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宋向隅削薄的唇中輕吐兩個字。
多的也不願意多說了。
“宋向隅,你是不是不撞南牆心不死?”陸武恨鐵不成鋼,“你別跟我說你沒帶著私心,你騙我可以,你能騙過你自己嗎?”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撂電話了。
畢業這麽多年來,陸武第一次這麽生氣。
宋向隅聽到了掛斷的聲音,但是手機擱在耳邊,遲遲沒有放下。
陸武的話像是咿呀枯燥的舊留聲機,反反覆複地在他腦子裡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宋向隅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
舊情難忘?
報復心理?
還是單純的喜歡?非他不可,愛得死去活來?
宋向隅只知道,那天晚上,裴牧川的眼中映出月光,身上的薄荷清香刺激著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朦朧的臉勾起了他一些酸澀的記憶。他的腎上腺激素迅速分泌,直接影響了他大腦的判斷。
不,什麽都不是。
是不甘心。
……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邊耽誤了多久,裴牧川竟然沒有打電話催自己。剛才又和陸武打了幾分鍾電話,現在應該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莫非是裴牧川這幾年轉了性子,脾氣都變好了?
打開房門之後,宋向隅捏了捏自己酸澀的肩膀。
“阿川,粥來了。”
他衝著裡面喊道。
可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宋向隅拎著飯盒走到了臥室,“阿川,你還在嗎?”
臥室裡一陣乾爽的氣息,裴牧川窩著的身子和床具的灰白色調融為了一體。
他睡著了。
宋向隅把餐盒放了下來,蹬開了拖鞋,輕輕地趴在裴牧川身上。
身下的人夢語了一聲,被宋向隅的動靜打斷了美夢,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劃過一絲暴戾。
他有些起床氣,再加上這幾天工作勞累沒休息好,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
“阿川。”宋向隅坐在了床邊,“還餓嗎?皮蛋瘦肉粥買回來了。”
剛起床沒有胃口,裴牧川揉了揉眼睛,聲音沙啞,“不吃了。”
宋向隅一怔。
“我還沒問你,”他的嘴角有些發苦,“你來我這兒做什麽?”
他心中沒由來地有幾分慍怒。
裴牧川總是將“自己對他好”這件事當作理所當然,宋向隅付出的一切在他那兒似乎都微不足道。
他從前是傻,是心甘情願,但是現在的他不需要做這些事情來討好裴牧川,因為這四年多的時光早就消耗了他所有的情誼。
他排了半個小時的隊,買回來的東西隻被“不吃了”三個字潦草打發。
宋向隅不是為了那浪費的時間而生氣,而是為裴牧川的態度而生氣,或者說是為自己討兩分公道,畢竟他從前的討好也總是被冷落。
他生氣,證明自己確實不在意裴牧川,他對他再也沒有當年的包容和耐心。
“我來找你是做什麽,你猜不出?”裴牧川攬過了他的腰,打了個哈欠,“你跟你那大老板斷了嗎?”
“沒有。”宋向隅沒好氣道,“短時間內不可能。阿川,請你不要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
裴牧川的眸中泛起了一道冷光,他按著宋向隅的腰,手逐漸往下壓,“宋向隅,”他沉聲道,“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你這兒被人碰過,我就不太高興。”
“那也沒有辦法,”宋向隅似笑非笑,“你明白的,我工作的特殊性。”
“宋大公子,我當年沒想過你會跑出來賣藝還賣身。”裴牧川這番話略顯刻薄,“你需要的那點東西,我都能給你。”
“可是我不太喜歡盯著一個人宰,”宋向隅身子也疲軟了,他抬了抬下顎,慵懶道,“我也沒有很委屈自己,我挑的金主各個都有錢活好。”
裴牧川氣息忽然亂躥了起來,他欺身將人壓在了下面,“那我現在算不算你的金主?”
“算。”宋向隅毫不猶豫地回答。
裴牧川冷聲道,“那你開個價,我一向不喜歡和別人共用一樣東西。”
宋向隅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成了待價而沽的商品,也不惱,“阿川,我很貴。”
他對上了裴牧川極具侵佔性的目光,也抓捕到了目光中摻雜的……欲望。
“我知道。”裴牧川看見宋向隅的手掌亂動,似乎有點掙扎的樣子,又譏笑道:“怎麽,宋向隅,你這屁股這麽金貴,八百萬只能嫖你那晚一次?你這麽抗拒做什麽?”
宋向隅停止了動作,嘴唇翕動著:“什麽?”
看到他這副愣神的表情,裴牧川眯了眯眼眸,“給你的卡,你沒查余額?”
第7章 第一場戲
宋向隅這下是真的不知所措了,他知道裴牧川出手大方,但是沒想到他這麽慷慨。
他聽說過那些十八線的小明星,幾千塊錢就能包一晚,他比之於他們確實貴點,但是不至於翻那麽多倍。
“你給我那麽多錢做什麽?”宋向隅咬緊了下唇,“約個炮而已。”
“我說過了,你宋大公子完全值那麽多錢。”裴牧川的眼神似是認真,似是玩笑。“過兩天我把幾家公司的股票賣了,我最近沒有那麽多流動資金。”要不然能給你更多。
後面那句話他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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