底綻開,眼神也越發柔和。
—
第二天,景黎吃過早餐,就告別蘇蔓之和紀爺爺,跟秦之韻、紀華鴻一起離開。紀華鴻去公司,而秦之韻則是要出差,由司機載著去機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