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詢問許見夢林塵意的發言是否屬實,許見夢也是很平靜的說道:“如果當初知道會讓出版權,我不會簽字,他沒有提出過對版權的疑問。”
林塵意似乎想當場再說些什麽,他看了一眼律師席上的律師,硬生生把那些話咽下了,轉而冷笑一聲。
他自然知道許見夢當時的精神狀況,很想諷刺當時的他滿腦子都是江照,但這句話不能說,說了就是許見夢當時是在精神狀態不好的情況下簽約,很可能會影響最終結果。
他會等著看許見夢的結果,就算他現在還能表現得遊刃有余,他就不相信輸的時候他還會保持現在的優雅,那張專輯裡可是有許見夢和江照寫的歌,失去之後,許見夢一定會很痛苦。
“……原告所訴版權問題不予成立,在簽約時原告有足夠時間了解合約內容……”
許見夢緩緩閉上了雙眼。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十五日之內提出上訴。”
林塵意再次望向了許見夢,只見許見夢神色平靜的聽完判決,沒有露出任何失態的表情,他想象中的謾罵不甘全都沒有出現,他咬了咬牙,和聚星的律師打了聲招呼,暫時離開。
宣判結束,許見夢從原告席站起來,緩緩離開。
張姐追了上來,小聲問他:“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許見夢點了點頭:“我做好決定了。”
楊溫也追了上來:“夢哥,還是不要了吧。”
許見夢看著他,突然笑了:“沒關系的,就算現在撕夏十年不發新歌,熱度也不會下去。”
陳貝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過來說點什麽,結果他還沒開口,一個令他們所有人討厭的人出現在了走廊裡。
林塵意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冷言諷刺他們:“喲,這不是許見夢嗎?怎麽連和江照的專輯都丟啦?”
說著他就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開心:“這就是報應啊許見夢,你這個人作惡多端,現在你的報應就來了!”
張姐想要去喊保安,許見夢卻製止了她,他轉身看向林塵意,很是冷漠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從你進撕裂夏天那一天,你就覺得自己才是撕夏第一任主唱,對江照的存在非常不滿。那我告訴你,你永遠比不上江照,你就不配提他,你能用什麽和他比?如果不是我和整個撕夏為你托底,現在沒人會知道你的名字,你甚至沒有資格去接觸那筆讓你進監獄的錢。”
林塵意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許見夢用高高在上的、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繼續說道:“當初你會成為撕夏的主唱,只是因為我想向江照證明,我隨便帶個麥,都能紅,我做到了,哦,我忘了,你還不如一個麥克風,至少麥克風不會幫人洗錢洗進監獄,還連累整個撕夏。”
“許見夢!你——”林塵意渾身顫抖,想要衝過來,跟過來的聚星的人立刻拉住了他。
許見夢平靜又冷漠從滿身怒氣的林塵意身邊走過,法院門外,是蜂擁而來的媒體還有粉絲,他們都在關注著判決結果。
撕夏的保鏢也跟了過來,努力隔開媒體和粉絲。
撕夏的人被團團圍住,話筒幾乎杵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許見夢望著他們,每一家媒體他在過去十年裡,都打過無數次交道,那些衝在最前面的粉絲,他甚至臉熟了幾個。
張姐接了個電話,對面在大聲說著他們的判決結果已經上熱搜了,已經有苗頭在指這次是許見夢個人的炒作。
她想和許見夢說些什麽,就見許見夢向後退了一步。
面對著粉絲和媒體,許見夢退後一步,壓下頭顱,鞠了一躬。
“我很抱歉,我們輸掉了《鳴夏》的版權,撕裂夏天以後再也不能演出《鳴夏》專輯裡的任何一首歌曲。”
許見夢看著大家,現場十分吵鬧,他的聲音卻很清晰的被多家媒體收音,播放在了媒體的直播畫面裡。
“會丟掉《鳴夏》版權完全是我個人的責任,是我簽合約之前沒有仔細查看思考,讓撕裂夏天死去了十分重要的第一張專輯的版權,因此,在參與撕夏已經售票的演唱會之後,我會退出撕裂夏天。”
千裡之外。
江照坐在一個院子裡,正在教一個小女孩彈電子琴,小女孩一個音一個音的認,學得很慢,卻很高興。
“江哥,我會啦!看完完整的給你彈一遍!”小女孩高高興興的開始演奏,那是一首很簡單的歌,貝多芬的《致愛麗絲》。
歡快的旋律響在小院裡,江照微笑著看她,彈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瞿導給他發了一條鏈接,他點進去,是某家媒體的現場直播,直播撕夏和聚星的合約糾紛案。
許見夢道歉的聲音清晰的響在手機裡,江照沒有第一時間關上,他靜靜的聽完,看起來神色並沒有什麽波動。
“江哥,江哥!江老師!”
小女孩的聲音讓江照回了神,他笑著問道:“怎麽了?”
“我彈完了,怎麽樣,是不是很好聽!”小女孩燦爛的笑著。
江照看著她的笑臉,突然有些沒反應過來,過了兩秒他才道:“那你再彈一遍,我聽聽。”
小女孩點頭:“好。”
小院裡再次響起歡快的琴聲,江照按熄手機前,又點開微信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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