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對面的聲音清潤懶散,帶著雄性氣息的磁性,“你是宋向隅?”
宋向隅從地上坐了起來,因為後知後覺感到冷意,他抱著自己的雙膝:“我是。”
”裴牧川在我這。”對面的男聲道,“你可以來把他接回去嗎?”
宋向隅嗓子一緊:“你是誰?”
他低頭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人,確實是裴牧川。
“我是誰不重要。”那人笑了一下,笑聲很好聽,宋向隅能從手機揚聲器中感受到那人噴薄的溫熱鼻息。
“……你知道我,你是他的朋友?”
“不算朋友吧。”費嵐剛想說自己是他的乾爹,但是看著這兩人不像是正常的談戀愛的狀態,氣氛看著也有些凝重的樣子,就打消了開玩笑的想法。
“那你是?”
“嗯……”費嵐望著裴牧川醉醺醺的側臉,“和他不太熟的人,他約我出來喝酒。”
“好,謝謝。”宋向隅並不想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有一件事兒他不得不擔憂。“先生,您已經知道我的身份,請您務必保密。”
聞言,費嵐挑了挑眉:“那麽謹慎?”
“工作需要。”
“你放心,我對你什麽身份不感興趣。”費嵐打了個哈欠,“更沒興趣把你的私生活告訴別人。”
“謝謝。”
“他現在已經喝暈過去了,你最好快點過來。”費嵐道。
宋向隅的心一空:“他在哪兒?”
“酒吧。”那人繼續道,“等會兒給你定位。”
“好。”
“對了,我等會兒要離開。”費嵐看了眼手表,“最多再待二十分鍾的時間。”
宋向隅乾啞著嗓子:“我盡快。”
“我們在一個私人包廂裡,等會兒把房號發給你。”費嵐道。
私人,包廂……
宋向隅的眼皮子狠狠跳了一下,他壓製住內心瘋長的情緒,告訴自己不可以,但嘴上還是控制不住地問出了:“你是裴牧川的人嗎?”
費嵐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是什麽話?”
“沒,沒事。”宋向隅抖著嘴唇搖了搖頭,抓起玄關處的鑰匙,“我現在就過來。”
說罷,他撂下了電話。
費嵐看著突然結束的電話,眼裡露出一股玩味。他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回過味來了。
這人不會把自己當成小鴨子了吧……
他將裴牧川的手機隨手摔在了茶幾上,微微俯下身子,拍了拍身邊裴牧川的臉,“什麽小鴨子,要包也是我包你才對吧。唔……模樣是差了點,不過本少爺也不挑。”
“裴牧川,叫聲乾爹聽聽。”
喝暈了的人即使沒了意識,也能感受到一股熟悉得令人討厭的氣息。
睡夢中的裴牧川用力地拍了一下費嵐的手,將人打了回去。
費嵐“嘶”了一聲,“好心幫你把小情人叫過來,你竟然敢打我。”
裴牧川嘴裡喃喃道:“宋……”
費嵐有些憐憫地看著他:“哥們兒,你不是吧。”
他站起了身,拍了拍起了褶皺的襯衫衣角。
淺藍色的襯衫全都塞進了西裝褲中,筆直的褲筒勾勒著他完美的腿型。他微微抬手,揚起脖子,幾十萬的名表在他骨感的手腕上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費嵐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貴公子氣息。
“喜歡上自己包養的人,真是……”他垂下頭來,戲謔地勾了勾唇角,“不過你從小到大也沒吃過什麽苦,這些都是你該的。”
今晚將近三十度,空氣有些燥熱。
費嵐一手插兜,一手用遙控器把空調給關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裴牧川,“祝你好運,兄弟。”
——宋向隅趕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凌晨三點半了。
包廂裡早就沒有了費嵐的蹤跡,他推開了房門,隻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酒味。
裴牧川因為太熱,把自己身上的紐扣全解開了。
他半躺在沙發上,手裡還抱著一個啤酒瓶。
宋向隅自己都有些頭疼,畢竟他也是喝醉了才睡著的。
而且他是坐出租車過來的,等會兒要將這個醉鬼弄回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宋向隅看了眼手表,歎了聲氣。
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乾脆就睡在這兒了。
他忍住不看裴牧川解開的襯衫,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空調遙控器,開到了25度。
很難想象這兒剛才發生了什麽。
濃烈的酒精味遮蓋了其他一切氣味,宋向隅找不到裴牧川和別人在一起歡、愛的證據。
興許……不是呢。
宋向隅扯了扯嘴角,疲憊地趴在了沙發上。
“宋……向隅。”裴牧川的聲音又乾又啞,“宋……”
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對方一遍又一遍地喊自己的名字。
宋向隅感覺自己的嘴角有點苦。
他摘下了口罩,輕輕地靠近了裴牧川,揉了揉他的臉。“我在。”
“熱……”
“已經開空調了。”
“熱……”
宋向隅束手無策,隻好將他的上半身衣服全都脫光。
裴牧川就像被人抽了筋骨似的,軟軟地趴在了宋向隅的懷中。
“你為什麽,要和沈易安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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